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纳闷啊…”
索明程吊儿郎当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变得稍有圆润的脸上，眼罩早已消失不见。
“李昊，你说我之前算不算为救赎立功？”
“算…”李昊仍然戴着他的墨镜，闻言随口回道。
“是吧，一口气带了几千人改信…”
说到这里，索明程忍不住叹了口气。
无他，有个庞大的队伍拦住了他和李昊的前进道路，大概…好几万人吧。
一时间，索明程颇为意兴阑姗地开口：“好象几千人也不多。”
李昊抬手推了推墨镜：
“已经很不错了，据我观察，改信的神恩者，等阶都会降低一阶。
你和我是唯二的两个例外，居然很快恢复了原有实力。”
说实话，这让他很是浮想联翩…
再加之…后续知道了救赎麾下的“举荐制”，更让他心绪莫名。
不过，索明程有独属于自己的理解，这家伙恍然大悟般开口：
“看来带着几千人改信还是有功的，倒是你…”
他狐疑地瞥向李昊，“你立啥功劳了？”
“呵…”李昊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笑：“我提醒了你…”
“那你这是沾了我光。”
索明程闻言，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嘿嘿笑道：
“我这个人向来大方，你打小报告的仇，就此翻篇，功劳分你一些就分你一些。
嗨，说到底，都是自己人。”
说着说着，他骼膊顺势变拍为搂，俨然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真羡慕这种心思单纯的人啊…
李昊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某些生动的变化，带着微不可察的嫌弃。
不过…
他墨镜下的眼睛斜斜瞥了一眼，之前记仇是吧？
“对了，你叫上我干嘛去？不是让原靖安城的执行官协助圣城，维持秩序吗？”
索明程抬眼打量着自己身前庞大的队伍，随口问道。
这些人脸上有着遮不住的疲惫，更多的则是兴奋。
过往仿佛雕刻在普通人脸上的麻木神情，如今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宁先生找咱俩…”
感受着对方的茫然，李昊没好气道：“就是拂晓裁决。”
某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心直口快道：“嘶，我才反应过来，李昊，你成为“二把手”没几天吧？
这下子…你又成了普通执行官…越活越过去了！”
他用力拍着李昊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幸灾乐祸，接着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感慨。
“救赎圣城有裁决司吧？不会取谛吧？
不过我听说拂晓裁决管着圣城整个行政部，你和我多少是他老下属，不当执行官也可以有其他出路。
圣城好象有不少机械师，不知道能不能把我老伙计修复… ”
李昊默默握拳，这家伙话是真多…
关键是，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情绪反应很弱的破妄者了，同样的情形，索明程的烦人程度远甚从前。
他只能认真观察路过的庞大队伍，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些普通人，除了精气神的改变，最重要的还是身体损伤的修复。
过往那种人均伤痕累累，或是缺几个指头，或是形容枯槁的表现已然消失…
当然，过往的“疯狂”仍然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具体体现在他们的某些行事作风上。
比如…李昊亲眼目睹一个年轻人，捧着水杯到处央求漂亮女孩子或者男孩子，额…帮他来几口唾沫…
用的借口是“友爱”，这是旧圣约的内容，很显然，对方很早之前就了解过救赎。
混蛋，友爱不是这么用的！
直到索明程乐呵呵地表示愿意帮忙，对方才有所收敛。
还有人从自己“身后”啵地一声拔出某个造型亵读的容器向众人展示，声称这里有他去世爱人的骨灰，他要将爱人的骨灰撒在圣城的每个角落。
这份美好，他不一人独享。
嗯…这家伙被圣城本城掀到了天上…伴随着一声恼怒的汽笛声。
随后，这个人改变了自己的诉求，转而嚷嚷着要用这种方式，带着爱人的骨灰陪圣城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还有人在讨论关于靖安城城市阵法网络的迁徙，主要担忧银行灵能否融入圣城。
值得一提的是，银行灵已经恢复…
各种各样辣眼睛的表现让李昊的情绪变得不再稳定，呼吸的节奏开始变得杂乱。
现在，他格外希望自己没有改信救赎…好继续做那个毫无情绪的破妄者。
直到这个庞大的队伍从他面前走过，他才艰难恢复了先前平静的状态。
索明程望着远去的队伍，咕哝道：
“我还听说圣城行政部最新成立了一个心理关怀司。
主要目的是…”
李昊沉声打断了对方，“你怎么听说了这么多事情？”
索明程理所当然地开口：
“因为我这个人很有亲和力…不象你，一副死人脸。
这方面，李文辉可比你强。”
当他嘴秃噜到李文辉身上后，情绪忽地就低落了下来，沉默地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感叹道：
“小李可惜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宁兴修的办公室。
这里人来人往，很乱，很杂，看得出来，由于靖安城的集体改信，这位圣城中的“实权人物”，如今很是忙碌。
宁兴修甚至没来得及和李昊两人寒喧什么，而是言简意赅道：
“李昊来了啊…
这里有件事要交代给你做，老样子，你负责掌握圣城裁决司。”
本来属于张壮儿的职责，就这么被分了出去。
听到不用和索明程搭档，李昊嘴角不自觉翘起。
来的路上差点以为会这样，还好，还好。
接下来，宁兴修继续说道：
“至于索明程，去荒野带领狩猎队有没有兴趣？没兴趣的话就去裁决司，给李昊打下手。”
李昊眉头刷地皱起。
还好，索明程选择了去荒野，因为这样一来，他也是“有下属”的人了，高低能和李昊平起平坐。
忙碌的宁兴修在得到二人的答复后，胡乱一摆手，“等着，我稍后就安排你俩。”
随后他下巴向房门方向微抬示意道：“陈贯山，那个心理关怀司就靠你了。
我和大仲裁说过了，你没必要去钢铁之城。”
李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惊讶。
圣城刚刚“吞并”了靖安城，就要接着对钢铁之城下手，行动这么快？这么赶吗？
随后，他耳旁响起了索明程惊讶地叫声：“孟毅！？”
他微微侧头，只见孟毅微笑着抬手和索明程打了个招呼。
“不错嘛，没有翻脸不认人。”
索明程径直上前，和孟毅啪地击了个掌。
他挤了挤眼睛道：
“嘿嘿…听说大家私底下都叫你甩手掌柜…”
本来很忙的宁兴修忽然侧头大喊：“索明程，这么闲，你没事做吗？”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