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纵马在庄园内慢慢溜达,发现这所庄园占地极大,里面亭台楼阁鳞次栉比。
后院的人工小湖,更是引了无定河的活水贯穿而过。
此处庄园占地恐怕有数百亩,放在长安或者江南那等繁华之地,或许并不那么起眼。
但放在夏州这等边疆之地,那就是顶级的奢华庄园
席君买感慨道:“末将在鄯善城戍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庄园,夏州都督也不知道贪墨了多少银子!”
“城内的其余百姓日子过的凄苦,而夏州都督却过着奢华的生活。”
“通过这一点便能看出,刘兰此人心里没有装着百姓。”
李承乾听到席君买说的话,他的表情微微一动。
看来席君买的心思不他外表那么粗犷,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夏州司马连忙落脚下石道:“这位将军说的极是,刘兰此人贪图享受,欺压百姓,乃是十恶不赦的贪官污吏。”
“为了建这座庄园,刘兰把夏州的劳役都征发了一轮。”
他为了在李承乾面前表现,又把刘兰欺压百姓之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
李承乾咧嘴笑问道:“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呃
夏州司马的表情微微一愣。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尖道:“太子殿下,刘兰掌握着夏州的军政大权,其性情暴戾,下官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顿了顿。
夏州司马表忠心道:“太子殿下,下官虽不敢自夸自己为官有多清廉,但下官绝对没有做过伤害百姓之事。”
“ 殿下您要是能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肯定会做出一番成绩。”
席君买和一众太子亲卫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嘲笑之色。
能够被刘兰召集进刺史府的人,哪一个不是刘兰的心腹?
特别是身兼要职的夏州司马,他定然是刘兰的狗腿子,平时给刘兰做一些脏活累活。
他会不做伤害百姓之事?
李承乾笑呵呵道:“待孤查明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触及孤的底线,孤自然会给你一个继续为官的机会。”
“倘若你坏事做尽,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他也没搭理吓的瑟瑟发抖的夏州司马,慢步往前方的大堂走去。
李承乾心里很清楚,天下没有绝对清廉的官吏,贪墨银子和收取好处,那都是人之常情。
毕竟这些人当官,不就为了权财么?
如果这些贪官污吏能把麾下的百姓治理好,让百姓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贪墨点银子没什么。
就怕那种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又不为民请命的官吏,那必须要严厉打击。
“哎!”
夏州司马在心里暗叹一声,随后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李承乾慢步走到大堂外,忽然听到大堂里面传来一道年轻女子的苦苦哀求声,以及贺兰楚石的狞笑。
“将军别这样,妾身乃是夏州都督新纳的妾室,你再继续这般无礼,臣妾喊人了!”
“嘿嘿,喊吧喊吧,刘兰谋反事泄己经被关进牢狱,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问斩,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随着贺兰楚石轻浮的声音落下,大堂内传来一阵撕裂衣裳的声音。
那名年轻女子尖叫连连,她继续凄声哀求。
“将军,求求你放过妾身吧,妾身也是苦命之人。”
“妾身跟随父亲来夏州贩卖草履,不幸被刘兰虏来当妾室,您看在妾身命苦,就饶了妾身吧。”
她本以为这帮兵将捉拿了刘兰的妻子,她能够逃出狼窝。
没想到还未逃出狼窝,又被这头恶虎盯上。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面对她的哀求,贺兰楚石语气轻浮道。
“遇到本将军以后,你就不是苦命人了!”
“你留在本将军身边当婢女,只要你把本将军伺候的舒舒服服,本将军可让你衣食无忧!”
撕啦!
一道刺耳的撕裂衣服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年轻女子的哀求声。
大堂外。
李承乾听到里面的对话,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严肃。
没想到贺兰楚石竟然如此不守规矩,还不等他做出判罚,便擅自对犯人的家眷动手动脚。
看来这就是贺兰楚石的本性啊!
找死!
李承乾的双眼一凝,随后快步走进去。
大堂的衣角,贺兰楚石正在撕扯一位貌美女子的衣裳,那名女子己经露出香肩和平坦的腹部。
“将军,求求您放过妾身!”
“太子殿下还未下令处置,你这么做不怕惹怒太子殿下吗?”
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苦苦哀求和威胁,贺兰楚石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激起了他的兽欲。
“桀桀桀,美人,你就从了本将军吧!”
“太子还要倚仗本将军辅佐,岂会为了你区区一个低贱的妇人,而跟本将军过不去?”
“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他除了是侯君集的女婿外,还是正六品下的千牛备身,属于太子殿下的心腹将领。
没有他们的协助,太子拿什么执掌夏州?
他玩一个罪臣之妾,算得了什么?
李承乾怒吼道:“住手!”
心中满是欲火的贺兰楚石,听到有不开眼的人打扰他后,一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该死!
竟然打扰本将军的雅兴!
他愤怒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打扰太子殿下!”
当贺兰楚石看到李承乾的那一刻,魂都快被吓散掉。
太子殿下不是在刺史府吗?
为何会来这里?
贺兰楚石连忙松开这名女子,他脸色慌张地走到李承乾跟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转头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随后朝亲卫下令道:“把贺兰楚石扣押起来,待侯君集回来再处理!”
目前侯君集是他麾下的最强助力,不管是统兵还是治理夏州,都需要侯君集的辅佐。
而贺兰楚石是侯君集的女婿,把他交给侯君集处理最合适。
贺兰楚石被两名太子亲卫扣押起来时,他慌张地大喊道:“太子殿下,末将错了,还请您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末将多日没有碰女人,而她又是逆贼的家眷,末将只是拿来发泄一通。”
“末将对您绝对忠诚,还请殿下恕罪。”
想到他刚才非议太子的话,以及太子阴沉的表情,贺兰楚石的心情便跌落到谷底。
“完了!”
“太子殿下要惩罚我!”
他心里充满不解。
如今太子己是丧家之犬,急需他和岳父的辅佐,为何太子还要惩罚他?
难道太子也看上这个罪臣之妾?
“呵呵!”
李承乾冷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挥了挥手道:“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