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再次表态和快速行动，让众人稍微松了口气。
但紧张的气氛并未缓解。
因为新的连麦请求，还在不断增加。
每一个新的连接数，都可能意味着一个新的污染点，一个可能受害的家庭。
林凡知道，他不能一个个去接了。
他需要更高效的方式。
“家人们，现在情况紧急，连麦效率太低。”
林凡对着镜头快速说道。
“请所有发现异常的朋友，按照我和警方说的步骤处理，并将简要情况发送到直播间弹幕或我的账号后台。”
“我会安排人……我会密切关注，整理信息，协助警方判断整体情况。”
他差点说漏嘴，他哪有什么人可以安排。
但他必须这么说，才能凝聚力量。
“另外，所有家中有宠物的朋友，请特别留意您宠物的行为变化！”
林凡强调。
“动物的感知远比我们敏锐！它们的异常，可能是最早的预警信号！”
“就象团团的痴迷，多多的恐惧！”
“如果您的宠物出现任何无法解释的行为异常，比如过度兴奋、恐惧、排斥主人、食欲精神改变等，请务必提高警剔！”
他将宠物的角色提升到了“预警系统”的高度。
这既符合他的身份，也能发动更多力量进行监控。
【明白了！我家猫今天老打喷嚏，我这就去看看！】
【我家狗刚才对着窗户叫了好久，外面啥也没有，我现在有点怕……】
【宠物果然是我们的家人和守护神！】
弹幕开始汇报各自宠物的状况，虽然大部分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但这种全民参与的监控网络，正在无形中形成。
林凡看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金属片……
广泛分布……
针对科技园……
员工出现轻微不适征状（头晕、乏力）……
宠物行为异常（从痴迷到恐惧）……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碰撞。
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这不象是一次简单的化学污染。
化学污染物通常有特定的扩散模式和生理影响，很少会引发如此定向和强烈的动物行为改变，尤其是那种近乎“成瘾”的痴迷。
这更象是……某种生物或信息素层面的干扰？
或者，是某种他尚未理解的科技手段？
那个金属片，是关键！
它到底是什么？
发射器？存储器？还是……释放源？
林凡的思绪被一个新的连麦请求打断。
id：“被猫孤立的程序员”。
备注：【林医生！我没发现金属片！但我家两只猫同时不理我了！就从我今天下班回家开始！我以前是它们的铲屎大帝啊！这正常吗？！】
林凡眼神一凝。
没有金属片，但宠物出现异常？
是巧合，还是……污染以其他形式扩散了？
他点了接通。
画面出现一个头发凌乱、眼圈发黑的年轻男人，背景是乱糟糟的公寓。
两只肥硕的橘猫，一只高高蹲在冰箱顶上，冷漠俯视。
另一只则缩在沙发最角落，背对着主人。
【讨厌……味道变了……不是原来的奴才了……】
【离远点……难受……】
两个带着嫌弃和疏离的猫心声，传入林凡脑海。
味道变了？
又是味道！
但这次，没有发现具体的污染源（金属片）？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
“先生，您今天一直在科技园工作吗？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新的东西？”
男人哭丧着脸：“没有啊！我就正常上班，食堂吃饭，然后下班回家……对了，中午去拿了趟快递，在园区快递柜。”
园区快递柜？
林凡立刻追问：“快递柜附近，或者您拿的快递，有什么异常吗？”
男人努力回想：“快递……就是普通的猫粮和零食啊……快递柜……好象没啥……”
他忽然顿了顿，“呃……不过拿快递的时候，好象闻到一股有点……甜腻腻的怪味？我还以为是保洁刚喷了空气清新剂……”
甜腻的怪味？
快递柜？
林凡的瞳孔微微收缩。
污染源……可能不限于金属片！
传播途径，也可能更多样化！
“您提到的甜腻味道，还有其他同事注意到吗？”林凡保持冷静。
“不清楚啊……我没问……”男人茫然。
“好的，情况我了解了。”林凡沉声道，“您目前没有发现金属片，但宠物行为异常，且您本人提及闻到可疑气味。”
“我建议您，同样向警方报备此情况，包括您闻到气味的快递柜位置。”
“同时，密切观察您和猫咪的状况。”
“好的好的！谢谢林医生！”男人连连道谢，断开了连接数。
这个连接数，象是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新的涟漪。
弹幕上开始出现更多类似的报告。
【我也闻到过怪味！在园区便利店门口！】
【我们楼层的厕所今天一直有股酸味！我还以为下水道堵了！】
【我没找到金属片，但公司绿萝突然蔫了！】
没有直接发现金属片，但出现可疑气味、宠物或植物异常的报告开始增多。
局势，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
林凡感觉眼前的迷雾更浓了。
范围在扩大，形式在变化。
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语气凝重到了极点：
“家人们，情况大家都看到了。”
“可疑的迹象正在扩散，不再局限于单一的金属片。”
“这说明，我们面临的可能是一个多源头、多途径的复杂事件。”
“请大家务必提高警剔，不仅仅留意可疑物品，也要注意环境的异常气味，以及身边动植物（包括宠物）的任何细微变化。”
“任何异常，无论大小，都请及时向警方反馈！”
“这不再是某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我们每个人安全的大事！”
他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直播间的气氛肃杀到了极致。
在线人数，突破了七十万大关。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降临。
而林凡的这个小小直播间，意外地成为了风暴来临前，最重要的信息港和了望塔。
他坐在风暴中心，面色沉静，眼神坚定。
他知道，今天的直播，注定无法平静结束。
而案子，也绝不可能在今天之内解决。
更恶劣的情况，或许还在后头。
他必须稳住。
为了那些依赖他的观众，也为了……那些无法说话，却用行动发出警告的生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王队长（刑警支队）的加密信息。
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金属片初步检测，情况复杂，涉及……生物信息素及未知频率信号。专家已介入。林医生，请务必注意安全，保持连络。”
林凡看着这条信息，瞳孔骤然缩紧。
生物信息素？
未知频率信号？
他的猜测，被印证了。
这果然不是普通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