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位于悬崖凹陷进去的巨大断面洞穴中,茫茫一大片宫殿群,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幽静而雅致。
哗啦啦!
峡谷上面泄流而下巨大瀑布,水花沿着洞穴口飞溅,产生大片雾气,氮氩弥漫,让这片幽静的宫殿群增添了几分缥缈意境。
若叶从断面洞穴边缘一闪而进,身上的衣服也用魔力编织成t恤和长裤。
她进入宫殿群外边的碎石子空地,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穿过碎石子空地,来到平坦白砖铺成的地面,经一片小柳树林,再经过一个小池塘,
便来到一片朱红色宫墙前。
从这里开始就是宫殿群外围的一些殿宇了,里面的院门什么的都没有关,也没有关的必要。
毕竟哪怕是觉醒期的魔法少女,也能翻过这四迈克尔的宫墙,只是组织有规定不能踩坏了这些墙壁。
若叶从旁边的宫门进去,一路经过两个偏殿,再顺着一条小径往宫殿群中间的广场走去。
一路上,她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陌生女子面孔。
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几岁的都有,有的穿着校服,有的穿着服务员围裙,还有的穿着吊带超短裙感觉来自各行各业。
“咦,我们不是反抗神殿的魔法少女组织吗,为什么还有男人?”迎面走来的一群女人中,最前面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包臀裙的二十几岁都市女白领,看见若叶后,微微皱眉。
若叶现在是白鸟净的傀儡躯壳,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清秀少年。
“他叫白鸟净,可是组织里少有的特级强者,战斗力很强,当初在兽潮中,可以以一当三”旁边一个短发少女开口道。
还不忘对若叶眨眨眼睛,态度亲近。
毕竟若叶是组织里除了团长以外的第二个男魔法少女,而且实力也高。
如果若叶有那方面的意思,组织里许多魔法少女都愿意。
若叶微笑示意,并没有明白对方眼神的意思。
那黑色包臀裙的女白领听见若叶是特级强者,当即将下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临走时,看向若叶的目光,依旧带着怀疑和审视。
若叶离开她们后,又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便来到了宫殿群中间的偌大广场。
广场上还有许多魔法少女,几乎都是若叶没有见过的面孔。
听着空气中飘来的各种对话,若叶也搞明白了驻地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因为冥河汛期的出现,主体迷界出现了许多强大的污兽,魔法少女死伤惨重,原本数百个魔法少女团体,只剩下五个大团体。
这五个大团体的首领都是男魔法少女,而且都是列空级。
至于是列空哪一级,倒是不清楚。
每一个大团体的数量,都至少有三四百人。
加在一起,将近一千五六的魔法少女,但比起正常量量来,依旧锐减了九成多。
所以魔法少女系统,开始疯狂制造新的魔法少女,这一次就足足新增了七八万人。
这才导致连“叛逆的魔女”这样的反神殿组织,都添加了一千多的新人。
“这是大洗牌啊!”若叶搞明白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纱绫姐姐的说法,冥河汛期每年都有,所以每年,魔法少女都会来这么一次大清洗·”
“难怪我在现实世界里,就没见过魔法少女的战斗,只在都市传说中有一些传言。”
“虽然这其中有戒律的因素,但更多的缘故,恐怕是绝大多数魔法少女活不过一年,
不,是半年。”
“从成为魔法少女开始,就时不时‘失踪”,而且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半年后,彻底了无音频这样一个迅速而隐蔽的神隐过程,别说反过来影响现实世界,就是想让魔法少女现实世界的亲朋好友发现她失踪了,都说不上来她到底是哪一天失踪的。”
思索间,她已经来到了广场前边的大殿侧门。
由于大量新人的添加,这里本来就有许多人。
她也不必偷偷摸摸,直接朝那幅壁画看去。
粗糙斑驳的表面,大部分涂有铜绿、云母粉的表层已经脱落,留下坑坑洼洼的陈旧,
一股淡淡的死寂弥漫。
若叶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也顾不得大殿里还有人闲逛,就打开灵识朝壁画“看”去,斑驳壁画上浮现一层淡淡的模糊。
然而荒凉、破败的天宫虚影并没有出现。
反而浮现出几行字。
“为师已逝,不必留恋,道经已传你,虽无间狱天道不存,修道成了无源之水,终是妄念。但你能在无间狱中成就精灵,想来也有一些机缘傍身,今后能走到什么地步,只看你造化,若你能走到尽头,或许可以—好自为之。”
若叶看着这段文本,当场住,一股悲伤和落寂涌上心头:“妙真子师傅——死了·
虽然跟妙真子师傅见面不多,而且每次都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被莫明其妙地赶走。
但到了现在真正分别的时候,她还是难掩心中的神伤。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着永世离别的凄惘。
哗啦一声,整面壁画骤然化为一片粉滑落,整面墙壁都成了空洞。
“怎么回事,墙怎么没了?”
“我不知道,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几个在壁画附近的新来的魔法少女,看见这一幕后,纷纷面露疑惑。
“啊啊啊一—,你们快看这些建筑一—”殿外传来一个魔法少女的尖叫。
接着更多的尖叫声响起。
殿内的人正疑惑发生了什么,随即她们也捂着嘴,瞪大眼睛盯着头顶的殿顶。
只见那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陈旧,象是被抽调了光,表面迅速腐化,出现灰色、黑色等斑驳的霉点。
大殿里的支撑柱最先支撑不住,折断倾倒,大殿的屋顶也随之坠落,一个新来的魔法少女不慎被砸中,发出惨叫。
“啊啊啊—,救救我!”
“用魔力。”
大殿陷入混乱,在里面的魔法少女慌张逃窜,她们大部分都是新来的,对魔力的使用并不熟练。
在一片混乱中,若叶并没有逃跑,而是在不断掉落的屋顶碎块、立柱倾倒中,对着那壁画化为的粉,恭躬敬敬跪地,拜了一拜,作为对妙真子师傅的告别。
拜完后,正要起身,她左侧的一根立柱倾倒,朝着她的脑袋压下。
划过一道数十米远的抛物线,落在了大殿外边的空地上。
正是白发兽耳的十五岁少女一一真月。
她把若叶放在地上后,就来到若叶面前,双手叉腰,毛茸茸的狼耳竖起,严肃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失恋了?”
若叶颇为无语地看了真月一眼:“你才失恋了。”
听见这熟悉的嘴硬语气,真月直呼是她心中的白鸟净:“那你这一副面瘫脸是怎么回事?”
“你魔法少女的样子还和本来的样子不一样?”若叶有些异道。
“那当然,姐姐说过,这可是只有天赋异禀的魔法少女,才有的变身能力。”真月一脸得意。
“恩。”若叶说着,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真月抓住若叶的手腕道。
“当然是回去了。”若叶道。
“不行!”真月脱口而出。
“为什么?”若叶不解问道。
真月被问得头顶毛茸茸的狼耳朵慌乱摇动起来,目光躲闪了几下,忽然象是想到了什么:“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秀胜团长已经去洞穴深处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若叶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偌大的广场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魔法少女,脸上满是慌乱、仿徨。
而周围原本如诗如画的宫殿群,已经全部腐朽、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就连她现在所在的广场,光洁无暇的白石板砖,也变得灰黑、陈旧。
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霉味、腐味等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处崖壁断面本身,并没有受到影响。
若叶已经猜到,这地方的大变样,应该是妙真子师傅消逝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