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林医生，我回头就跟老王说。”
小雅丈夫，张明，连连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未散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向公司反映？
他打心眼里觉得麻烦，甚至有点丢人。
为了只猫闹这么大？
但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和直播间几十万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感谢配合。”林凡看出他的不情愿，但没点破，转而看向镜头，“家人们，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这起案例，与我们之前遇到的都有所不同。”
他语气沉稳，带着分析的口吻：
“它的内核，似乎指向了某种我们肉眼无法看见，甚至嗅觉也难以察觉，但却能对特定动物产生强烈影响的‘化学信号’。”
“这种信号的来源、成分、以及其潜在影响，目前都是未知数。”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拼凑真相。所以，也请科技园相关行业，或者家里宠物有类似异常行为的朋友，提高警剔，留意观察。”
他既是在收集线索，也是在提醒观众。
【明白！已转发家族群！我小姨就在科技园上班！】
【这玩意儿听着有点吓人啊，无色无味的？】
【会不会是某种新型毒品啊？听说有些毒品对动物有特殊吸引力？】
【楼上别瞎猜，等官方调查结果！】
【主播稳得住，要是我早就报警了！】
弹幕的猜测开始天马行空。
林凡没有跟着节奏走，他需要稳住局面。
“大家先别过度恐慌，更不要传播未经证实的猜测。”
林凡引导着舆论，
“目前来看，这种物质的影响似乎局限于引发动物的特定行为异常，尚未发现直接的健康损害。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向连接数画面：“小雅，张先生，在事情查明之前，建议你们先将那双拖鞋妥善密封保管，避免团团再次接触。同时，注意观察它的后续状态。”
“好好好，我们一定照做！”小雅赶紧答应，拉着还有些魂不守舍的丈夫，再次向林凡道谢后，断开了连接数。
直播间的焦点重新回到林凡身上。
在线人数依旧维持在二十万的高位。
所有人都被这个带着科幻和悬疑色彩的宠物病例吸引了。
“好了，这个案例暂时告一段落，等待后续反馈。”林凡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我们继续今天的问诊环节，大家还有别的……”
他话未说完。
直播间的弹幕助手，突然捕捉到一条带着醒目颜色、来自连麦申请等待队列的备注信息。
id是“隔壁老王不抽烟”。
备注写着：
【林医生！我就是张明说的那个老王！我家金毛多多也出问题了！比他家猫还邪乎！求连麦！】
说曹操曹操到！
林凡眼神一凝。
看来，这案子想冷处理都不行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道：“家人们，看来我们有新的进展了。刚刚收到一位‘隔壁老王不抽烟’朋友的连麦申请，自称是张明先生的同事。”
他点击了接通。
“让我们听听具体情况。”
视频连接数瞬间接通。
画面右边出现一个看起来比张明年纪稍大、身材微胖、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
他脸色焦急，背景象是在自家客厅。
一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金毛犬正不安地在他脚边踱步。
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呜咽声，对象正是它的主人老王！
【坏味道！危险！离我远点！】
林凡脑海中同步响起了金毛多多充满警剔和排斥的心声。
“林医生！您好您好！可算连上了！”老王对着镜头，语气急促，
“我是王志刚，张明的同事！我家多多，就这只金毛，养了七年了，一直乖得不得了！”
“可就从大概十天前开始，它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
“不让我摸，不让我靠近，我回家它就冲我吼！龇牙咧嘴的！有一次我强行想抱它，它差点给我一口！”
老王指着自己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红痕，心有馀悸。
“我带它去检查，身体啥毛病没有！医生说可能是老年犬认知障碍或者应激，开了药也没用！”
“刚才张明给我打电话，说了他家猫和您分析的事，我这才反应过来！”
老王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林医生，您说，是不是我们公司真有什么问题？会不会……会不会是什么有毒气体泄漏了？”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刚刚平复一点的弹幕再次炸锅！
【又一个！实锤了！】
【金毛都这样了！绝对有问题！】
【七年老狗翻脸不认主，这刺激得多大？】
【报警！必须报警了！这已经不是宠物行为了！】
【科技园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凡的心也沉了下去。
如果说团团的异常行为还可以用“信息素刺激引发特殊癖好”来解释。
那么多多这只七年老犬对主人的剧烈排斥和攻击倾向，就绝不是“刺激”那么简单了！
这更象是……警告！
动物在感知到极度危险或异常时，会本能地排斥和警告同伴，甚至包括它们认为“被污染”的主人。
“王先生，您先别急，慢慢说。”林凡稳住心神，引导道，
“您仔细回忆一下，多多出现异常的具体时间，和您或者张明先生那边提到的任何公司变化，时间点上能否映射？”
老王努力回忆：“时间……差不多就是上周二三的样子……对！就是那几天！”
“公司好象是在换什么通风渠道滤芯？还是清洗中央空调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通风系统？
林凡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如果污染源通过通风系统扩散……
那影响范围可能就不止一两个工位，甚至不止一个车间！
“还有呢？”林凡追问，“除了多多对您排斥，您自己，或者您身边的其他同事，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任何身体不适？”
“比如莫明其妙的头晕、恶心、皮肤过敏、或者精力不济？”
他必须考虑这种物质对人类潜在的影响。
老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您这么一说……好象……好象是有点不得劲……”
他皱起眉头：“最近总觉得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睡觉也睡不踏实，脑袋偶尔会闷闷的……我还以为是加班累的……”
【我也是！我这几天也老觉得困！】
【卧槽！我老公也在科技园上班，他最近也说头晕！】
【细思极恐！难道对人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