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十几件寒光闪闪的兵器，就这么突兀地堆在了柯祥的脚边。
发出了一阵杂乱的金属碰撞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个空空如也的武器架，转移到了脚边堆满兵器的柯祥身上。
排在柯祥身后的同学，手里还保持着准备拿武器的姿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几位穿着黑色作战服，原本一脸严肃的教官。
此刻也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嘴巴微张，半天没能合上。
“……”
柯祥低头看着脚边这一堆刀枪剑戟，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还保持着虚抓姿势的右手，瞳孔开始地震。
我……我干了什么？
刚才就是看这些武器挺不错的，心里痒痒了一下……
怎么就全过来了？
这【妙手空空】也太妙了吧！
妙过头了啊！
“柯，柯祥同学……”
负责老师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斗。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和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
柯祥张了张嘴，脑汁疯狂绞动。
我怎么解释？说我手滑了？
谁家手滑能把十几件武器从架子上滑到自己脚底下的？
“那个……没见过武器，想摸摸？”
柯祥硬着头皮答道。
神特么想摸摸，摸一把不够你还想全摸个遍是吧？
就在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国字脸教官突然皱了皱眉。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口袋，然后脸色一变。
“我的笔呢？”
他旁边的另一个稍显年轻的教官也愣了一下。
跟着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同样摸了个空。
“我的笔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
另外几名教官也纷纷检查起来。
无一例外，他们别在口袋里的战术钢笔全都不翼而飞。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一种极度诡异的猜测，缓缓地落在了柯祥的身上。
柯祥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
他僵硬地低下头，往脚边那堆兵器里扒拉了一下。
“叮叮当当。”
几支通体漆黑，闪铄着金属光泽的钢笔，从兵器的缝隙里滚了出来。
全场再度陷入了比刚才更加深沉的死寂。
“噗嗤……”
人群里，姜窈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赶紧用手捂住嘴，但那剧烈抖动的肩膀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这一下仿佛是点燃了导火索，压抑的笑声在学生群中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肚子疼！他怎么连笔都顺啊！”
“这哥们是不是自动拾取忘关了啊？”
“柯祥，不，祥哥，我愿称你为当代窃格瓦拉！”
听着周围的哄笑声，柯祥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完了，又社死了。
昨天是gay，今天是贼，我这辈子都别想在学校里抬起头做人了。
“安静！”
国字脸教官一声低喝。
低喝声瞬间压下了全场的笑声。
他没有去看那些发笑的学生，而是迈步走到柯祥面前。
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沉声问道：“同学，你的异能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
是啊，这家伙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昨天是操控钢铁，今天又变成了隔空取物，而且还是这种不分敌我，逮啥顺啥的模式。
“我……我也不太清楚。”
柯祥欲哭无泪，只能实话实说，“我的异能好象是随机的，每天都不一样。”
“随机？”
国字脸教官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身后的几名教官也围了上来，审视着柯祥，仿佛在看什么珍稀动物。
“异能史上，确实有记载过类似的‘随机获取’型异能。”
一个看起来象是副手的年轻教官开口道，“但这种异能大多极不稳定，随机到的能力也千奇百怪，通常稳定性很差，实战价值不高。”
言下之意，就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
柯祥心里疯狂点头：对对对，您说得都对！我就是个菜鸡，您千万别把我当回事！
国字脸教官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几支钢笔，语气缓和了一些：“同学，能把笔还给我们吗？那是协会的制式装备，有定位功能。”
“啊？哦哦，好的好的。”
柯祥如蒙大赦，连忙弯腰去捡。
他捡起一支钢笔，递向国字脸教官，刚想说“教官给你笔”。
可话到嘴边，突然嘴瓢了：
“教官，你啥笔啊？”
“……”
“……”
柯祥的大脑宕机了。
他看着国字脸教官那张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最后变得五彩斑烂的脸。
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真的不是！
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是啥牌子的笔！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姜窈真的绷不住了。
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而其他同学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他们用一种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柯祥，充满了敬佩和同情。
当着教官的面说人家“啥笔”，这哥们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活了啊。
国字脸教官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教官，也是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最终，国字脸教官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这是……英雄牌的。”
说完他一把夺过柯祥手里的笔，黑着脸转过身去，背影萧瑟，仿佛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柯祥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机械地把剩下的笔和武器都还了回去。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学生敢再出声。
他们全都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目送着这位勇士走回队伍。
“你……你没事吧？”
姜窈好不容易止住笑，凑过来小声问道，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没事。”
柯祥面无表情，“我很好，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飞升了。”
姜窈看着他生无可恋的样子，终于良心发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别想了，教官他们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今天这个异能，虽然代价离谱了点，但效果是真强啊！你看，兵不血刃就解除了所有人的武装，这战术价值，杠杠的！”
“谢谢你啊，真是会安慰人。”柯祥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俺不中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