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蜂蜜柠檬水解解酒。”她将杯子推到季阳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季阳接过来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这味道简直惨不忍睹，酸得他牙根发软。但看到赵婷期待的眼神，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
“挺挺好喝的。”他强忍着苦涩说道，喉结微微滚动。
赵婷才不信他这违心的话，冷哼一声：“德性！”
她再次起身，这次在调制饮品时格外认真。加了冰糖，又放了些蜂蜜，希望能中和柠檬的酸味。
季阳看着面前的新饮品，毫不犹豫地一口闷掉。就当喝中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忍受这种折磨。
“多吃点年糕，能解酒。”赵婷催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季阳听话地扒拉着碗里的年糕。他们家年糕选用的都是糯米，口感软糯，带着淡淡的甜味。对于习惯了川味的他来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大概是辣椒的味道。
赵婷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她的动作利落干脆，完全没有在包厢里那种优雅端庄的样子。
季阳看得有些发愣。这吃相，和包厢里那个温婉可人的形象完全不同。不过想想也是，那种形象本就是伪装出来的。眼前这个才是真实的赵婷，一个特工出身的女强人。
“看什么看？”赵婷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筷子在碗边轻轻敲了敲。
“没什么。”季阳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觉得赵婷姐吃相挺好的。”
“少来这套。”赵婷白了他一眼，“今天的事情，你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恩情？”
季阳眨了眨眼，故作深情道：“在下实在无力相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赵婷一脚踩在季阳的皮鞋上，力道之大，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皮鞋被高跟鞋的尖端碾压，传来一阵剧痛。
“嘶——”季阳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声响，直接把旁边那桌保安吓懵了。几个人下意识地就要起身，但看到是赵副部长的杰作后，又尴尬地坐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吴明河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季阳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早就被女生怼过好几次了，但赵婷这一脚的力道，着实让他意外。那种精准的角度，仿佛经过精心计算，恰到好处地踩在最疼的位置。
“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赵婷笑眯眯地问道，红唇微启，声音轻柔得像是在撒娇，但脚下又加了几分力。
季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饶命！”
赵婷这才收回脚，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小屁孩，记住了，姐姐可不是好惹的。”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方才那个凶狠的女人不是她。
季阳表面堆着笑，心里却在暗骂。这女人不讲武德，趁他不备下黑手。要是真打起来，他还真不信自己会输。不过现在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动手，只能暂时忍着。
等脚上的疼痛稍微缓解，季阳活动了下脚踝，确认并无大碍。他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动作，暗中观察着赵婷。
“知道吗？人的脚骨有26块，这块区域的跖骨共三个，跖骨有5块”赵婷突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人体构造，语气专业得像个医学教授。
季阳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明明是在威胁人，却偏要装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季阳借口去卫生间，吴明河也跟了上来。
在卫生间门口，季阳递了根烟给吴明河，“河哥，咱们聊聊。”
两人并肩走在前面，赵婷带着几个安保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河哥，你觉得赵婷这人怎么样？”季阳吐出一口烟圈，状似随意地问道。
吴明河沉吟片刻，“从专业角度来说，她确实很厉害。今天指出了我们安保工作的几个漏洞，而且分析得很到位。”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比我们内卫的特战教官还要凌厉。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人才会有的。”
季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吴明河在试探，毕竟赵婷的真实身份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这个女人，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实际上却藏着致命的危险。
路过便利店时，季阳进去买了些东西。今晚他可不会放过柳采薇，既然这个女人想玩，那就陪她好好玩玩。
回到车上，赵婷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昨晚她熬夜看资料，今天又临时改变行程，确实有些疲惫。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送风的细微声响。
“你真是陆家财经院的学生？”季阳突然打破沉默。
“嗯。”赵婷懒得睁眼，随口应道。
“我派人查过，学校里没你的资料。”季阳直视着她的侧脸。
赵婷冷笑一声，“谁规定上学一定要用真名？”
季阳愣了下，随即又问：“我一直很好奇，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在装嫩充学生？看起来至少三十多了吧？”
这话一出，赵婷瞬间炸毛。她狠狠拍了季阳一巴掌，“我才23岁！凭什么不能是大学生！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情绪激动下，她脸上的易容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破绽。季阳眼尖地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说破，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
“对不起对不起！”季阳连忙道歉，但眼神里的戏谑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80年的？那还好，咱们没什么代沟。”他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赵婷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想死？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从车上滚下去？”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季阳看着赵婷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暗笑。这个看似冷酷的女人，其实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再逗下去怕是真要挨揍。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季阳转移了话题，“说说今天的安保漏洞吧，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赵婷冷哼一声，但还是认真地开始分析起来。她说话时很专业，条理清晰，完全不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缓和。虽然赵婷依旧时不时地瞪他，但季阳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没那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