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怎样？！警察就可以随随便便打人吗？！”
山鸡怒了，伸出手在空气中指指点点，“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小心我到投诉科告你啊！混蛋！”
林秀成收敛起笑意，抬手又是一记耳光！
“那你去告好了，知不知道投诉科的门在哪？”
这一巴掌下去，打得山鸡没了脾气。
面对这么多警察，他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于是只能被动招架，忍气吞声。
然而，他的隐忍并不能换来和平。
等待他的，是更加得寸进尺的羞辱。
啪——
又是一记耳光，轻飘飘甩在山鸡的脸上。
“我问你知不知道投诉科的门在哪，你耳朵聋吗？”
山鸡正过脸，双目猩红地瞪着林秀成，没有说话。
“回答我！！”
林秀成不由分说，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说话！！”
山鸡被接踵而至的耳光打得没了心气，终于沉沉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话音落地，林秀成一把抓住山鸡的衣领，“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
店里的马仔越聚越多，就连服务生也无所事事，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当着几十号小弟的面，山鸡被人抓着衣领，就象是被掐着脖子的野鸡一样，羸弱无力。
“你听好，进了湾仔警署的门，左手边有一幢大楼，沿着走廊往里走，第三个房间就是投诉科。”
林秀成言毕，悉心给山鸡抚平领口的衣襟，语气中满是上位者的从容，“我很想知道，象你这种背着几条人命的烂仔，到底有没有勇气主动踏进警署的大门？”
一句话，几乎把山鸡给绝杀了。
山鸡的眼神黯然失色，他当然没有勇气主动踏入警局。
那种地方，他唯恐避之不及。
林秀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敢于肆无忌惮。
他伸出手，轻轻拍打山鸡的脸颊，“你很不爽吗？你那是什么眼神？”
山鸡的眼神中写满了愤怒，浑身的戾气呼之欲出。
面对一波接着一波的羞辱，他的理智几乎就要消弭殆尽。
“怎么？你想打我啊？”
林秀成抬起手，再度给了山鸡一记耳光，“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打我。”
山鸡鼻息加重，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还手。”
林秀成反手一巴掌，甩在山鸡的脸上，“让你还手，你听到没有？”
山鸡当然不敢还手。
周围站着七八个带枪的警察，他很清楚公然袭警的代价。
ptu，开枪是不需要提前打申请的。
而袭警，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名。
“还手！！”
林秀成又是一记耳光，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巴掌，只觉得自己手都有些酸了。
山鸡的脸早就红肿不堪，如今已然变成深紫色，看上去宛如一个猪头。
“还手啊！！”
“不敢还手吗？废物！你就这样当堂主的？！就你这种货色也配当大哥？！”
说话的工夫，林秀成又是两记耳光甩在山鸡的脸上。
山鸡嘴角溢出鲜血，扑簌簌落在黑西装上，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周围的几十号马仔，早就已经看不下去，有的低头、有的侧目，纷纷唉声叹气。
林秀成见山鸡如此能忍，于是吞吐出一团烟雾，喷吐在山鸡的脸上，继续挑衅道：
“你大哥陈浩南玩你马子，你感觉怎么样？当绿毛龟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听到这话，原本保持隐忍的山鸡脸色骤变，瞬间瞪大了双眼！
陈浩南睡过山鸡的马子，这件事情整个湾仔无人不知。
对于山鸡而言，这是他一生中莫大的耻辱，也是洗不掉的黑历史。
同时，这也是他绝对不允许旁人提及的话题！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林秀成有意为之的一句话，精准戳到了山鸡最敏感的伤疤。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林秀成这一刀，狠狠扎在了山鸡心口上！
“你他妈的想死？！”山鸡勃然大怒，猛然抓住林秀成的衣领，厉声咆哮。
“动手啊。”林秀成张开双臂，语气平静，“动我一下试试。”
山鸡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双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斗，额头也青筋暴起。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双方的人马都绷紧了神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了十几秒。
最终，山鸡还是妥协了，缓缓松开林秀成的衣领。
他颓然地低下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
活了这么多年，他一向意气风发，从来就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
而如今，他却有苦说不出、有仇不得报，只能任由对方肆意踩在自己的头上。
可悲！可怜！
可恨！可叹！
山鸡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林秀成死！
只是，林秀成不能死在这里，亦不能死在这么多人面前。
这便是山鸡内心仅存的一丝理智。
所以他忍住了，没有动林秀成一根毫毛。
山鸡知道，自己必须得忍，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废物！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林秀成用力揉搓山鸡光秃秃的脑袋，“死龟男！活该你马子被别的男人睡！”
山鸡低头不语，此时此刻，他俨然已经有些麻木了。
林秀成放声大笑，围着山鸡踱步道：“下次交往别的马子，也跟我们警队的弟兄分享一下好不好？！嘶……对了！你觉得丁瑶怎么样？我觉得她就十分不错啊！”
“你他妈的！！！”
听到“丁瑶”的名字，山鸡终于忍无可忍！
丁瑶，是山鸡心头的一道白月光，也是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他妈的贱人！你怎敢提她的名字？！我要杀了你！！我轰拈死你们口牙！！！”
山鸡的理智付之一炬，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怒！
他照着林秀成，便是一拳轰出！
林秀成反肘挡下，一巴掌将山鸡拍至跪地，怒目横眉道：“敢跟警察动手？！你他妈不要命了？！”
说罢，他将山鸡踹翻在地，从腰间拔出甩棍，抬手一指！
“他袭警啊！还愣着干什么？！”
话音落地，周围的警察一哄而上，纷纷掏出警棍，将倒地不起的山鸡团团围在中间！
噼噼啪啪！
噼噼啪啪！
六个警察，围着山鸡一个人打！
山鸡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感觉有一个师的火力在殴打自己！
上当了！最终还是上当了！
他的理智败给了冲动，而他的冲动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痛！太痛啦！
迎面而来的警棍，让山鸡清醒了许多，“停手！我知错了！停手啊！”
警员们充耳不闻，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警棍甩下去！
“停！”
林秀成抬起手，示意警队的弟兄停手。
接着，他不紧不慢踱至山鸡身前，抬起脚踩住对方的脑袋，居高临下道：
“你他妈的不是很屌吗？！恩？！现在知道我们警署的厉害了？！”
“sir，”山鸡吃力地转过头，“唏，可以和解吗？”
“此时此刻？山鸡，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林秀成张开双臂，开始得理不饶人，“山鸡公然袭警，罪名板上钉钉！把他带走！押到审讯室伺候！”
一声令下，几个警员迅速行动，将山鸡从地上拖起，就象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
山鸡的身下，被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歪歪扭扭，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你妈个头！！！”
林秀成抬起手一指，震声呵斥周遭的古惑仔，“莫非你们也想进警局？！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话音落地，几十号古惑仔如蒙大赦，争先恐后落荒而逃。
“搜！”
林秀成点起一支烟，“各个房间都不准放过！搜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