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跑到里屋,不一会儿,抱出来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把东西放在炕桌上,然后给俩孩子一人盛了一碗肉汤,让他们去屋里喝。
等孩子们端着碗走了,双喜这才开始解布包。
这个是分给我的,我看它太小了,没多少份量,专门跑一次县里的废品站不值当,就没急着卖"
布包解开,露出一个青铜小鼎。也不能说是小鼎吧,最起码不是那种四足方鼎。
这玩意儿是三条腿,圆鼓鼓的器型,若不是多个盖子,反而跟后期的香炉更加相似。
小炉子三足双耳,周身密布雷纹和蟠虺纹,高不足三十厘米,口径二十厘米左右。
最为神奇的是,这东西与路平安印象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古代青铜器不同,居然没什么沧桑的意思,就像刚刚铸造的一般。
路平安越看是感觉越亲切,就好像这东西特别熟悉,天生就该属于自己的一般。
反正我去的时候我叔已经带着人把大部分东西拉走了,剩下的除了一堆破烂瓦罐子和一堆铜钱。
哦,不对,还有一些小泥人儿。
据说那些小泥人刚挖出来时红红绿绿的,没一会儿就变得灰扑扑的了,看起来挺瘆人的。
我那次没赶上出力,好东西就没我的份儿了。
不死心的我拿着个棍子在洞里随便扒拉着,准备若是没有好东西了,就装点儿铜钱儿。
哪知扒拉扒拉,在一块薄石板下捡着个这玩意儿。
一开始看着的时候我看它黄澄澄的,还以为是金的呢,高兴坏了。
后来一看,还是铜的,把我给气得啊。
不过好歹是铜的,咋地也得有个两斤多了,也能卖些钱呢,我就跟我叔说把这个分给我,就这么拎回来了。
你看看成用不?要是可以,你就拿走吧,但是打赌输给你的咸菜我就不给你了,咱们算两清。"
路平安内心仿佛多了一个声音,催促着路平安赶紧答应下来。
咱也不是小气人,那只兔子就给你们了,反正就是一只兔子,想吃我还能逮。"
双喜两口子自以为占了便宜,心情舒畅,胃口大开,虽然舍不得大口吃肉,喝汤总是管够的吧?
路平安吃过饭,拎着布包回家,路上遇见了常贵和一个叫刘庆安的社员,被他们一顿羡慕嫉妒恨。
看起来好似憨憨的,其实路平安心里跟明镜一般,就是不让他们触碰到手里的布包。
手里的东西虽说不是肉,也不能让这些人看。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这个好东西还姓不姓路就不好说了。
至于他们的屁话,路平安是一个字也不信。
双喜两口子再不济也比大多数人好多了,再说了,谁让人家是支书亲侄儿呢?
就是不把獾子拿双喜家,路平安也可以拿到憨老五家啊,最起码自己也不会太吃亏。
眼前这些人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一梗脖子把肉藏起来,楞说是吃完了,路平安一个黑五类能咋办?他敢翻脸?
反正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本就看不起黑五类、自认为高自己一等的人。
路平安随口敷衍了两句,不再搭理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拎着布包往家走。
回到旧窑洞,路平安关上门,又给炕洞里添了点儿柴火,坐在炕头上研究起了那个奇怪的小铜炉。
在双喜家路平安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甚至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渴望,没去触碰小铜炉。
此刻路平安再也坚持不了了,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小铜炉上摩挲了起来。
只见随着路平安触碰到小铜炉,小铜炉像是触发了感应屏幕,猛地亮起。
炉盖颤抖了几下,慢慢的悬浮起来,一道道金光从炉中射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个路平安不认识的字。
这种字体路平安以前见过,就是在他的混沌空间那一卷书中。
换作某个认识这种奇怪文字的人,可能会欣喜若狂,兴奋于又得了一场大机缘。可放到路平安这里,无异于抛媚眼给瞎子看。
五郎八卦棍的油炸鬼临咽气前对包租公和包租婆说:"what are you prepare to do?"
多令人感动!
金光闪了一阵,猛然缩回了小铜炉里,接着小铜炉猛然不讲武德的猛然朝着路平安撞来,只一瞬,就消失在路平安胸口。
路平安浑身一震,赶紧拉开棉袄一看,只见原本那个指环模样的刺青中间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铜炉。
此时路平安只觉得浑身舒爽,那感觉,仿佛大雪天时整个都被包裹在温泉里,还一阵酥酥麻麻的,比三伏天喝冰可乐爽多了,不由得躺在温暖的炕头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路平安没有着急起来,反而把意识放到混沌空间里。
只见原本一片混沌的空间里多了些金白色彩,隐隐有流光闪过,仿佛带着丝丝电流一般。
再一看,混沌空间整个被一个铜炉模样的透明物质包裹了起来,而且空间还大了不少,这个发现让路平安兴奋异常。
路平安赶紧又试了试自己的土遁术,谢天谢地,这次自己终于能完全遁入地底了。
这个发现让路平安兴奋的都开始打摆子了,看来这个小铜炉都不简单啊,应该也是个宝物,而且还是与自己同出一脉的宝物,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契合。
——辣块妈妈的,这下谁还能拦我?
没说的,这两天就趁着机会去一趟乡里,打听一下报名去更偏远地区的事儿。
若是不行,那就潜进乡公社偷开个介绍信,然后干掉乡里那个胆敢冤枉自己、还让人对着自己一顿臭揍后绑送水库工地的臭婆娘。
之后自己再去弄死京城那些红小兵,就可以远走高飞、逍遥自在了。
路平安想想就兴奋,不由得嘎嘎大笑,笑的是那么癫狂和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