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前途不前途的。”魏刚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有本事，去哪都能活。手握顶级期刊，想去哪个制药公司不是一句话的事？”
实验楼前的空地上，几只麻雀在地上蹦跳觅食，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魏刚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再说了，”他继续说道，“季阳那边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他那个位置，不会为难我们这种学生的。”
孙玲玲低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魏刚的语气变得柔和，“我比你大，资历也比你深，这件事由我来扛更合适。而且，”他顿了顿，“我是男人，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替我承担。”
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说笑声，实验楼的玻璃门不时开合，白大褂的身影来来往往。这个平常的工作日，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普通的一天，但对魏刚而言，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师兄”孙玲玲还想说什么，但魏刚已经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等我好消息。”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孙玲玲望着魏刚远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喃喃自语：“师兄啊师兄，你太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
魏刚一路走向办公楼，脚步越发坚定。秋风吹起他的衣角，带来一丝凉意。虽然即将面对导师的怒火，但他心中却异常轻松。
二十七岁了，是该为自己的人生做个选择了。那些所谓的学术追求，在真正的生活面前，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泡影。
办公楼里很安静，只有楼道尽头的空调外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魏刚站在导师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白雅然的声音。
推开门，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白雅然正在批阅文件，桌上堆满了各种论文和实验报告。
“老师。”
“进来吧。”白雅然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魏刚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导师。这个他跟随了五年的男人，此刻正专注地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老师，那个帖子的事”
“嗯？”白雅然这才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魏刚。
“是我发的。”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影。
白雅然的脸色逐渐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那条动态我发布的。”魏刚挺直了腰板，直视着导师的眼睛。
“放屁！”白雅然猛地拍案而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微微颤动，“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那条动态定位显示女生寝室，你当我不知道吗？”
魏刚沉默不语，任由导师的怒火倾泻。
“是不是孙玲玲？”白雅然咬牙切齿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是我让她帮我发的。”
“你！”白雅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只因为某个女人，你要放弃自己的前途？”
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努力平复情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成绩有多好？再过几年，你就能评上副教授了！”
魏刚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老师，我不想等了。”
“什么？”
“我想结婚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白雅然一时语塞。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外面传来的鸟叫声打破这份寂静。
良久，白雅然才长叹一声，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你知道退学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那你”
“老师，这便是那份心动感。”魏刚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白雅然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魏刚闻言大喜，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老师！”
望着关上的门，白雅然瘫坐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疲惫的脸上，映出几缕白发。
这就是爱情？
他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魏啊”
“你儿子要退学”
“什么？孙玲玲是二婚？”
“对，就是这个情况”
放下电话，白雅然点燃一支烟，望着天花板发呆。烟雾在空中缓缓升起，形成一个个模糊的圆圈。
魏刚啊魏刚，你爸的话，你总该听了吧？
他掐灭烟头，嘴里骂骂咧咧：“欠揍的熊孩子，尽给老子惹事！”
季阳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手机，眼神里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无法驱散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任谁都听得出那笑意下的暗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边缘，节奏缓慢而富有韵律。
电话那头的诸葛雨正在搅动着咖啡，慵懒地靠在四合院咖啡厅的藤椅上。阳光透过头顶的遮阳伞，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大后天吧，小徐这边学校还有些手续要办。”
坐在对面的徐娉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她连忙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神中满是诧异。什么手续？明明上午就都办完了。她刚要开口，就看到诸葛雨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诸葛雨端着咖啡杯起身，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咖啡厅的角落。她一边欣赏着墙角摆放的多肉植物，一边在心里暗笑。手指轻轻抚过一株肉肉的叶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这次在京都，她可是干了一票大的。在那家伙的局中，和那个柳采薇斗了一场，现在不跑路难道等着挨揍吗？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徐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哪是什么手续，分明就是在躲她家那位爷呢。想到这，她悄悄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
“林助理。”季阳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在收拾茶几的林欢浑身一僵，手中的烟灰缸差点掉在地上。看着自家老板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她就知道这是又在跟大少奶奶玩心眼了。
“把手机放下。”季阳淡淡地说道，目光却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