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寒彻底疯了。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绝望的痕迹。
“放开我!沈然!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哭喊着,像一头发了狂的母兽。
她张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沈然那抓着她头发的手臂上!
“嘶”
沈然吃痛,眉头微皱。
他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自己的手臂上,己经多了一排清晰而又深刻的牙印。
甚至有血珠,从那被咬破的皮肉里,渗透了出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属狗的。
沈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
“啊!”
苏清寒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自己的头皮。
都快要被这个男人,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她终于怕了。
那点因为剧痛而激起的凶性,瞬间被更大的恐惧所淹没。
她松开了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任由沈然拖拽着。
很快,她便被拖到了那阴森的地牢入口。
沈然松开手,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苏清寒尖叫着,顺着那陡峭的石阶,一路翻滚了下去。
最后重重地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再也没了声息。
“把门锁好。”
沈然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那漆黑的洞口。
便转身,对着柳如意,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从今天起,每天只给她一顿饭,一碗水。”
“是,公子。”
柳如意躬身领命,那张妩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她走到洞口,将那块厚重的木板,重新盖上。
又从怀里,取出了一把沉重的铜锁,“咔哒”一声,将那唯一的出口,彻底锁死。
整个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闹剧,从未发生过一般。
沈然回到二楼。
推开萧君仪的房门时,夜色己深。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萧君仪并没有休息。
她正单手托着香腮,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张清冷绝美的俏脸,在摇曳的灯火映照下,忽明忽暗,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沈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坐下,褪去了那件沾染了些许尘土的外衫。
一夜的舟车劳顿,再加上刚才跟苏清寒那丫头的一番折腾,他确实是有些累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那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清晰可见,周围的皮肉高高肿起,还带着一丝血迹。
沈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坐在桌边发呆的女人。
“过来休息了,殿下。”
听到他的声音,萧君仪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责怪他怎么才回来。
但她还是站起身,乖乖地走了过来。
褪去脚上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她轻盈地,越过沈然,躺在了床榻的里侧。
刚一躺下,她那秀气的琼鼻,便几不可查地,轻轻皱了一下。
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柳如意的女子香气,从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飘了过来。
萧君仪转过头,那双清冷的凤眸,在昏暗中,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落在了沈然的身上。
沈然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怎么了?”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萧君仪的声音,清冷而又首接。
“”
沈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见他不说话,萧君仪的目光,又落在了他手臂上那道清晰的伤口上。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是瞒不过去了,沈然只好无奈地。
将刚才在账房里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萧君仪沉默了片刻。
那张清冷的俏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可真是个魔鬼。”
她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味。
可下一秒,她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边嗔怪着,一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精致的瓷瓶里,倒出一些白色的药粉。
又取来干净的纱布,回到了床边。
“把手伸过来。”
她命令道。
沈然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得要死。
却偏要摆出一副凶巴巴模样的傲娇姿态,只觉得心中一暖。
他乖乖地伸出手臂。
萧君仪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又细致地敷上药粉。
最后,用纱布,仔仔细细地,包扎了一圈。
那动作,轻柔而又专注。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凤眸,此刻,却写满了心疼。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躺下,背对着沈然,一言不发。
沈然从身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那柔软而又带着一丝凉意的娇躯,让他那颗有些疲惫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好了,别生气了。”
他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萧君仪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挣扎。
良久,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生气。”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只是在想”
“你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
“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无力与茫然。
是啊。
她贵为公主,可在这场乱世的棋局中。
她却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依赖身旁这个男人。
她无法阻止他变得更强,更无法阻止他,将更多的,同样优秀的女子,纳入羽翼之下。
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沈然闻言,心中微动。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怀中的佳人,却忽然转过身来。
黑暗中,她那双清亮的凤眸,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鬼使神差地。
她凑到沈然的耳边,那张绝美的俏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用一种轻如蚊呐,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呢喃道。
“沈然。”
“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