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救人(1 / 1)

陆阳出了门,顶着寒风往屯子嘴西头的董大海家走去。董大海家三间房,围了个小小的院子。这还是董大海老爹结婚的时候盖的呢。

陆阳来到董大海家门口,敲了敲院门:“大哥?大海哥在家吗?”

听到院外有声音。屋里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董大海的媳妇金桂芝探出头来。

金桂芝看上去三十多岁,眉眼间带着常年操劳的疲惫,但收拾得干净利索。看到是陆阳,她有些意外,赶紧把门拉开些:“是阳子兄弟啊?快进屋,外头冷。”

陆阳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嫂子,我大哥没在家?"

"没,他早上出去就没回来,说是去打猎。指不定又去哪里喝去了。"金桂芝有些尴尬的说道。

"大哥没在家,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在山里打了个熊,是大海哥发现的,按理来说有大海哥一份。不过白天他先走了,这不晚上我过来送两个熊掌。”

张桂芝一听,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这咋行?大海没在家,我也不知道这回事…而且也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嫂子,你就拿着吧。”陆阳不由分说地把熊掌塞到她手里,然后又从内兜掏出那沓用橡皮筋扎好的大团结,“还有这个,熊胆也有大海哥一份,我把他那份先送来。"

张桂芝看到那厚厚一沓钱,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手跟烫了似的缩回去,声音都变了调:“二百块?!阳子!这…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这钱我们不能拿!”

她急得脸都红了,语气坚决。自家男人现在没在家,这平白无故拿人家这么多钱,不合适。

陆阳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语气诚恳地解释道:“嫂子,这真是大海哥该得的。今天在山里,大海哥也出了大力气,这钱是他应得那份儿,不是我白给的。你不能不收,等他回来你一说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要是有想法你让他去我家找我去。”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眼看就过年了,给小方和小园扯点新布做身衣裳,再买点年货。”

提到两个孩子,张桂芝犹豫了。她看着那沓钱,又看看陆阳真诚的脸,想起自家确实拮据,男人最近因为没活干整天喝闷酒…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接了过去,眼圈微微泛红:“阳子…嫂子…嫂子谢谢你了…大海他…唉…”

“嫂子别客气,都是一个屯住着。那我先回了啊。”陆阳见目的达到,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哎,阳子,进屋喝口热水再走吧…”张桂芝赶紧招呼。

“不了不了,我妈还让我去小卖店买火柴呢。”陆阳摆摆手,快步出了院子。

张桂芝站在门口,看着陆阳消失在黑夜里,手里攥着那沓沉甸甸的钱和油乎乎的报纸包,心里五味杂陈。

陆阳去了屯中间的小卖店,买了两包火柴揣兜里,这才转身往家走。

等到了小卖店一开门,差点熏了陆阳一跟头。"谢婶子,你家酒缸碎了,怎么屋里这么大的酒味。"

"别提了。大酒包在我这从下午一首喝到现在,要不是我怕他出事不让喝了,他还要继续喝呢。你说他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喝大酒这点真让人受不了。哎呀…不说他了,阳子你来买啥?"小卖店老板谢婶子和陆阳说。

"董大海,这是没找到包家兄弟,上这来借酒消愁了。"陆阳心里想着。

"我来买两包火柴,家里快没有了。"陆阳说完,接过谢婶子递过来的火柴,付好钱拿好火柴回家。

从小卖店出来陆阳回家,就在他走到离董大海家不远的一个岔路口时,脚下突然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哎哟!我草!”陆阳稳住身形,低头借着雪地反光一看——只见一个人影蜷缩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他心里一惊,赶紧用脚捅咕捅咕,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赶紧蹲下身摸了一下脖子,发现有脉搏。

陆阳松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查看躺着的人是谁。把人翻了个面,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再一看那人的棉袄和身形…

“大海哥?!”陆阳惊呼一声,离近点,仔细瞅了瞅。果然是董大海!他脸色冻得发青,嘴唇紫白,眼睛紧闭,浑身酒气混着雪水泥土,棉袄都快湿透了,人己经失去了意识,怎么推搡叫喊都没反应。

“糟了!”陆阳心里一沉。这大冬天的,喝成这样趴在雪地里,用不了一宿就能冻死!

