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途，远比古丽娜想象的要快。
江浸月开启了外骨骼装甲的巡航模式，以一种蛮横的速度在沙海之上狂飙。
古丽娜被她单手夹在臂弯下，耳边只剩下撕裂空气的尖啸。
眼前的沙丘与废墟飞速倒退，化作模糊的残影。
这种超乎常理的移动方式，让她像一只被巨龙攥在爪心里的小鸟，连挣扎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喂，新来的。”
江浸月的声音通过装甲的内置通讯器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压迫感。
“你叫古丽娜？a级射击精通？”
“是是的。”古丽娜被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只能用尽力气大声回应。
“a级，勉强够格。”
江浸月的语气里，那股轻蔑几乎化为实质。
“不过你记住了，在‘倾城’，a级天赋只是擦脚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古丽娜的心脏猛地一沉。
a级天赋只是擦脚垫？
这在她过去的世界里，是足以让任何势力领袖亲自迎接的资本。
可在这个女人的口中，竟连入门都算不上。
这个名为“倾城”的战队，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巢穴？
“你听好了。”江浸月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进了‘倾城’，就得守这里的规矩。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无论主人让你做什么，哪怕是让你立刻去死，你也必须执行。
“明白吗？”
“明白！”古令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不是傻子，见识了那神魔般的实力后，她很清楚，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抱紧这根粗壮到无法想象的大腿。
“还有”
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忽然从另一侧飘来。
是那个踏着冰霜滑行的凌清雪。
“战队内部，有明确的等级。”
“我和浸月，还有另一位成员颜冰冰，我们是主人的私有物。”
“是女奴。”
轰！！！
最后两个字，明明语调平淡，却像两道贯穿天地的神雷，在古丽娜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女
女奴？！
她听到了什么？！
古丽娜的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停转，她甚至忘记了呼吸，整个人僵在江浸月的臂弯里，呆滞地扭头，望向凌清雪那张美到不似凡尘的侧脸。
这个如同冰雪神女降世的女人
这个区域战力榜第一，弹指间冰封一切的至高强者
竟然
亲口承认，自己是别人的女奴？！
还有那个一拳就能轰爆人体的战争女神江浸月，也是？！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以她们的美貌与实力，无论去到哪里，都应该是被万人敬仰，被捧在掌心供奉的女王！
怎么会怎么会甘愿成为别人的奴隶？！
那个男人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是用何等恐怖的手段，才将这样两位足以俯瞰众生的天之骄女，彻底驯服？
古丽娜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穿，然后碾成了齑粉。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处理眼前这荒诞到极致的事实。
“很惊讶？”
凌清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失态，侧过头，那双冰封万里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羞耻，没有不甘，没有丝毫负面情绪。
只有一种如同神祇俯瞰蝼蚁般的、绝对的平静。
“我”古丽娜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沙子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能成为主人的女奴，是筛选，是恩赐。”
凌清雪的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
古丽娜彻底懵了。
她看着凌清雪，又看了看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默认了这一切的江浸月，一个更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不是武力征服。
那个男人，不仅征服了她们的身体。
“你不用担心。”凌清雪看出了她灵魂深处的恐惧，补充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主人招募你，是作为‘倾城’战队的正式队员，不是奴隶。”
“正式队员？”古丽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凌清雪解释道，“队员，享有庇护所提供的所有资源，食物、水、顶级装备。你的任务，是利用你的天赋，为主人完成指令，为战队创造价值。”
“当然，作为回报，你也要绝对服从战队的纪律。在‘倾城’，主人是唯一的神。我是队长，江浸月是副队长。你作为新人，要听从我们的所有指挥。”
凌清雪条理清晰的解释，让古丽娜混乱的思绪，总算找到了一根线。
队员和女奴。
这个认知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股更深的、源自灵魂的敬畏与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连ss级天赋的凌清雪，s级天赋的江浸月，都只能成为“女奴”。
那自己这个区区a级，又算得了什么？
队员，听起来像是下属，是员工。
而女奴那是连人格都被彻底剥夺，可以任由主人肆意占有、玩弄、赏赐的私有物！
想到这里，古丽娜的心脏再次狂跳。
她不由得想起了招募公告上那句——“绝对服从最高领袖的命令”。
作为队员，这份服从的底线又在哪里？
如果那位主人，对自己也提出像对待女奴那样的要求
自己，能拒绝吗？
有资格拒绝吗？
“别想太多。”
凌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精准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主人虽然霸道，但赏罚分明。只要你足够听话，足够有价值，他从不吝啬赏赐。”
“看看我们，你就该明白，跟着主人，你能得到什么。”
凌清雪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绝对自信。
古丽娜沉默了。
是啊看看她们。
神魔般的实力，碾压级的装备，挥霍不尽的珍稀资源
这一切，都源自那位神秘的主人。
和这些比起来，所谓的尊严在人命不如狗的末日里，又算得了什么？
活着，并且强大地活着，才是唯一的真理。
“我明白了，凌队长。”
古丽娜深吸一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恐惧褪去，重新燃起名为野心的火焰。
“我一定会做一名合格的队员。”
凌清雪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因为，前方那无垠的沙海之上，一个孤零零的电梯建筑，己渐渐清晰。
平滑的金属外壳在三个太阳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冰冷光泽，宛如一座矗立在炼狱中的神殿。
更让古丽娜头皮发麻的是，在庇护所的顶部和西周，自动炮台正缓缓转动着黑洞洞的炮口，那闪烁着红光的感应器，如同死神冰冷的眼瞳，无情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仅仅是远远看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便扑面而来！
“到了。”
凌清雪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归家的柔和。
“我们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