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副局长和王队长，林凡站在诊所门口，看着警车远去，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天一夜，过得象坐过山车。
从全网爆红到直面张济世的威胁，再到警方雷霆行动，最后是官方的认可和支持。
信息量太大，饶是他心性比同龄人沉稳，也需要点时间消化。
诊所里暂时没了客人，难得的清静。
他回到诊疗台前，看着手机上依旧爆炸的未读消息和后台数据，揉了揉眉心。
热度是空前的，但麻烦和机遇也接踵而至。
张济世的威胁解除了，警方还给了承诺，伤药喷雾的合法化之路算是铺平了。
但这药太惹眼，后续怎么运作，还得从长计议。
正思索间。
诊所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不是推门，是敲。
林凡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抬头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微微发福，穿着看似普通但质感极佳的休闲polo衫和长裤，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运动腕表。
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商人的精明。
这张脸，林凡有印象。
虽然只通过一次视频连接数，但他记得很清楚。
正是那个id从“往事随风”改为“风云再起”的土豪哥！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还亲自上门？
林凡面上却不动声色，站起身，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是带宠物来看病吗？”
风云再起笑着推门进来，步伐从容，目光快速而细致地扫了一眼这间小小的诊所。
“林医生，冒昧打扰了。”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自来熟的热情，“我是‘风云再起’，咱们在直播间连过线。我姓冯，冯涛。”
果然是他就对了。
林凡心中了然，招呼道：“原来是冯总，您好您好，快请坐。我这地方小，别介意。”
他引着冯涛到旁边的休息椅坐下，自己去倒了杯水递过去。
冯涛接过水，没喝，放在一旁，笑道：“林医生你这诊所，可是卧虎藏龙啊。谁能想到，这么个小地方，这两天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既有恭维，也有试探。
林凡笑了笑，语气平静：“冯总过奖了，我就是个兽医，碰巧遇到了些事，尽了点本分而已。谈不上什么风浪。”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居功，也不深入。
冯涛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沉稳。
他不再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林医生，我是个生意人，喜欢直来直去。今天冒昧过来，是想跟你谈笔合作。”
“合作？”林凡故作疑惑，“冯总，您指的是？”
“就是你那个伤药喷雾！”冯涛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热切，
“昨天直播我看了，效果简直是神奇！张济世那老狐狸不惜撕破脸皮也要抢的东西，绝对是宝贝！”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凡的反应，见对方依旧平静，便继续抛出诱饵：
“林医生，我知道你这药方金贵，也理解你谨慎。但我冯涛做事，讲究诚意。”
“这样，合作方式你定！”
“技术入股，你控股，我出全资，公司你说了算！”
“买断配方，价格你开，我绝不还价！”
“或者干脆我投资，你只管研发和生产，销售渠道、管理运营我全包，利润你拿大头！”
冯涛语速很快，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简直不象谈生意，更象是白送钱。
“各种合同条款，随便你开，我这边绝对配合，完全不还价！”
“我就一个要求，咱们一起把这神药做起来，造福更多的人。”
这条件，何止是优惠，简直是突破天际的诚意！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就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
林凡心里也是暗暗吃惊。
他知道这药值钱，但冯涛表现出来的急切和“不惜代价”，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不仅仅是看好产品，更象是一种投资他这个人？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需要判断冯涛的真实意图。
仅仅是因为药效？
还是因为看中了他这两天展现出来的“能量”和潜力？
或者，两者皆有？
见林凡沉默，冯涛以为他还在顾虑，又加了一把火：
“林医生，你放心！张济世那套下三滥的手段，我冯涛不屑于用！”
“我冯涛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誉和眼光！”
“我看好你这个人，更看好你这个药的前景！”
“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合作，绝对是双赢！”
他语气诚恳，眼神坦荡，确实看不出什么阴谋诡计的味道。
林凡抬起眼，看着冯涛，缓缓开口：“冯总，您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说实话，这么优厚的条件，我很心动。”
冯涛脸上露出喜色。
但林凡话锋一转：“不过，合作是大事。这药方毕竟特殊，我需要确保它用在正道上，也需要对它的未来负责。”
他顿了顿，问道：“冯总，您对这款产品的市场定位和长远规划，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开始探讨细节，既显得谨慎，也是在进一步考察冯涛。
冯涛一听有门，精神大振，立刻侃侃而谈：
“定位？当然是高端精品路线！”
“初期产量有限，咱们就先针对高端宠物市场，做定制化、限量供应。价格可以定高一点，目标客户不缺钱，只求效果！”
“等口碑做起来，生产线和资质完善了，再考虑推出面向大众的简化版本或者衍生产品。”
“长远看，这药的潜力绝不止于宠物！当然，那得一步步来，先把基础打牢。”
“至于规划，我初步设想是成立一家新的生物科技公司，你来当董事长兼首席技术官，我负责资金和运营……”
冯涛的思路清淅，规划合理，确实是个精明的商人。
林凡一边听，一边点头。
看来冯涛是认真考虑过的，不是一时冲动。
这时，林凡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冯总，不久前警方也来了，聊了聊药的事情，他们那边表示会支持合规化流程。”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象是在闲聊。
冯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更大的笑容，甚至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警方支持？太好了！这是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