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ptu警署。
一间会议室内。
长桌的两旁，熙熙攘攘坐着二三十号警界高层。
他们都来自香岛四区。
有些是ptu各个警署的局长、副局长。
还有些是重案组的各个领导。
甚至，就连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三支旗，也派了高层代表前来开会。
放眼望去，这一桌子全是警界的大人物，个个有头有脸，在自己的辖区内说一不二。
上一次出现这么大的排场，还是在关麒麟大发雷霆的那个晚上！
不过，今天关麒麟不在，大家都显得松弛多了。
此刻会议尚未正式开始，众人指间皆夹着香烟，一口接一口，若无其事地抽着。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咳咳咳”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韩秉宪大步走了进来。
他眉头微皱，被浓郁的烟味儿呛得连连咳嗽。
见及此景，桌上的众人连忙掐灭烟蒂，陆陆续续站了起来，点头致意。
“韩先生。”
“韩先生。”
“韩先生”
韩秉宪压了压双手，“都坐吧，去个人把窗户打开。”
一声令下，一个副局长来到窗边，把几扇窗户开到最大。
萧瑟的秋风灌了进来，众人纷纷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开会，只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韩秉宪不紧不慢，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茶水。
“想必有些人已经听说了，最近香岛四区治安混乱，黑恶势力案件频发，对此，关先生很不高兴，于是决定开展“扫黑计划”，并临时加设一个部门，名为“扫黑除恶督导组”，用以督办香岛四区的相关案件。”
话音落地，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扫黑除恶督导组？”
“督导谁？我们吗？”
“我也唔知嘢，这督导组是咩啊？”
从大家的反应不难看出，提前知晓此计划的人为数不多。
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甚解，一头雾水。
有人高声问道：“韩先生！您刚刚说的这个督导组，它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很简单。”
韩秉宪放下保温杯，“在扫黑计划开展期间，督导组拥有最高办案权限，小组可以介入香岛四区任何黑恶势力案件，并拥有临时指挥权，权限在辖区警署之上。”
“一句话，督导组代表着关先生本人的意志，只要扫黑计划还没结束，大家就听督导组指挥做事便是了。”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再度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大家都很清楚：这督导组权限太大了，大到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督导组，就象是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拥有着生杀予夺之权。
原本大家各管各的，在各自的辖区内称王称霸。
如今督导组一来，大家都要开始看小组的脸色了。
这样子搞，以后还怎么愉快的浑水摸鱼了？
“韩先生！请问这个督导组的长官来自哪里？是从警务处空降，还是大家轮流坐、从我们当中投票选举？”
这个问题显然是所有人都无比关注的。
会议室里，转瞬便静了下来，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韩秉宪回复。
韩秉宪翻开文档夹，“组长的人选，是关先生亲自拟定的。”
“用关先生的话来讲，这个人必须有干劲、必须能做事、必须不怕死、必须要年轻。”
听到“年轻”这个字眼，众人的脸色纷纷一沉，变得郁闷许多。
很显然，这桌子上坐着的，没有一个是年轻人。
放眼望去，满座衣冠皆老朽。
“行了，我也不跟大家卖关子了。”
韩秉宪站起身，“这位新任的督导组长，就是”
“没错！正是在下！”
林秀成叼着半截香烟，推门而入，大摇大摆出现在众人面前，“鄙人林秀成，新任督导组长。”
“什么？！”
看着林秀成吊儿郎当的模样，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如此重要的职位，就交给这样一个年轻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人向韩秉宪投去目光，试探着问道，“韩先生，这”
韩秉宪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别过头，显然是默认了。
众人见状，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我反对！！！”
有人拍案而起，厉声质问道，“韩先生，这太胡闹了！这小子才来警界多久？！他一没资历二没履历，凭什么骑在大家头上？！”
没等韩秉宪回答，
林秀成脱口而出，“就凭老子有能力！”
他张开双臂，踱着步子说道：
“我接连击杀了两个洪兴堂主，你杀过吗？”
“铜锣湾的古惑仔被我打了一遍，你打过吗？”
“我差点死了，你死过吗？”
林秀成嚣张的态度，惹怒了在场的一众官员！
“够了！！！”
“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入行的后生仔！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些老前辈指指点点？！”
“没错！他妈的眉毛比屌毛长！不知道你在这里嚣张些什么？！”
面对质疑，林秀成冷哼一声，“老东西！我林秀成嚣张点怎么了？你要是二十六岁当上督导组长，说不定比我更嚣张！”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全都红温了！
有人一拍桌子，“哼！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拽的人！”
林秀成吐出一缕烟雾，“那你现在见到了。”
“老子不服你！！！”
那人愤而起之，振臂一呼，“关先生这决定也太草率了！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呼吁大家集体抗议！从头进行投票选举！”
见状，众人纷纷义愤填膺，跟着附和。
徐天顺吞咽了一口唾沫，来到那人身旁，小声劝慰道，“姜局长，咱们还是多说些恭维的话吧，这小子心眼小的很，他可是很记仇的”
也有明眼人跟着劝慰，“是啊姜局长，事已至此，恐怕我等也无力改变了，咱们还是多说些恭维的话吧”
姜局长冷哼一声，“去他妈的！我不认同！我要求公平竞争！大家一块出来选！谁得票多，谁来当督导组话事人！”
会议室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远处，林秀成无动于衷，把烟蒂碾灭在脚底。
“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我！我也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没关系！徜若你们觉得不爽，就大大方方离开桌子，推开这扇门出去！老子绝不拦着你们！”
话音落地，
姜局长噌的一声站起了身，拎起椅背上的外套，怒气腾腾来到了门边。
拉开门的一瞬间，他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喉结涌动道，“关关先生”
啪——
关麒麟反手就是一记耳光，“他妈的！老子的决定很草率吗？我想一出是一出？！”
“我看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现在连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了！！”
见到关麒麟走进来，会议室里倾刻变得鸦雀无声！
刚才奋力叫嚣的一众高官，此刻统统屏住呼吸，屋内落针可闻。
“叫啊！怎么不接着叫了！！”
关麒麟抬起手，指指点点道，“一个个的本事没有，屁事倒是不少！老子想做什么决定，莫非还得先跟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商量不成？！”
面对训斥，众人低头不语，就象是课堂上罚站的学生。
见状，关麒麟冷哼一声，拉开长桌尽头的椅子坐定，不紧不慢点起一支雪茄。
“林秀成是老子亲自挑选的干部，你们不服他，没问题！”
“你们想要公平竞争，想要投票选举，也没问题！”
“那大家现在就选喽！我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
“老韩，你立刻记一下票！”
“是。”韩秉宪打开硬皮本，不敢怠慢。
关麒麟举起手，“我投林秀成一票，剩下的你们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