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声音很清淅,“这是艾米。
就在阿不福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邓布利多凑近他耳边动了动嘴巴。
只见阿不福思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猛地瞪大,脸上的皱纹都凝固了。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钉在艾米身上,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不过这也正常。
任谁知道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默然者,都会是这副模样。
他好半晌,才用一种干涩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你确定?”
艾米下意识地往唐克斯身边缩了缩。
可能在她眼中,阿不福思只是个可怕的怪老头。
此刻那灼灼的目光更让她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证明这是真的,”邓布利多神色认真,“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非在开玩笑。”
的确,默然者在没有爆发的时候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而且默默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受宿主的控制。
若真要现场验证,恐怕整个猪头酒吧都会遭殃。
那本就不是能随意操控的力量。
阿不福思的胡子抖动了一下,收回了目光,缓缓开口道:“所以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
而且很刻意。
“我记得你以前研究过默默然?”邓布利多问道。
阿不福思闻言,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
他靠在旁边的木桌上,眼神锐利了起来,“你调查过我?”
“并没有,”邓布利多摇头,“只是听朋友提到过几句。会研究这种东西的巫师可并不多见。”
阿不福思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以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很早就不干了。”
“还有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你可以轻松研究那些复杂危险的课题,而我连一个象样的酒吧都经营不好。面对默默然这样可怕的东西,我什么也做不到。”
维森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了然。
邓布利多觉得他的弟弟能在艾米的问题上起到作用。
但看这形势,似乎不太现实。
先不说阿不福思是否真的有能力帮助艾米,这个态度就不是能够帮忙的样子o
维森看向一旁的艾米。
就算没有人帮忙,他也可以暂时控制住艾米体内的默默然。
只不过很麻烦而已。
而且,就算有着魔药的续命,只要默默然没有彻底清除,艾米能够存活多久的时间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也许是感知到了维森的想法,艾米仰起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
”
维森有些意外,这好象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艾米开口说话。
看起来,眼前这个年幼的孩子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她恐怕也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在默默然的方面,”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确实没有办法。你知道的,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耸了耸肩,“这个孩子还能够活多久?”
问题直白得近乎残酷。
维森向前迈了半步,平静地接过话,“很少有默然者能活到十岁之后。但在我的帮助下,她或许还能再活几年。至少我能让她在爆发的情况下,强行压制住默默然。”
“什么?”
这句话让阿不福思瞪大了眼睛,突然激动了起来,“你能压制默默然?”
“恩。”维森轻轻应了一声,补充道:“如果默默然的力量不继续增强的话”
o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或者说,要做到那种程度,轻轻松松。
只不过他能做的也只有压制了。
他并不能阻止默默然的爆发,一旦爆发,就势必会让艾米消耗自己的生命,这是无法阻止的。
“维森并没有说谎。”邓布利多确认道。
阿不福思这才真正将目光投向维森,仿佛此刻才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
这也难怪,两人此前并无交集。
充其量只是在人群当中见过几眼。
阿不福思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能压制默默然的男人。
维森就站在那边,姿态放松,却透露出一种非常老练的自信,这种气质与他的年龄似乎不太相称。
“既然如此,”阿不福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那还需要我做什么?既然这位维森教授已经有能力压制默默然。”
“那终究只是权宜之策,”邓布利多的语气十分肯定,“阿不福思,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照顾默然者,希望你能照顾艾米一段时间。”
“你疯了吧!”阿不福思几乎是脱口而出,“看看这地方!连张象样的床都没有——我这里哪是照顾孩子的地方?”
老实说,维森也赞同。
以他来看,把照顾艾米的任务交给阿不福思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且,没有人有义务照顾这么一个孩子,阿不福思也不例外。
如果非要说有人要承担这个责任的话,那就只能是他了。
毕竟是他救下了艾米。
“霍格莫德可承受不住默默然的摧残。”阿不福思继续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回答道:“并不是要你独自照顾这孩子,我在霍格莫德有几个可靠的熟人,他们会负责艾米的日常起居。但考虑到安全与隐蔽,她需要暂时住在这里。你只需要提供一个居住的房间而已。”
“在猪头酒吧?”
邓布利多点头。
阿不福思陷入了沉思。
他今天还真是被吓到了。
一个野生的默然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放到任何地方,这都会是一场灾难。
他知道邓布利多的想法让靠谱的人保护好默然者,以免那股力量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
很久以前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虽然他多少也算是凤凰社的编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