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了，太掉价！”谢松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是啊，他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不理就完了。”陈华点头附和。众人都笑了，这形容还挺贴切。
“还是陈总总结到位！”范立峰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谢松示意苏默继续汇报正常工作进展。“目前六大生产基地已完成订单数量，正在”会议室安静下来，不少人开始认真记笔记。
陈华扫了眼会议室，心中暗自摇头。有什么好记的，都是装样子。搞得太花里胡哨。与其念ppt，不如直接发文件看。这个“指挥部”让他很无语，部队现在都不玩这一套。
他撇撇嘴，干脆打开电脑上网，时不时看看幕布假装记录。旁边的吴志强瞥见他在看体育新闻，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无奈。
五少帅分家其实是老师的养蛊，历经千辛打趴下其他四个对手，老师又扶了个苏默上来。这让吴志强很迷茫，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在谢松死死攥着权力不放时，就算再打败苏默又如何？说不定老师又会扶持新人来制衡自己。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山海明珠集团明天几点发布新机？有官宣消息没？”谢松的问话打断了吴志强的思绪。会议室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问题上。
“明天晚上，山海明珠集团选择沪江大学会议中心召开新品发布会。”苏默快速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锁。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细微嗡鸣声。
“晚上？”谢松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锐利地看向苏默，“你确定没有搞错？”
这个时间点着实反常。产品发布会向来都选在上午，最迟不过下午三点。这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为的就是给记者们留出足够的写稿时间。
“我已经反复确认过了。”苏默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电脑报和大众硬件的主编都收到了电子邀请函，差不多到了饭点。他们说发布会后还安排了致谢宴和庆功宴。”
“呵，这就开始庆功了？”谢松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实木会议桌。
吴毅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动作优雅地点燃：“川商嘛，最讲究排场，管它盈亏如何，总得有始有终。”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笑，但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
谢松却摇了摇头，眼神凝重：“川商也不能小觑，远景诸明远、宏达虎马远、明阳钱峰、泉酒江德，哪个不是顶级富豪？这些人能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绝非等闲之辈。”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桌上的文件映入眼帘，那一串串数字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处境。
有些人生来就握着王炸。不管这次电脑销量如何，山海明珠集团这一系列高调动作，已经在业界打响了名号。对其他企业来说，要拿下实打实的市场份额才算胜利。但对季阳来说，有税管机这块蓝海市场在手，就算这次亏个精光，转眼就能王者归来。
会议室的灯光有些刺眼，谢松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明儿上午搞定。志强，省代那边预订情况如何？”
“三十万件被一抢而空。”吴志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吴毅翻了个白眼，手中的烟灰轻轻抖落在烟灰缸里。一台亏一台，业务员个个干劲十足。
谢松沉默片刻，目光投向总会计师吴雨薇。后者会意，立刻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起来。
键盘声在安静的会议室格外清晰。众人屏息等待，这波价格厮杀能狠到哪种地步，一看对手情况，二看自身现金流。但游戏电脑终究是小众市场，先占住用户才是关键。
“顶天了再来二十万件。”吴雨薇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
“为什么？50万台总共才亏14个亿，对集团影响不大啊。”市场部的张主任皱眉问道。
吴雨薇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这个机型定价4888元，要是增加供货，势必冲击同档次商品市场。根据我的测算，一旦超过50万台，就会对现有产品线造成不可逆的冲击。”
众人面露恍然。虽然是游戏电脑，但价格跌到办公电脑区间，自然会冲击原有产品线。这是商业竞争中最基础的此消彼长效应。
正当讨论进入白热化时，整个会议室的手机突然集体震动起来。刺耳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谢松眉头紧皱，挥手示意大家各自接听。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低语声，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凝重。
苏默动作最快，迅速打开云端论坛首页。巨大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沪江大学校友会关于强烈谴责浦江理工的声明》
这个标题如同一记重锤，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我艹？”陈华嘴里的烟掉在桌上，在实木桌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烫痕。
苏默快速浏览帖子内容，声音微微发颤：“我们对浦江理工包庇嫌犯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如果浦江理工继续一意孤行，必须重视这所学校毕业生在校友企业圈的就业前景”
盯着文档里一长串公司清单，就连谢松这位商界教父也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梁明飞的鸿图网络、司晨华的金涛这些互联网公司都是小事。但陈辉远的腾跃集团、林德青的长盛地产、吴奕阳的港岛华音、周德刚的广洋集团这些实体经济巨头的联名，分量可就重了。
这些可都是浦江理工毕业生最向往的企业啊。被如此多的企业联名抵制，这对浦江理工的打击可不小。虽说从长远看影响有限，但短期内生源质量必然下滑。
“这帮人都魔怔了？”吴毅忍不住吐槽，但声音中已经没了往日的从容。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这些企业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这些平日里精明睿智的商界大佬，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看似不理智的举动？
“查一下这些企业最近有什么动作。”谢松沉声道，“特别是他们和山海明珠集团的往来。”
苏默立刻拿起电话，开始安排人手调查。但他心里清楚，要在短时间内摸清这么多企业的底细，谈何容易？
“把法务部的人叫来。”谢松突然开口，“我要知道这份声明的法律风险在哪里。”
“已经在联系了。”苏默迅速回应，“但是”
谢松转过身，目光如炬：“但是什么？”
“但是法务部的初步意见是，这份声明在法律层面很难找到突破口。”苏默苦笑道，“它只是表达了一种倾向，并没有明确的歧视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