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林凡话锋一转。
“如果它是因为某种气味联想到不好的经历，产生持续恐惧，”
“那么不找到源头，光是吃药效果可能不大。”
他叹了口气，仿佛很为难：“如果实在找不到源头，那可能就需要……”
他刻意停顿，留下一个悬念。
孙女士果然被吸引了部分注意力，下意识追问：“需要什么？”
林凡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缓缓吐出两个字：“脱敏。”
“脱敏？”
“对。”林凡点头，开始即兴发挥，编织一个合情合理的“治疔方案”，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带灰灰，再次接触那个让它恐惧的‘源头气味’，”
“在安全可控的环境下，让它慢慢适应，明白那气味不会带来伤害，从而消除恐惧。”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孙女士的反应。
“当然，这个过程需要专业指导，而且前提是，我们必须知道那个‘源头气味’具体来自哪里。”
孙女士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闪铄。
显然，“再次接触源头”这个提议，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脱敏治疔？听起来好专业！】
【所以还是要找到那个地方？】
【看这阿姨的表情，绝对有鬼！】
【主播牛逼，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绕回来了！】
林凡不给孙女士太多思考时间，继续引导。
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诚恳：
“孙女士，我理解您可能觉得麻烦。但这是为了灰灰好。”
“您想想，如果灰灰一直这样不吃不喝，最后严重脱水或者引发其他疾病，”
“您带它去医院的花费和精力，远比现在配合我找到问题根源要大得多。”
他晓之以“利”。
精准地戳中了孙女士这类人怕麻烦、可能更怕花钱的心理。
“而且，灰灰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您心里肯定也难受，毕竟养了这么久，总有感情。”
他又不动声色地动之以“情”。
孙女士看着怀里依旧蔫蔫的、眼神怯懦的灰灰。
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烦躁，有嫌弃，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她嘴唇动了动，没立刻反驳。
林凡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不能逼得太紧，需要给孙女士一个“台阶”。
一个看似合理的、不暴露她自己的解释。
“当然，也可能是我猜错了。”林凡话锋一转，以退为进，
“或许不是您直接去了那些地方，而是您不小心接触了从那些地方回来的朋友？”
“或者拿了带有那种气味的东西回家？”
他给出一个更“温和”的可能性。
“灰灰嗅觉伶敏，哪怕一点点残留气味，也可能让它产生联想。”
这个说法，显然让孙女士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丝。
她眼神闪铄了一下，顺着林凡给的“台阶”
“……可能吧，最近是有个老乡从工地回来，来找过我，可能沾了点味道。”
她承认了“工地”！
直播间观众瞬间抓住了重点！
【卧槽！承认了！和工地有关！】
【老乡？工地？这组合听着就不对劲！】
【灰灰害怕的是工地吗？为什么？】
【难道说还有其他隐情？】
【主播的直播间，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林凡心脏也是微微一紧。
但脸上依旧是那副专业分析的表情。
“工地？”他微微蹙眉，仿佛在思考其中的关联，
“如果是工地的话……那种地方环境复杂，噪音大，灰尘多，确实容易让一些敏感的狗狗感到不安。”
他没有深究“老乡”是谁。
而是将话题牢牢锁定在“气味”和“地点”上。
“孙女士，您能大概说一下是哪个工地吗？或者那片局域有什么特征？”
他语气轻松，象是随口一问，“了解大致环境，有助于我判断灰灰恐惧的具体是什么，”
“是机械的柴油味？还是石灰水泥的粉尘味？这对后续的‘脱敏治疔’方案设计很重要。”
孙女士显然没料到林凡会问得这么细。
她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就……就城西那边……具体哪个工地我哪记得清！”
林凡听此，点了点头。
他没有追问具体工地名字，那太刻意。
他换了个方式，目光扫过孙女士身后的背景，看似随意地聊天：
“城西啊，那边确实在建项目不少。”
“我听说好象有个‘锦绣家园’三期就在那边动工？还有‘物流园’项目？”
他故意说了两个可能存在的项目名，混肴视听。
孙女士下意识地摇头反驳：“不是那些，是更靠外边，靠近……”
她话说一半，猛然刹住，警剔地看了林凡一眼。
随后改口道：“……反正就那一块，我也说不清。”
【靠！说漏嘴了！】
【更靠外边？靠近哪里？快说啊！】
【急死我了！这女人嘴真严！】
【主播到底在问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头雾水？】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理解的表情：“哦，那边啊。那边好象确实比较荒，有些旧仓库和老厂房是吧？”
他再次提及“仓库”！
孙女士脸色微变。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立刻否认，只是含糊地“恩”了一声。
线索再次指向“仓库”！
结合灰灰心声里的“大盒子”、“灰扑扑”。
林凡几乎可以确定，交易地点或者中转站，就在城西某处靠近工地、可能包含仓库的偏僻局域！
现在，需要更精确的定位！
那个“山”里张”、“刘婆”！
林凡知道，再直接问地点，孙女士必然会起疑。
他必须借助灰灰！
他再次将意念集中，传递给灰灰更清淅的指令。
【灰灰，好孩子，仔细闻闻主人身上的味道。
【想想那个‘刘婆’，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那个地方，除了灰扑扑，还有什么？有没有听到水声？或者看到很高的塔？很大的烟囱？】
他引导灰灰回忆更具体的环境特征。
灰灰在林凡持续的意念安抚和声音引导下，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它的小鼻子在孙女士身上轻轻耸动，努力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