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柯祥躲在姜窈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声地问道。
姜窈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她现在严重怀疑，柯祥这个异能，是不是专门为了克她和陆语君而存在的。
前几天是让她们俩轮番社死，今天倒好，直接开始进行物理攻击了。
虽然只是喝了口醋，但看陆语君那副咳得快要断气的样子，杀伤力显然不小。
场中的混乱很快就被平息了。
工作人员在确认了那瓶“矿泉水”真的变成了醋之后，一个个都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向了门口的柯祥和姜窈。
毕竟整个训练场里，就他们两个是刚进来的。
而且柯祥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浓郁酸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咳咳，那个……柯祥同学是吧？”
一个看起来象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身上这个味道……”
“意外，都是意外。”
柯祥连忙从姜窈身后钻出来，摆着手解释道，“是我今天异能的副作用，不是故意的。”
“副作用？”
负责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哦，方讲师昨天跟我们提过，说你的异能比较特殊。”
看来方沅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柯祥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将声音压得很低：“对对对，就是那个，随机的，每天都不一样，今天的副作用就是……我周围的水会自动变成醋。”
他一边说，一边还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还在用清水漱口的陆语君。
应该……不知道是我干的吧？
负责人听完他的解释，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离谱的异能副作用。
把水变成醋？
什么先天晋州圣体。
这能力要是用在酿醋厂，那不得直接当祖师爷供起来？
“行吧，我明白了。”
负责人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你们是来登记异能的吧？跟我来。”
说着，他领着柯祥和姜窈，来到了旁边的一个登记室。
陆语君在漱完口，皱着眉剜了柯祥一眼后，也冷着脸跟了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的异能到底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登记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
“姓名，年龄，觉醒异能。”工作人员公式化地问道。
“姜窈，十八岁，【雷铠】。”
姜窈的登记过程非常简洁明了。
工作人员在表格上迅速记录好，然后将表格递给柯祥。
“到你了。”
“柯祥，十八岁，异能……【山河命盘】。”
柯祥接过笔，看着那张小小的表格，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笔。
他的能力太多，太杂了。
这要从何说起？
“【山河命盘】？”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异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个……是一种每天都会随机获得一个新能力的异能。”柯祥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随机能力？”
工作人员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种不稳定的异能没什么好感，“那你把你会的能力，都写上去吧。”
“都写？”
柯祥的脸垮了下来，“老师，这表格……可能有点不够用。”
“能有多少？你尽管写。”工作人员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那……好吧。”
柯祥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表格上奋笔疾书。
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一大篇，把他这几天经历过的所有能力和那些坑爹的代价，全都一五一十地写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登记异能，而是在写一部血泪斑斑的社死史。
写完之后，他将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表格，递给了那个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表格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嘴巴一点点张大，拿着表格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斗。
“这……这……这都是你的异能？”
柯祥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操控钢铁、窃取异能、肉身强化、操控冰雪、召唤分身、召唤恐龙、召唤凋零骷髅……
这他妈是一个人能拥有的能力？
这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异能军火库啊！
如果不是方沅讲师提前打过招呼，他现在绝对会把这张表格拍在柯祥脸上，然后叫保安把他当成精神病给叉出去。
可现在……
工作人员看着柯祥那张清秀而又无辜的脸，再联想到刚才那瓶离奇变成醋的矿泉水。
不得不承认，这张表格上写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他的目光在那些千奇百怪的代价上扫过，嘴角疯狂抽搐。
不能攻击京门户口？
喜欢大豫通元？
对女性特攻？
邀请别人搓澡？
出门骑恐龙？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位工作人员感觉自己过去三十多年见过的奇葩异能还没今天一天见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等一下。”
他拿起表格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登记室。
他需要去找领导，他需要向上级汇报。
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一个普通人员的处理范围了。
一旁的姜窈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张被柯祥写得满满当当的表格。
随后她的表情也变得和刚才那个工作人员一样，十分精彩。
姜窈知道柯祥异能每天都会变，但她不知道具体情况。
当她看到那个“对女性或有恶意的目标具有特攻”的代价时。
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学校训练场，柯祥能一拳把方沅讲师给打晕了。
原来是儒家思想啊！
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
姜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而站在不远一直用眼角馀光偷偷观察着这边的陆语君，也是一脸的茫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柯祥前几天会有那么多反常的举动。
原来……都不是他故意的？
那个挺身而出的举动，是因为【冀】之力的代价。
那个“顺”自己手机的行为，是因为【豫】之力的代价。
之前在早上对自己说“你好香”的变态发言，是因为【鲁】之力的代价……
一瞬间，陆语君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同情这个倒楣的家伙。
那这么说……刚才那瓶突然变成醋的水也是这个家伙干的？
陆语君看向柯祥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