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腭痋奴的口中之炁直接攀附上了那对虫腭,直接延伸着延长了三寸,
那炁腭是紫黑色的,一张一合仿佛能切开空气,而此时那口腭直接向着赵九缺剪来!
恶风扑面,赵九缺摆开架势,催起【五蕴琢】,右手掌往土里一插,一扬,一捧带着黑水的黄泥被赵九缺扔了出去,正是五行咒术【黄泉淤】!
口腭痋奴却全然不惧,将凝聚炁刃的双臂往身前一顶,
【黄泉淤】竟直接被痋奴从中间分了开来,痋奴甩了甩那残留再骼膊上那沉重的黄泥,继续朝着赵九缺冲来。
赵九缺从供桌上拿起几颗暗绿色的种子,手指一弹将其射出,
与痋奴擦肩而过,射进那还未凝固,依然软烂的黄泥里面,
随着青琢散发青色微光,那种子竟是直接立地生根,藤蔓快速生长,又给口腭痋奴捆了起来,
口腭痋奴双腭凝聚炁刃想要故技重施,那长满倒刺的藤蔓直接把痋奴的双腭塞住无法咬合了!
而附着其上的炁刃自然也无法闭合,痋奴只能以双臂上的炁刃进行切割,
赵九缺眼见痋奴又要脱困,再施咒法,
右手赤琢飞出,随着赵九缺运炁一催,赤琢放出火焰点燃藤蔓,藤蔓燃起火焰,带着痋奴熊熊燃烧。
战场另一边,哪都通三人也已经有了战果,那大肚子痋奴每每甩出蚯蛊,不是被李丹华甩出气弹轰爆就是被冯宝宝快刀砍成几截,
土猴子则以洞土术穿梭在院子里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五毒雄黄钱,时不时掷在那大肚子痋奴肥油倾泄的大肚腩上,让其哀嚎着冒起阵阵青烟。
这时门外的黑影终于按捺不住,再施手段,
随着笛音变得沉重急促,一只浑身冒着黑气的大蜈蚣爬了进来,那蜈蚣每一节甲壳上都有哀嚎的人脸图案,两条触角宛如钢鞭。
更怪异的是,每一根节肢居然都长着类似人手的结构,炁毒复盖的节肢打在地上竟发出“噗噗”的锐物插入地面的声音,
这蜈蚣抬起头部,开始大声嘶吼,
随着恸哭般的嘶鸣,那充满怨气的黑气开始凝聚成团,竟是直接被人面蜈蚣那钢鞭般的触须打了出去!
赵九缺眼见那怨气弹凝聚着射过来,挥手射出一枚【犬飞石】将其打爆,爆散的黑气沉在地上,居然把院子里的土地腐蚀了一层,
被火藤缠绕的口腭痋奴也奋力挣扎着即将脱困,见此他对着冯宝宝喊了一声:
“宝儿姐!这个长腭的玩意儿交给你了!”
“要得。”
冯宝宝窜了过来,右手挥动‘冈本零点零一’就砍掉了口腭痋奴左侧的虫腭,腥臭的血浆飞溅,
冯宝宝眼看血浆飞来,象是嫌弃一般飞身躲开,只剩下右侧口腭的痋奴痛苦怒吼着冲了过去,一人一虫继续缠斗在一起。
赵九缺面色不变,再次挥手射出剩下的两枚【犬飞石】,
却被那人脸蜈蚣的触须打飞,直直地钉在院内的土墙上,冒出一点散碎的黑烟。
赵九缺凭着这通过损耗镇物争取的时间拿起之前李丹华给的第二个木盒,打开盒盖,
放置其中的赫然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这布袋由数十种不同颜色的碎布缝制而成,看着花花绿绿,
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团蜂窝状的黏土,黏土湿润黏腻,一股蚂蚁窝特有的酸味涌了出来,蜂窝孔洞中还有一些大头蚂蚁进进出出;
赵九缺掂了掂重量,满意地说:
“连这百纳蚁囊都能做出来,公司有能人啊。”
赵九缺说着继续扔出一把草种,以青琢催动咒术,带刺藤蔓拔地而起却被人面千手蜈蚣周身充满剧毒的怨气钻入,开始枯萎,
剩下的草种依然竭尽全力将自己抽芽延伸,一时间居然稍稍坚持了一会儿。
这百纳蚁囊需以蚂蚁窝中蚁后占据的那一捧土,放置入从百家讨得的碎布缝制的布袋中,再以超度的仪式祭祀七日,
此镇物若是运用得当,则能安抚亡魂,超度怨气,尤其是一些夭折的孩童,更是有奇效。
赵九缺举起那百纳蚁囊,又摆出两根粗大的白色蜡烛,运炁催动赤琢点燃,
又掏出一沓黄纸钱,用烛火点燃丢入供桌下放着符录的火盆里面,开始施咒:
“蚁抬棺,送怨转,百纳裹轮回,千蚁缝殓裳!”
随着百纳蚁囊在火盆中混着符录和纸钱开始燃烧,随着火焰燃烧,
一只只烟气构成的飞蚁从火盆里飞了出来,直奔那怨毒缠身的人面千手蜈蚣奔去,
“嘶————”
人面千手蜈蚣仿佛感受到威胁一般发出一声嘶鸣,周身的怨毒黑气凝聚成一张张哭泣的脸,开始“呜呜”哭泣,
随着烟气飞蚁袭来,这些黑气形成的人脸如同屏障挡在前面,烟气飞蚁前仆后继撞在人脸上,不断消磨着这充满怨毒的黑气,
赵九缺看着这一幕,心中思考:这怪虫既有生蛊的体魄和炁毒,又有痋虫的怨气,难不成···
赵九缺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哪都通三人大喊:“小心痋奴异变————”
随着赵九缺话音刚落,两只痋奴的皮肉竟然齐齐“嘭”的一声爆裂开来!
气球般膨胀的皮膜炸了开来,带着腐蚀性炁毒的血肉随着爆炸四散横飞!
冯宝宝耳灵眼尖,又灵觉感应惊人,在那口腭痋奴皮肉颤动的瞬间就紧绷身躯退了回去,未被波及,
土猴子仗着洞土术,遁入地下同样躲过了此劫,李丹华就没那么幸运了,
只来得及打出一片气弹形成空气屏障护住大半个身体,左腿便被一团混着【翻肉蚓】的血肉肥油混合物糊了个严实。
“嗷————”
一声痛呼从李丹华口中呼出,他强忍剧痛,一把扯下已经被腐蚀出破洞的左裤腿,
两只【翻肉蚓】正使劲地往里面钻,李丹华顿时亡魂大冒,双手运炁就抓了上去,
那【翻肉蚓】钻得正欢,被李丹华用力一扯,更是开始死命地往里钻,
李丹华牙关紧咬,继续用力拉扯,竟是直接开始了一次‘拔河’。
院子里焦臭气息弥漫,地面上随处可见痋奴血肉腐蚀出的坑洞,至于那两个‘东西’,已经不能叫痋奴了,
此时矗立在战场上的,是两只黑气缠绕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