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此时的肉坑脸已经彻底化为飞头,浓郁的黑气从脖子下的断口中喷出,那肉坑边缘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臼齿,
“不要问!”
“不要问啦!”
“我是陈振原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
之前肉坑脸中,黑气凝聚的哀嚎人面,此时正在被肉坑脸边缘长出的臼齿不断撕咬、咀嚼,最后硬生生吞了下去!
“咕噜。”
明明没有了身体,喉咙还是能传出吞咽的声音,
明明没有了五官,脸上却还是能展现出满足的表情,
“大黑佛母的诅咒,赶尸人的葬新郎,降头师的飞头降,扎纸匠的纸衣……”
“塞了这么多手段,这具尸体还没爆炸么?”
赵九缺虚着眼看着那飞起的头颅,手中黑琢、白琢再次悬起,螺旋水弹状态的【刃流涡】再次打出,朝着那肉坑飞头击去!
“噗噗噗噗————”
那肉坑飞头居然以脖子下断空中喷出的黑气在空中高速运动,立马就避开了【刃流涡】,带着锋锐白光的螺旋水弹打在路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滋啦————轰————”
粗壮的树干直接被螺旋水弹中的锋锐金气刮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很快,树干便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看不出来啊老赵,你炼器的天赋也厉害的很啊,”肖自在看着赵九缺身前悬浮的【五蕴琢】,
之前打在葬新郎身上还不能太看得出什么,因为那时肖自在与葬新郎对攻时,纸衣几乎已经被彻底撕破,剩下的防御力聊胜于无,
而这大树,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出一个足以让自身倒塌的大洞,还是以五行法术的手段,足以说明赵九缺这手段的强大,
“……我不喜欢正面战斗,”
赵九缺不想解释这些,光有照片和生辰八字,而没有其他的任何血液、毛发、住址处土壤之类的信息,
就算下了诅咒也没什么太大用处,顶多只能对普通人有效果,之前陈塘庄村一战,是因为有那蜘蛛生蛊在赵九缺身上,才杀得如此轻易,
但是现在的社会……给普通人上异人手段等于找死,
赵九缺已经领略过一次了,他可不想再领略第二次,
“行,”
肖自在回应后,一道道大慈大悲掌带着凛冽的掌风打出,
“噗噗噗————”
飞头拖着黑气组成的拖尾在夜空中极速飞行,快速躲避着掌罡的冲击,
“吼————”
在脸上肉坑里的肉壁中,已经长满牙齿的肉坑脸在口中长啸一声,朝着三人俯冲过来!
“斩邪!”
钟炎火双眼再次泛起金光,辟邪符文攀附的炁剑大力劈出,
“啊—————”
随着炁剑金光大放,肉坑飞头尖叫着被一剑劈回夜空之中,钟炎火口中再次念咒:
“北斗昂昂,斗转魁罡。
“冲山山裂,冲水水光。”
“灾咎豁除,殃愆殄灭。”
“凶神恶鬼,莫敢前当。”
“顺罡者生,逆罡者亡。”
“天符到处,永断不祥。”
“上帝有敕,敕斩邪妖。”
“火铃一震,魔魅魂消。”
“急急如律令!”
斩邪咒念毕,斩出的炁剑化作一道金色剑光,朝着肉坑飞头斩去!
金色剑光速度极快,带着破空的锐利风压、和神灵的法域压制,将飞头牢牢锁定!
“嗤————”
在飞头发现已经不可能避开后,伴随着“嗤”的一声,
浓郁的黑气融入飞头上的黑发,黑色短发瞬间生长变长,
把整个人头牢牢包裹住,形成了一层由头发组成的护盾!
“咔擦!”
如同剪刀剪断头发的清淅声音响起,大蓬大蓬的黑色长发燃烧着火焰从口中掉落,如同下了一场黑红色的雨,那些被斩落的头发掉落在地时,
甚至还在冒着黑烟,扭动挣扎著,“唧唧”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最后只能被这斩邪除煞的斩邪金光烧成焦炭,
“咔擦咔擦咔擦————”
飞头的黑发还在不断地生长、蔓延,抵抗着恐怖的金色剑光,
“咔嚓咔嚓————”
之前飞头的怨气被肖自在和赵九缺消耗了太多,此时脑后涌出的黑发已经完全无法抵挡这来自镇宅赐福帝君的剑光————
“噗呲!”
金色剑光彻底切开了那由黑发组成的护盾,剑光狠狠劈在了那令人作呕的肉坑脸上,
腥臭的灰色尸血滴下,落在地面上冒出腐蚀般的“滋滋”声,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洞,
“吼嗷————”
飞头脸上的肉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切口,一直延伸到肉坑的底部,就连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也被劈碎了不少,
珐琅质的碎渣零零碎碎掉落在地上,冒着火焰被燃烧殆尽,
“好个一剑斩邪,”赵九缺看着声势浩大的钟馗斩邪剑给这骇人的飞头劈了一个结结实实,感叹道,
随即暗自运转咒炁,涌入身前悬浮于‘肝’位置、和‘脾’位置的青琢和黄琢之中,
飞头嘶吼哀嚎着,摇摇晃晃的飞在空中,脖子下的断空再次喷出黑气,马上就要逃窜,
而此时的钟炎火毕竟才重新寄托本命,刚刚劈出那惊人一剑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炁和精气神,没有留下飞头的馀力,
而肖自在眼见飞头要逃,打出的大慈大悲掌却也打不中仍有馀力闪避的飞头,就在飞头即将遁去时————
“嗖嗖嗖————”
一只只藤蔓缠绕的岩石手臂从地下猛地冒出,一只只岩石手掌死死地抓住摇摇晃晃的飞头,藤蔓层层缠绕,把飞头死死按在地上,
“【缠藤巴掌】,”
赵九缺掐起手印,此时胸前青琢和黄琢散发毫光,御使着那些藤蔓缠绕的岩石手臂,将其镇压,
“当真是好手段,”钟炎火此时已经撤下了钟馗降身的状态,侧目对着赵九缺赞叹道,
“钟师傅谬赞了,”
赵九缺再催青琢,土中再次伸出藤蔓,把依然挣扎不止的飞头死死按在地上,几乎把地面压出了裂纹,
他在之前祭出【缧绁锁】时,就趁机在锁链镇物的缝隙锁扣缝隙之中洒入了草种,
【缧绁锁】的两端钻入土地中,正好可以将草种种进土路,吸取土壤肥力而生根,凝聚藤蔓缠绕岩石,在地下蓄势待发,
从之前那三个尸体一样的飞头袭来时,他就怀疑,既然对方能以尸体的头颅施展飞头降,那是不是这奠新郎也可以?
“那今晚是不是结束了?”肖自在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赵九缺问道,
“应该算是结束了,”赵九缺收了【缧绁锁】,把【五蕴琢】套回右手臂上,看向通往陈家村的黑暗:
“就看明天的陈家村之行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