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和小斌对视一眼。
小斌开口道：“宝宝的用品都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很温和，没什么特殊气味。牌子也没换过。”
“那么，”林凡继续，“宝宝最近身体健康吗？有没有什么不适？”
“有时候婴儿身体不适，体味也会有细微变化，动物能敏锐地察觉到。”
小雅这次回答得很快：“宝宝很健康，定期体检，没什么问题。”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
【排除了常见原因。】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越来越蹊跷了。】
林凡沉吟片刻，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还有一个可能，环境的变化。”
“除了宝宝回家这个最大的变化，在宝宝回家前后，你们两位，或者张阿姨，有没有长时间待在某个气味比较特殊的环境里？”
“比如新装修的房间、医院、或者接触过什么化学药剂？”
小斌和小雅几乎是同时摇头。
“没有。”小斌语气肯定，“我工作环境就是普通办公室。”
“小雅怀孕后期和产后基本都在家休养。”
小雅也附和道：“对，我很少出门。”
但她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婆婆张阿姨。
林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他没有点破：“张阿姨，您呢？刚才您提到前段时间身体不适，需要调理。”
“请问那段时间，您有没有因为看病或者调理身体，频繁出入医院、诊所，”
“或者接触一些中药、保健品之类气味比较特殊的东西？”
张阿姨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
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在家吃点药，没怎么去医院！”
就在这时，豆包的心声再次响起：
【老太太说谎了……她身上明明有那种……医院里消毒水和……另一种……和小两脚兽身上的味道……几乎一样……为什么她要否认呢？】
豆包的心声几乎已经指向了内核！
林凡心中剧震，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脑门。
但他没有立刻说出来。
“我明白了。”林凡缓缓道，“如果排除了这些常见的外部因素，那么我们需要考虑一些更内在的可能性。”
“动物的本能非常强大，尤其是像狗这样的群居动物，”
“它们对族群的构成、成员间的联系有着超乎我们想象的理解能力。”
“豆包的困惑，可能源于它敏锐地感知到宝宝与家庭成员之间，存在着某种……”
“在它认知里，略微不符合常规‘气味连接图谱’的地方。”
【！！！气味连接图谱！】
【我靠！主播这是暗示联系有问题吗？】
【难道孩子不是亲生的？】
【不会是抱错了吧？！】
【前面的别瞎说，没听主播说‘不符合常规’吗？不一定就是那种事！】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裂！
小斌和小雅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小斌的脸色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悦：“林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宝宝当然是我们亲生的！”
小雅则脸色煞白，紧紧抱住孩子，嘴唇抿得死死的。
张阿姨也慌了：“林医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孙子怎么会……”
林凡面色不变。
“请别误会，我绝无质疑孩子血缘的意思。”林凡的语气十分平稳，
“我所说的‘气味连接图谱’，是一个复杂的综合概念。”
“它不仅仅指生物学上的血缘气味标记，更包括了从受孕、孕育到出生、哺乳整个过程中，”
“所有参与者和环境所共同塑造的、独特的气味历史痕迹。”
“比如，如果母亲在孕期或哺乳期，饮食习惯、身体状况、甚至情绪状态有较大波动，”
“都可能导致自身气味以及通过母乳传递给婴儿的气味发生细微改变。”
“这种改变，对于熟悉家庭原有气味的豆包来说，就可能形成一种认知上的冲突。”
他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
【主播这专业知识杠杠的！】
【这么说就合理了，可能是妈妈身体或情绪导致气味变化？】
小斌和小雅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雅下意识地开口：“我孕期和产后都很注意，饮食很规律，心情也……”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眼神有些游离，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林凡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停顿和动作。
他没有追问小雅，而是看向小斌：“小斌先生，在您爱人怀孕期间，您是否一直陪伴在侧？”
“共同生活形成的稳定气味环境，对宠物适应新成员很重要。”
“另外，冒昧问一下，您爱人孕期是在家里休养，还是在其他地方？”
“比如娘家或者专门的月子中心？”
小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凡会问得这么细。
他看了一眼小雅，才回答道：“我……我工作比较忙，小雅怀孕后期，我确实出差比较多，陪她的时间可能不够。”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歉意，然后接着说：“她孕期大部分时间是在……”
“是在她娘家那边休养的，说那边环境安静，也有人照顾。”
张阿姨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不是嘛！那大半年几乎都没着家！”
“小雅也一直在亲家母那边，我想去看看都不方便，我那段时间身体也不得劲……”
小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小雅：“小雅女士，冒昧再问一下，您刚才提到孕期和产后都很注意，但情绪也……似乎有些没说完？”
“请问在怀孕期间，您的情绪或者身体状况，是否有过比较明显的波动期？”
“比如因为家人不在身边，或者……其他原因，感到压力或者焦虑？”
小雅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襁保的带子。
“……是有一点。”她声音很低，“刚开始知道怀孕的时候，压力挺大的……后来，后来在妈妈家就好多了。”
她再次强调了是在“妈妈家”。
【看！妈妈自己承认了压力大！】
【孕期压力大，会影响激素和体味吗？】
【肯定会的！但这能解释豆包所有的困惑吗？】
但林凡脑海里的豆包心声再次响起，带着更强烈的指向性：
【不对……不对……这个年轻女主人身上的味道……和小两脚兽连接非常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反而是老太太……她身上的的味道……和小两脚兽几乎是同源的！】
【为什么？！这不符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