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为异常出现前，闪电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林凡继续追问，
“比如，是否执行过什么压力特别大的任务？或者受到过什么惊吓？”
王队长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没有。那段时间队里没有重大案件，闪电的训练和作息都很正常。”
“就是很突然地，从大概从前天开始，就这样了。”
“前天……”林凡记下这个时间点，
“那天有什么特别吗？哪怕是细微的变化？比如天气、附近施工、或者来了新的警犬？”
“都没有。”王队长很肯定，“一切如常。所以我们才觉得特别蹊跷。”
线索似乎陷入了僵局。
身体没问题，环境没问题，近期无特殊事件。
那一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为什么会突然对住了很久的犬舍产生如此剧烈的恐惧和排斥？
林凡眉头微蹙，陷入了思考。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积极出主意。
【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人类听不到的声音？】
【次声波？或者什么奇怪的频率？】
【难道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狗头保命）】
【楼上别瞎说，要讲科学！】
【主播，能不能看看闪电现在的状态？】
“王队，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闪电现在的样子？”林凡提出请求。
“好，你等等。”王队长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镜头跟着移动，穿过走廊，来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室内训练场。
训练场一角，一名年轻的训导员正陪着一只德国黑背。
正是警犬闪电！
它的体型依旧威猛，毛发黑亮。
但此刻，它没有象往常那样精神斗擞地站立或活动，而是有些蔫地趴在地上。
耳朵微微耷拉着，眼神似乎有些游离，缺少了以往那种锐利的光芒。
看到王队长过来，它只是抬了抬眼皮，尾巴象征性地晃动了两下，算是打招呼。
显得无精打采。
【哎呀，闪电怎么这个样子了！看着好心疼！】
【以前多威风啊，现在像霜打的茄子】
【眼神都没光了，肯定很不舒服】
“闪电，过来。”王队长蹲下身，轻声呼唤。
闪电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王队长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显得有些依赖，但整体状态依旧低迷。
林凡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着闪电。
同时，内心也在期待。
期待那只有他能听到的“心声”。
或许，能从闪电自己的“话”里，找到突破口。
“呜……”闪电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听起来有些委屈。
来了！
林凡摒息凝神。
一个低沉、带着浓浓疲惫和困惑的男性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累……不对劲……那里……不舒服……】
心声很模糊，断断续续。
似乎闪电自己也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受。
“哪里不舒服？”林凡在心里追问，同时对着镜头开口，引导性地问道：
“王队，您看闪电现在的状态，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对熟悉的环境产生恐惧。”
“这确实符合动物在承受巨大压力或感到威胁时的表现。”
“但根源，我们还没找到。”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倾听”。
【……味道……怪怪的……睡不好……头有点……晕……】
味道？
怪味？
林凡眼神微动。
“王队，您和专家们检查犬舍时，有没有注意到任何特殊的气味？”
“比如，类似化学品的味道、霉味、或者某种不寻常的植物气味？”
王队长非常肯定地摇头：
“没有。犬舍及其周边卫生要求很高，我们反复确认过，没有任何异味。”
“就是正常的消毒水和清洁剂的味道，这些味道以前一直存在，闪电从未有过反应。”
不是物理环境的气味？
那闪电感知到的“怪味”是什么？
林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棘手。
“除了犬舍，它在其他地方休息时，睡眠质量怎么样？还会突然惊醒吗？”林凡换了个角度。
“在临时安排的其它房间休息，情况会好一些，但偶尔还是会惊醒，只是没有在犬舍那么频繁和剧烈。”王队长回答。
这说明，问题的内核在犬舍，但影响似乎有一定的扩散性？
或者说，犬舍是“源头”或者“重灾区”？
林凡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已有的信息拼凑在一起。
突然不愿进入特定环境、食欲精神下降、无原因低吠、惊醒、发抖、感知到“怪味”、头晕……
这些征状……
既象是环境因素导致的应激，又象是……某种轻微的神经性中毒表现？
但体检一切正常。
难道是某种检测不出来的、极其微量、但持续产生影响的东西？
或者……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毒物”？
“王队，闪电的饮食饮水，来源可靠吗？有没有可能被污染？”林凡提出一个可能性。
“绝对可靠。”
“警犬的伙食有严格标准和独立渠道，和其他警犬一样，别的狗都没事。饮水也是统一的。”
又一个可能性被排除。
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着急。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连主播都觉得难了吗？】
【闪电好可怜，看着真难受】
【主播加油啊！再仔细想想！】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乱。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画面中的闪电。
它依旧依偎在王队长腿边，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
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看不见的痛苦。
林凡集中全部精神，试图捕捉更多来自闪电的心声碎片。
也许，刚才遗漏了什么细节。
【……晚上……更清楚……那个声音……细小的……不停的……烦……】
细小的……不停的……声音？
林凡心中猛地一跳！
不是味道，是声音？
人类听不到的声音？
次声波？或者某种特定频率的噪音？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检查不出任何环境异常了！
因为人类根本无法感知！
但狗类的听觉范围远比人类宽广……
“王队！”林凡立刻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犬舍附近，或者内部，最近有没有安装什么新的设备？”
“比如，新的通风系统、空调、水泵、或者任何可能产生持续低频噪音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