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轻举妄动。”穆迪紧紧盯着水晶球,声音粗哑,“这明显是个陷阱。
“”
“阿拉斯托,我们不能把那么一个孩子放在那儿不管!至少得先给她一件象样的衣服。”
韦斯莱夫人的话音刚落,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向内打开。
而那个女孩子也向前跟跄了几步,进入了屋内。
维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
空洞的眼神、僵硬的姿态,毫无疑问是受人控制的痕迹。
是夺魂咒?还是其他类似的魔法?
就在这时,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厅。
他佝偻着背,眼睛有些充血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水晶球有着传递声音的功能。
“肮脏的泥巴种闯进了女主人的房子”克利切喃喃自语。
“现在我们得过去看看了,”维森沉声道,目光紧盯那个举止异常的女孩,“可能会有麻烦。”
穆迪没有立即回应,但金斯莱和卢平已经握紧魔杖站了起来。
小天狼星粗暴地将贝拉特里克斯从椅子上拽起,用魔杖抵住她的后背。
“你也一起来,别抵抗,”他冷笑道:“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第一个遭殃。”
贝拉特里克斯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发出一声轻篾的冷哼,“愚蠢的选择。”
一行人迅速离开房间,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当他们来到二楼转角时,已经能清楚地看到站在门厅中央的女孩。
她依旧是一副诡异的姿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至于克利切,暂时还没有行动,大概是把眼前的女孩子也当成了小天狼星邀请的客人。
它的目光在女孩和小天狼星之间来回移动,嘴里不停念叨着:“肮脏的泥巴种沾污了布莱克家族的宅邸
”
看起来,它依旧对小天狼星将这栋房子作为凤凰社的活动地点感到不满。
“闭嘴,克利切。”小天狼星厉声喝道,同时用力推了贝拉特里克斯一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维森和穆迪对视了一眼,把魔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诡异的女孩子靠近。
尽管维森不知道女孩子的身份和目的,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就在他们走下最后几级楼梯,距离女孩还有十来英尺时,异变陡生。
“艾米!”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大喊道。
艾米?
维森愣了一下,这毫无疑问是某个人的名字。
而据他所知,这里并没有任何叫“艾米”的人。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名叫“艾米”的小女孩立刻有了动静。
这个名字仿佛一个关键的咒语,瞬间打破了某种机关。
一直如同人偶般僵立的女孩猛地哆嗦了一下,象是被电流击中一般颤斗起来。
“那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过去。
女孩空洞的眼神剧烈波动,短暂的迷茫后,一种极致的恐惧迅速浮现,取代了先前的麻木。
“不
”
她发出一声呜咽,甚至没有看清楚是谁在叫她,身体就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跟跄着向后退去,脊背紧紧贴住墙壁,双臂死死抱住自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试图占据最小的空间。
那是一种被长期折磨后刻入骨髓的下意识反应,是弱小生物在感知到危险时最原始的自我保护。
韦斯莱夫人面露不忍,向前迈出了半步,打算安抚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受惊的、可怜的孩子而已。
然而,穆迪却先行将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别动!”穆迪的表情依旧严肃,目光死死锁定在蜷缩的艾米身上,“有危险。”
“阿拉斯托!她还是个孩子!”韦斯莱夫人忍不住反驳。
然而,穆迪依旧没有把手臂放下。
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
正如他所说的,他在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危险气息o
“你对她做了什么?”维森的声音冷得象冰,他的目光从无助的女孩移向贝拉特里克斯,“你折磨她了?”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脸上满是扭曲的得意,“折磨?你说话可太难听了!”
她贪婪地看着艾米的恐惧,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艾米感受到了这带着纯粹恶意的目光,身体不禁抖动得更厉害了。
现在维森可以肯定,贝拉特里克斯对眼前这个女孩子肯定做了一些残忍的事情。
艾米身上隐隐约约裸露的伤痕也能够印证此事。
真是恶心,维森皱紧了眉头。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贝拉特里克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蜷缩在墙边的艾米逐渐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她瘦小的身躯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紧接着,一缕缕沥青般的漆黑色烟雾状物质,从她的皮肤下、口鼻中、眼中渗出,在她头顶上方汇聚。
那黑雾仿佛拥有生命般翻滚、扭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就连房间内的灯光都要被吞噬殆尽了一样。
“果然是这个东西么”维森看着逐渐形成的黑暗造物,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韦斯莱夫人惊骇地将魔杖举到胸前,声音也有些发抖。
“默默然。”维森简洁地解释。
是的,默默然。
从这个女孩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猜到的。
当年轻的巫师被迫长期、刻意地压抑自己的魔法,再加之持续、残酷的虐待,就有可能在体内催生出这种名为“默默然”的黑暗寄生体。
这是一种极不稳定且破坏力惊人的力量。
维森曾经在其他的国家见过这种东西。
那是他刚刚开始游历的时候,但也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
那股破坏力至今还让他有些心有馀悸。
至于结果
默默然没有独立的生命形式,它需要宿主的生命力和魔力作为生存的燃料。
也就是说,直到那个可怜的孩子燃尽生命,那场灾难才得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