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叶认真点了点头，复而又问，“为什么不是义肢？”
“义肢？白鸟君说的是智械化吧。”石川清司面如冠玉的富家公子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很简单，智械化能做到的事，活能化都能做到，而活能化能做到的事，智械化却做不到。”
“什么是活能化能做到，但智械化做不到的？”若叶追问道。
石川清司微微勾唇，看向若叶：“白鸟君感受过年衰岁暮，苍老到即将咽气的感觉吗？”
“没有。”若叶自然摇了摇头，“这和智械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智械化做不到的地方，就是：阻止意识达到寿命极限后变得越来越浑浊。”石川清司语出惊人道。
若叶瞳孔猛然一缩：“意识达到寿命极限？意识还有寿命？”
“意识当然有寿命，这宇宙万物连宇宙本身都有寿命，位于其中的意识又怎么可能没有寿命？”石川清司道，“只不过，意识达到寿命极限后，并不象肉体衰老一样会死亡，而是会变得浑浊，活着的感觉越来越淡薄，直至连自我的概念也失去了这和近古代以前人类认为的死亡并不一样，所以也不被认知到。
再加之，个体之间意识的寿命极限差距极大，有的个体的意识还没有肉体寿命长，有的却能达到数千年甚至更久”
‘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若叶惊讶道“据说跟意识的层次有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石川清司说着，话锋一转，“总之，智械化或许能让身躯永存，但意识的浑浊是阻止不了的，甚至会加速意识变得浑浊，直至彻底丧失自我，沦为与智械一样的冰冷信息讯，没有任何活性，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若叶看出对方似乎在故意转移话题，隐瞒了意识层次的事。
不过，她也没有追问。
毕竟人家肯告诉自己这些，就已经是巨大的友好了。
旁边另一个贵族子弟一一身躯漂凛，剑眉英目的黑木圭仁也道：“如果仅仅只是肉身上的永生，不管是活体组织培养，还是克隆技术，甚至是胚胎重生技术都能轻松达到。
但这些技术都没有意义，因为不管怎么改变肉身，也无法阻止意识到达寿命极限，变得浑浊。
相反，这些对原本身体的破坏，会加剧意识达到寿命极限—
“活水也不能阻止吗？”若叶想到了什么，问道。
“活水当然能阻止，但随着意识浑浊加剧，需要的活水也会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入不敷出—这是一条不归路。”石川清司又道，“当然，如果只是活着，没有什么质量要求，并且能忍受意识的不断浑浊，那么每年只需要少量的活水，确实能活得很久很久—但是，嗯，白鸟君也知道，活水难得。”
“活水确实珍贵。”若叶点点头。
以她现在的层次，别说实现活水自由了，就是偶尔喝一口都难以做到。
足以想见活水的稀少。
“而且，活水用来延寿纯粹是浪费，用来提升活能层次才是最高效的用法。”五个贵族子弟中最俊俏的泷泽佑三也道，“只要能突破大能者，肉身寿命基本就能跟意识寿命持平，活成百上千年不是问题。还没有智械化、更换身躯等等的后遗症，能高质量地长生不老———”
“大能者—石川君，你刚才说想要战将，就要突破大能者，是这个大能者吗？”若叶追问道。
“没错。”石川清司道，“我等活能者达到九级，突破极限后，就是大能者。这个层次才能穿戴七级战将战甲。”
“那大能者之上呢？”若叶不动声色问道，
“大能者之上自然就是极能者，这个层次穿上调律战将战甲，就是八级调律战将。”石川清司侃侃而谈，这些信息并非秘密，告诉白鸟净也没有任何问题。
“而在极能者之上，就是超能者，映射就是九级大地战将！”旁边的泷泽佑三也道。
“至于更上面的绝对能者，这个境界就算不穿戴战甲，也能杀死一位七级战将。而穿戴战甲的话，就是十级战力一一封号战将！”黑木圭仁说着，鹰目流露出浓浓的憧憬，“我北云郡的郡王大人，就是一位封号战将——劫炎罗刹王！”
“十级封号战将！”若叶也惊叹道。
她来中心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知晓了战将之上的层次。
‘七级战将，大能者；
八级调律战将，极能者；
九级大地战将，超能者；
