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文渊书库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
总编辑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手里的资料。
一会,下午三点,他们將召开討论会,確定文星杯最终的获奖名单。
文渊书库拥有五十多年的歷史,举办的文星杯也选拔出上百本家喻户晓的文学作品。
可近些年,人们娱乐模式越来越多,像短视频、网络小说,这些导致出版行业的市场份额被大幅挤压。所以,文渊书库如今名气远高於公司实际体量。
再者,现在社会压力大,市场上流行的趋势是,作品为情绪服务,越直接越好。比如短剧常常会打造不切实际的人设,满足受眾的幻想,追求流量变现。这没什么好指责的,如今社会压力大,製片方赚钱,受眾获得快乐,大家都不寒磣。
小说领域也是如此,非常重视热点情绪,最近什么社会话题火,写什么帮大眾发泄情绪,这本书就更容易火。
可他们身为老牌子出版社,要坚守初衷,不能为了满足短期市场潮流,而过度为情绪让步,要在文学、质量与娱乐之间寻找平衡。他们要选的是,至少经得起至少十年时间考验的作品。
可这就带来了销量问题。近几年,两大文学徵稿比赛获奖作品的销量越来越不理想。文星杯与文宿杯在大眾心里的权威性,也下降了一些。
为了生存,或许要更多考虑市场问题,可又要坚守老牌出版社的初衷,进退两难啊。
去年文星杯出了个《三十年》让境况好转了些,今年
刚想到这,门口传来敲门声。
“总编,有两位作家、刘教授和市场部的赵经理已经到了。”
“好,我这就过去。”
总编拿上资料,来到会议室。
过了几分钟,评委会眾人到齐。
大家开始各抒己见。
文星杯一共有六个获奖名额,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两名,三等奖三名。
对於文星杯这种几乎家喻户晓的奖项而言,不同奖项在初期宣传效果没有太大的差异。
最大的差別,一是名声,二是奖金。一等奖20万,二等奖10万,三等奖5万。
过段时间,则要根据每本书的市场表现,来重新划分宣传资源。
由於之前已经开了几次线上会议,半小时后,眾人对其中五个获奖名额的態度基本达成一致。只剩下最后一个三等奖名额。
总编笑著道:“咱们现在比较有爭议的就是三等奖的最后一个名额,是给《鬼吹灯1:精绝古城》还是《咖啡馆》,各位再说说看法,咱们再討论一次。三点五十开始投票。”
他们採用的是討论加投票的模式,所以会先討论一番。
师范大学文学系主任李教授开口道:“最后一部,我建议选《鬼吹灯1:精绝古城》。首先,世界观严谨,通过风水秘术、歷史传说等元素,构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算难得的精品。第二,它探討人性、歷史与社会问题。第三,盗墓题材目前相对空白,有很高的创新性。”
市场总监苦笑道:“李教授你说的没错。但《咖啡馆》是治癒题材,更符合当前读者的情感需求。” 《咖啡馆》故事发生在一家神秘的咖啡馆,这里的顾客可以通过一杯特製的咖啡进入自己的梦境,重新体验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在幻想中弥补遗憾。主角是咖啡师,他在为顾客调製咖啡的过程中,逐渐了解到每个人背后的故事,像未完成的梦想、失去的爱情、未说出口的道歉。这些单元故事最终串联成主角对自己人生的反思与成长。
市场总监继续道:“从吸量来说,《咖啡馆》绝对好於小眾的盗墓题材。我们也得考虑公司的生存情况,是吧?”
李教授拿出已经定下的五本书名单,皱眉看向副编辑,“大家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一等奖的《时光信使》与《咖啡馆》题材太接近了。”
《时光信使》是说,一名普通的邮递员某天他发现自己能够通过信件与过去或未来的自己对话,通过这种能力,他逐渐帮助小镇居民解决生活中的困惑,如婚姻危机、亲子矛盾、人生选择,同时也直面自己內心的创伤。
李教授看向眾人,“都是奇幻治癒的作品,而且都是单元故事。我们一共六个名额,要选两个同类型吗?”
总编微微点头。不可否认,《咖啡馆》写得不错,但奈何有同类型的黑马呢?
《鬼吹灯1:精绝古城》拿三等奖,即便翻车,也不至於出大问题。而且,风险也代表著机会。
他那票,就给《鬼吹灯》了。
他看向眾人,“大家还有別的看法吗?”
市场总监继续道:“我们投稿作品中,治癒系作品约占到20,这也说明了市场需求,所以推出两部近似作品,也无可厚非。从我个人经验来说,我还是更倾向於《咖啡馆》。”
总编点点头,“嗯,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吗?”
见其他人没说话没有意见,他便开启了最终的匿名投票环节。
很快,统计结果出来。
《鬼吹灯1:精绝古城》以两票优势险胜。
李教授鬆了口气。幸好有点新鲜血液,否则今年研究现代文学的同儕们只怕又要薅头髮薅到头禿了。
下午四点,陈放走进书房。
阳光洒进来,將室內染成了温暖的橙黄色。在这浪漫的氛围里,小白一跃跳到窗台,抬起左脚指天,低头梳理后腿上的毛。
“”
陈放移开目光。哎,这猫长相与行为不符啊。
他拿起手机,打开日程软体。
今天是15號。
明天晚上有流星雨,一会想想愿望清单。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躺平藉助外力的机会,哪怕是玄学。
三天后,18號就是文星杯主办方会用邮件通知作者评选结果,並开始筹备印刷。
再之后就是唐辰所说的,代言、定妆照、慈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