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脚踩着木桩子,一胳膊一用劲儿,一把把斧子从木桩子上拽了下来:
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一斧子劈死你个狗日的?!"
面对汉子手持利斧一步步的逼近,小青年差点吓尿了,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求饶: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弄死我,梦梦不会原谅你的,你和她之间就再没可能了。
你不是喜欢她么,大不了这样,我放弃,我退出,还不行么?
梦梦,梦梦,你快起来啊。
肖北泰要杀我,他疯了,他连你最亲近的哥哥、最好的朋友都要杀啊"
那个叫叶振庭的小青年屁滚尿流的钻回了地窨子,砰的关上了木头柈子做的门,再也没敢露头。
肖北泰轻蔑的啐了一口唾沫,拎着大斧子接着去劈柴。他还要给心爱的梦梦做病号饭呢,没功夫和对方纠缠。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棵大树后面,路平安转头看向旁边趴着的莽子,小声的说:"看到了没,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
明明能拍拍屁股干脆利落的走人,实在不行也就是一斧子的事儿。他却只是嘴上说的厉害,死缠着不放。
呵呵,看着吧,舔来舔去,最后有他倒霉的时候。"
听到路平安说到舔狗两个字,一旁的黑蛋还以为是说它呢,猛地挺身就准备站起来。
情啊,爱啊,那可是能把人变成狗,变成鱼,变成王八,变成灰孙子的可怕玩意儿。
看他们的打扮,听他们说的话,我都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是啥情况。
走吧,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再回来给他们收尸,到时候验证一下,看看是谁能活到最后,看看哪个家伙更倒霉。
难道因为那个梦梦长得又高又壮,还和姓叶的一心?"
等回去再教你,让你小子好好知道知道其中的厉害。"
路平安领着莽子和黑蛋,一边清理自己的脚印,一边离开了这里。
正好这两天化雪,只用简单收拾一下,大概率地窨子里的人是发现不了他们来过的。
回去的路上,莽子猛然惊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要我说,那俩家伙也没啥特别的,咱就应该正大光明的找上门去,质问他们为啥要当小偷,跟他们要咱的东西。"
他们要是哀求你,甚至给你跪下磕头让你放他们一把,说是你拿走了药,那个梦梦就要死了,你还忍心把药和咱的东西拿走么?"
但你非要拿走,他们肯定不能依,那个叫叶振庭的没卵子货不说,那个姓肖的不得和你玩命?
既然动手就没有留手这一说,不是你死就是他们亡,你做好了打死他们的准备了吗?"
那窝棚一看就有些时候了,说明仨人已经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他们三个人在老林子里,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不否认有那种一把刀一把盐、就可以在林子里活的如鱼得水的能人儿,但绝不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他们就没那种气势。
所以不说多,他们最起码是要有一杆枪的,大概率还不是那种老掉牙的猎枪,而是制式枪支。
要是咱们双方爆发冲突,他抽冷子给咱们一家伙,就不用担心咱们再找他们麻烦了,甚至还能把咱们的东西都拿走。
这会儿是坏蛋,心思一变,就开始做好事了。
这会儿是好人,说不定遇着事儿,好人就变成了抢劫杀人、无恶不作的歹人了。
那个叫肖北泰的汉子,他以前就是个贼偷?那个叫叶振庭的,当初就是这么不要脸?"
万一那个梦梦吃了药也没好,死了,他们说不定还要怪咱们的药不好,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过来找咱们报仇呢。
路平安简直太喜欢自己这个小徒弟了。
别看莽子年龄小,心思也单纯,却非常聪明。有些事只要稍微提醒一下他,他自己就能举一反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关于地窨子那边三个人的身份,正如路平安所说,很好猜。
那个梦梦和叶振庭应该是和路平安有些类似。
黑五类,封建反动分子余孽,斗争失败后下台了的红袖箍,家里被冲击的干部子弟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