【寄存处!】
【离开时万亿倍返还,颜值,大脑仁,女朋友,存什么返什么!】
萧逸尘睁开了眼。
颅骨内,一根神经在疯狂抽搐。
每一次心跳都化作一记重锤,砸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垂下一盏繁复如星轨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清晨微光。
这里不是他那间出租屋。
身下的床垫柔软得不像话,整个人都深陷其中。
空气里飘着一种冷冽的女士香水,尾调却勾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聚焦。
床前,一道背影。
女人曼妙的曲线在晨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莹白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她正慢条斯理地穿着一件黑色真丝衬衫,扣上纽扣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就在此刻,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轰然撞入脑海。
太阳穴针扎似的刺痛。
穿越到这平行世界,开局未免太过刺激。
他不仅继承了一具名为萧逸尘的身体,更继承了一段憋屈到骨子里的可悲人生。
原主,一个活在自我感动里的“好男人”。
结婚三年,他的人生被压缩成公司与家两点一线。
妻子苏晴无意间说想吃某道菜,他便笨手笨脚地对着菜谱研究半天。
每个纪念日,他都会掏空半个月的工资去准备一份惊喜。
他将家里打理得窗明几净,只为让夜归的妻子能卸下疲惫。
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爱情。
可他那个日益沉迷于浮华世界的妻子,显然不这么想。
苏晴的朋友圈,是永无止境的名牌、晚宴和派对,那些都是原主的世界里不存在的东西。
记忆画面里,几个画着精致妆容的“闺蜜”簇拥着苏晴,言语间满是轻蔑。
“晴晴,你家老萧那点死工资,够你买个包的肩带吗?”
“男人只会做家务有什么用,没本事赚钱就是纯废物。”
“看看追你的王少,一顿饭就顶他一年工资,你跟着他到底图什么?”
那些话语,精准地刺入了苏晴的心,也彻底杀死了他们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
最清晰的画面,定格在民政局门口。
苏晴妆容艳丽,眉宇间尽是不耐。
她身旁,一个浑身潮牌的富二代斜靠着一辆保时捷,用打量垃圾的目光扫视着原主,嘴角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萧逸尘,你能不能快点?”苏晴催促。
原主攥紧了拳,声音都在抖。
“三年真的就这么算了?”
那富二代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手臂自然地揽住苏晴的纤腰。
“哥们儿,时代变了。女人是要哄,但更是要养的。”
“你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还谈什么狗屁感情?”
那眼神,那话语,是刻骨的羞辱。
离婚后,这个可怜的男人第一次踏入酒吧,只想用酒精淹没自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酒精中毒,一命呜呼。
而他,萧逸尘,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灵魂,恰好接管了这一切。
“兄弟,你这人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萧逸尘心中五味杂陈。
原主勤勤恳恳当了三年“老实人”,老婆被撬走,自己活活气死。
他倒好,什么都没干,一睁眼就白捡一个绝色美女。
这命运的剧本,当真荒诞。
思绪间,那个女人己经穿戴整齐,转过身来。
一张美到让人呼吸停滞的脸。
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气质冰冷如霜,一双狭长的凤眸平静地望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审视。
她从床头柜上的爱马仕手包里,取出一个支票本和一支万宝龙钢笔。
“刷刷”几笔,动作干脆利落。
“撕拉——”
支票被扯下。
她走近床边,随手将那张纸片扔在天鹅绒的被子上,纸片轻飘飘地滑落到萧逸尘手边。
“昨晚的事,是个意外。”
她的声音和她的气质一般无二,清冷,疏离,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决断。
“这是一百万,钱货两讫,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以后,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说完,她拎起手包,转身便走,姿态潇洒,仿佛一个刚刚结束巡视的女王。
一百万?
萧逸尘的目光从那张轻薄的纸片上挪开,落在她决绝的背影上。
“喂。”
他开口,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
女人的高跟鞋在地毯上顿住,却没有回头。
“嫌少?”她的声音更冷了。
萧逸尘修长的手指夹起那张支票,对着晨光晃了晃,上面一长串的零清晰刺眼。
他的目光,穿过弥漫着香水味的空气,精准地落在那个即将出门的女人身上。
“不是。”
声音不大,却让女人的背影瞬间僵住。
萧逸尘慢悠悠地道:“你说,我要是收了这钱,咱们昨晚这事儿”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绷的肩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补完了后半句。
“是不是就算你把我嫖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几秒后,女人缓缓转身。
那张惊心动魄的美丽脸庞上,再无半分从容与疏离。
她的凤眸微微眯起,瞳孔深处凝聚着骇人的寒光,首首射向床上的男人。
她身边的男人,或敬,或畏,或谄媚。
何曾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你觉得,你值这个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萧逸尘却仿佛没听出那话语里的警告。
他低头,煞有介事地又看了一眼支票。
“一百万”
他轻声念着。
“撕拉!”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在女人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张价值百万的支票,从中间被撕成了两半。
他随手一扬,碎片如蝴蝶般飘落。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萧逸尘从床上坐起身,天鹅绒被子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精壮上身。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目光首视着她。
“不喜欢被当成商品。”
“钱,你拿回去。”
叶婉清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里,终于漾开一丝真正的波澜。
那不是震惊,而是一种固有的认知被打破后的错愕与探究。
她见过的所有男人,行为逻辑都逃不开一个“利”字。
可眼前这个男人,撕掉了一百万。
撕得那么随意,那么理所当然。
叶婉清深深地看了萧逸尘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开门,离去。
“咔哒。”
房门关上的轻响,隔绝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