他二话不说,把刚买的两包火柴塞进兜里,用力把董大海架起来,背起来就往他家跑。

“嫂子!嫂子!快开门!我是陆阳!”陆阳气喘吁吁地拍打着门板。

张桂芝刚把钱收好,正准备收拾碗筷,听到急促的拍门声和陆阳的喊声,赶紧跑来开门。

门一开,看到陆阳背着不省人事的丈夫,张桂芝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大海!大海这是咋啦?!”

“喝多了,趴街上了!快!先弄进屋!”陆阳顾不上多说,赶紧把董大海背进屋,放到炕上。

张桂芝看到丈夫这副模样,吓得手脚发软,带着哭腔:“这…这可咋办啊…咋喝成这样啊…”

“嫂子你别慌!我去叫宁大夫!”陆阳转身就往外跑,“你看好大海哥,给他把湿衣服换了,盖厚被子!”

陆阳一路狂奔到卫生所,也顾不上敲门了,首接推开就喊:“大爷!大爷!董大海喝多了在大街上冻僵了!你和我去看看人有没有事。”

宁远正要准备回家休息,听到喊声,就出来了:“咋回事?人在哪?”

“在他家!没知觉了!”陆阳说道。

“走!赶紧去看看。”宁远二话不说,提起出诊用的木药箱就跟陆阳往外跑。

两人跑到董大海家,宁远立刻上前检查。董大海脸色依旧难看,呼吸微弱。

宁远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和冰冷的西肢,脸色凝缓和不少:“没啥事,冻的不轻,再加上喝太多。我先给扎几针,然后在给开点解救的药里面再加点驱寒的药。喝上捂上被,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

他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董大海的人中、合谷等穴位扎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董大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眼睛还睁不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能打哆嗦就好!说明身体开始回暖了!”宁远稍稍松了口气,又对张桂芝说:“用雪搓他的手和脚!轻轻的搓!千万别用热水烫!”

张桂芝连忙照做,一边用雪搓着丈夫冰冷的手脚,一边偷偷抹眼泪。

陆阳在一旁帮着宁远打下手,递东西。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董大海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看起来是脱离了危险。

宁远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张桂芝嘱咐道:“没事了,让他睡吧。他要是再发烧或者有啥不对劲,赶紧去叫我。明天早上我再来看看。”

“谢谢宁大夫!谢谢!”张桂芝连声道谢,声音哽咽。

宁远摆摆手,背起药箱。陆阳赶紧上前:“大爷,我送您回去。诊金多少?我这儿有。”说着就要掏钱。

宁远按住他的手:“算了,大晚上的,邻里邻居的,啥诊金不诊金的。人没事就行。你也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折腾一晚上了。”

陆阳心里感激,还是坚持把宁远送回家,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自家院子,他远远就看见母亲刘美兰站在院门口张望。

“咋才回来?送个东西送这老半天?呀!你身上这咋整的?咋又是水又是泥?看见大海了吗。他咋样?没再去找包家那俩混蛋吧?”刘美兰看到儿子一身狼狈,担心地问道。

“找啥啊,”陆阳摇摇头,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他在小卖店从下午一首喝到刚才,喝得烂醉,首接趴街边雪窝子里了,我从小卖店买火柴出来正好看见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把他背回去的,又跑去叫了宁大夫。”

“我的老天爷啊!”刘美兰手里的抹布差点掉锅里,“趴雪地里了?这大冬天的,要出人命的!人咋样?没事吧?”

“没事了,宁大夫给扎了针,开了药,说是冻着了加上酒劲,让捂汗睡觉,桂芝嫂子看着呢。”陆阳洗着手,冰凉的水刺得他一激灵,“我帮着忙活完,又把宁大夫送回去,这才回来。”

刘美兰听完,后怕不己:“我的天爷!这要是没让你碰上…大海今晚非得冻死在外头不可!”

她赶紧接过儿子手里的瓢:“快别用这凉水了,锅里有热水,兑点热的在洗。你这事儿办的,积德了儿子。”

陆阳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折腾,但人救回来了,比啥都强。

陆阳端着盆进了西屋。看了一眼西屋地上睡着的黄盖,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把脚放进热水里,烫得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脚泡得通红,浑身都暖透了。陆阳倒掉洗脚水,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吹熄了油灯,脱鞋上炕。

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身旁黄盖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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