十级封号战将，绝对能者。‘
看来，贵族的秘密除了最基础的贵族因子之外，就是活能化了！’
只不过，这似乎只有至少六级以上的贵族才能享受的待遇，像涉川市的岸藤等家族，似乎没有能力进行活能化——·
她心中分析道。
而她的分析并没有错，像岸藤、内藤这样的末流小贵族。
能得到的活水配额极少，用来给自己长生不老都不够，怎么可能去活能化？
当然，也有小贵族放弃长生，选择积累活水用来活能化，去搏一个更大的未来。
“是呀，封号战将，那可不是有了活水就能达到的层次——遥想几个月前的西泽郡王，也不过仅仅只是调律战将。”黑木圭仁也感叹道。
若叶听见这话，眉宇微动，这才知道西泽郡王原来是调律战将。
不过，西泽郡王是七十年前靠着世界大战的功劳，才成为郡王的，战力有限也能理解。’她心道。
前面悠扬音乐声传来，还夹杂着青春女生莺莺燕燕的喧嚣，娇软盈脆，如碎玉落盘，引人无限遐想。
当然这不包括若叶等人。
若叶和玉绪作为地地道道的女孩子，自然不会觉得一大群女生的声音有什么能避想的地方。
而石川清司、黑木圭仁等贵族活能子弟，则纯粹是见得太多，早已无感。
“好了，也要到前面的宴会大厅了，白鸟君，这宴会上的女子虽然比不了你身后的秀女，但也是中心城中的上品了，其中不乏一些出彩的，你可以去尝尝鲜。”石川清司拍了拍若叶的肩膀，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微笑。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话，被若叶身后的玉绪听到。
毕竟玉绪是秀女，必然不会介意这种事。
而实际上，玉绪也如他所料，毫不在意。
“为了你，石川君特地让下面的人多叫来些漂亮女子。现在这宴会上，几乎八成就是女子，白鸟君可以任意挑选。”黑木圭仁也笑道，
“就是全部收了，也没有关系。”第四位贵族子弟，身材偏瘦的馀宫嘉苗打趣道。
“倒不如说，这是一段佳话。”皮肤很白，甚至连头发都微白的最后一位贵族子弟一一雪竹善三也道。
“呢，其实，我并不好美色。”若叶想了想，认真地澄清自己的名声。
她真诚的话语当即引来五个贵族子弟的一阵发笑。
裹着数千青春女生温热、淡涩体香的空气，黏稠而颤栗，与迎面而来的若叶几人撞了个满怀，
随即就立马臣服了下去。
这个时候，六个大厅已经聚拢成一个超级广阔的明亮大厅。
里面一眼望去尽是盛装打扮的青春女生，优雅礼服领口露出的柔润肌理，高开叉裙摆随着步伐撩露的大腿外侧，一字带高跟鞋勒出微凹的脚踝。
她们大部分互相说着话，鼻息却带着温热扑上同伴耳垂，引得对方咯咯笑着躲—稚气中暗涌着试探性的性感。
超级大厅周围同样没有墙壁，而是开放式的设计，外边紧挨着一段七八米宽的水域。
穿过这段窄水，就是一段庭院花园，但没有院墙，可以直接通过花园，看到山顶之外的茫茫云海。
夜幕下的云海反射着天空星空的微光，斑驳不一，却浩瀚无边，
这就造成如果来到大厅一圈的边缘举目眺望远处：
往下通过云海的些许空洞，可以看到星罗棋布的繁华都市；
往上明净开阔，深邃的苍穹象是解衣的舞姬，将自己的一切都透透彻彻地展露出来。
若叶他们来到花园与大厅之间的宽直桥上，上面早已挤满了青春女生。
除了空出中间的信道，其馀地方都被挤得水泄不通，一些女生的礼服裙摆一角已经悬在湖面之上。
死寂如瘟疫，迅速扩散至整个喧闹的大厅。
大量女生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先一步聚集在这里，争取第一个出现在贵族眼前。
虽然没有出现人挤人的情况，但也是几乎一平米的地方就站着两个女生。
此时，这些青春女子看到石川清司一行人后，脸颊刷红润，一双眸子娇柔似火，春意盎然。
哪怕是其中那些性子静谧的文静女生，脸颊也红扑扑的，眼眸藏着羞，大有一副要为了爱情大胆一次的冲动。
而且这些能占据到前面位置的女生，基本都是原本就在一号厅的女生。
这些女生也是宴会上质量最高的那一群。
不说身份地位，就是单论身材、长相和气质，一眼望去最次都是班花顶峰；普遍则是普通校花层次；不乏有几个达到顶尖校花层次的大美女。
接着，象是有人带头，也象是无意识的群体行为。
这群几乎清一色校花层次的美女从内到外，纷纷双膝一弯，跪地行礼。
她们身份在外人眼里是高不可攀，但在贵族面前，却卑微得必须跪地行礼。
“白鸟君，看上了哪个，可不要客气。”石川清司露出富家公子的标志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