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校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大学已经开学了，大一新生正在军训，而李沐言他们也成师哥师姐。
拖着行李箱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林荫道上，互相招呼着暑假的见闻。
紫荆公寓518室，李沐言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新建的创业大厦——那里，沐言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新办公室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手机震动，是装修队老赵发来的照片：工人们正在安装玻璃隔断，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毛坯空间，形成一道道光柱。
他转身下楼向法学院走去。
下午两点整，401教室作为临时面试场地，李沐言坐在中间，左侧是刘子怡，右侧是张舒窈。三人面前摆着厚厚一沓简历，墙上贴着各部门招聘需求：
财务部（1人）、法务部（1人）、软件研发部（5人）、美工设计部（3人）、市场部（1人），每搁置物下方都有相应应聘条件等要求，最主要是京都大学学子优先录取。
刘子怡翻着面试名单，突然笑了："第一个面试的是…………林小雨？"
张舒窈立刻坐直："她没告诉我她要来啊！"
李沐言轻咳一声："公平竞争，一视同仁。"
林小雨推门进来时，马尾辫扎得一丝不苟，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裙，比平时上课正式许多。
"各位面试官好！"她声音洪亮，却在看到张舒窈时明显卡壳，"呃…………我是法学院大二学生林小雨，应聘财务岗位。"
刘子怡忍着笑："你是学法的，怎么来面试财务呢？"
"对！我的确是主修法学，但是我辅修会计专业，上学期《中级财务会计》97分！"林小雨急忙翻开随身带的笔记本，"我还做了沐言网咖一部的流水分析，发现周末下午3-5点是消费低谷，建议推出限时特惠…………"
李沐言挑眉——这丫头居然私下做了市场调研？
张舒窈突然发问："如果发现采购经理拿回扣，你会怎么处理？"
"先保留证据，然后…………"林小雨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等等，你们网络科技公司能发生这样的事吗？！"
林小雨蹦起来鞠了个躬，临出门前冲张舒窈比了个鬼脸。
"下一位…………张舒窈？"李沐言故意没拿简历叫出的名字。
张舒窈蒙蔽的看着刘子怡和李沐言，“我没有投简历啊”。
李沐言说道：“我记得某人曾经答应过，以后会来我的公司做法务总监的哦，难道忘记了？还是说话不算话？”
张舒窈看了一眼刘子怡，淡定地站起身，绕到面试席对面坐下："各位好，我是法学院大二学生张舒窈。"
刘子怡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
"首先，我是被动参加面试的，其次老板长得帅。"张舒窈一本正经，"其次，本人精通《网络安全法》《电子商务法》及《着作权法》，曾参与起草沐言网咖用户协议42版…………"
李沐言打断她："期望薪资？"
"不要钱。"张舒窈眨眨眼，"但老板得每天请我吃食堂的麻辣香锅。"
刘子怡拍板："录取了！"
五位计算机系的高年级生鱼贯而入，清一色格子衬衫+双肩包，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 为首的博士生推了推眼镜："我们是一个团队，要么全要，要么全不要。"
李沐言来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说说理由？"
"我叫王鑫，我专攻分布式系统。"博士生指着同伴依次介绍，"他搞机器学习，她做前端，那两个是网络安全方向的。我们合作三年了，去年刚拿了a亚洲区银牌。"
刘子怡悄悄查了下a是什么，然后肃然起敬。
张舒窈提问："如果用户用我们的电脑挖矿怎么办？"
"简单。"唯一的女生打开笔记本，调出一段代码，"我写了套行为识别系统，能自动限制异常算力调用——顺便说，这算法能发顶会论文，但我们可以独家授权给公司。"
李沐言当即拍板："五个人都要了！业标准上浮20。"
当何紫瑜走进来时，李沐言差点打翻水杯——这个建筑系女生曾在大一军训时对他表露过好感，后来渐渐淡出他的视线。
"简历上说你会ui设计？"刘子怡好奇地问。
何紫瑜将平板电脑推到三人面前："这是我设计的网咖品牌vi系统，包括logo升级、app界面和灯光方案。"屏幕上，一个以""字母为原型的电竞风格logo跃然眼前，比现有设计专业十倍。
张舒窈敏锐地注意到李沐言不自然的坐姿，故意问："何同学为什么对我们公司感兴趣？"
"三个原因。"何紫瑜竖起手指，"第一，创业公司成长空间大；第二，能接触游戏行业资源；第三…………"她看向李沐言，"我想看看当年拒绝我的男生，现在有多优秀。"
房间瞬间安静。刘子怡的笔尖戳破了评分表，张舒窈眯起眼睛，李沐言如坐针毡。
"录取吗？"何紫瑜笑吟吟地问。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录取！"
最后一位面试者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艺术体操特长生苏媛媛，身高175，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我虽然学舞蹈，但辅修市场营销！"苏媛媛递上一份精美的ppt，"这是我为网咖设计的'电竞+艺术'主题活动方案。"
刘子怡翻看方案："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儿？"
"实话实说——"苏媛狡黠一笑。
张舒窈小声嘀咕："这是招前台还是招吉祥物…………"
李沐言思考片刻："暂时负责客户接待，等市场部正式组建后转岗，可以吗？"
"成交！"苏媛起身时长发飞扬，带起一阵香风。
当晚，新团队成员在附近香满楼开了个简单派对。林小雨和苏媛迅速打成一片；计算机团队已经蹲在角落开始写代码；何紫瑜则拉着刘子怡讨论装修方案。
张舒窈悄悄戳了戳李沐言："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何紫瑜，我以为她不会在出现你的面前，看她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哪有，别瞎说。"李沐言无奈道。
"那子怡姐呢？"张舒窈突然问，"她最近总躲着你。"
李沐言望向刘子怡正举着香槟杯与何紫瑜碰杯，灯光下的侧脸明媚又遥远。
林小雨突然冲过来拽走张舒窈："快来！苏媛要表演一字马开瓶盖！"
人群中央，苏媛苏媛媛修长的腿高高抬起，引起阵阵欢呼。李沐言站在喧嚣的边缘，看着刘子怡群对她举杯，嘴唇轻轻开合。
看口型，她说的是："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