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柔在工作时是变态折磨王,但在日常却也有小女孩的一面,她会照顾凌轩的生活起居,帮凌轩洗衣服换床单打扫卫生。
只是考虑到朱月柔那能把鸡蛋煎得黑不溜秋的神奇厨艺,为了能活得久一点,凌轩说道:“我请你吃饭吧,今天卢院长给我取字为不凡。”
二人来到镇夜司的马厩,朱月柔看了眼她的小母马,面露难色:“它今天好象不太舒服。”
“嗷,那你坐我的吧。”
凌轩伸出手将朱月柔托了上来,坐在自己身前。
踏火麒麟比北疆战马还要大上一轮,别说骑两个人了,凌轩估摸着就是在马上用老汉推车都行,就是踏火麒麟应该不太乐意。
这匹神兽后裔往常稳如老狗,可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行走之时一颤一颤的,颤得朱月柔纤瘦的身子不断撞进凌轩怀中。
“消停点!”
凌轩一头黑线。
象是踏火麒麟这等神驹已经能听得懂人话了,它听后却感到愈发兴奋,颤动的幅度更大了。
这么一颤,朱月柔一屁股坐在凌轩腿上……
“抱歉,没把你顶痛吧?”
凌轩急忙揉捏着朱月柔的伤口。
“哎呀……”
朱月柔俏脸一红,“这马儿不太安分啊,要不然我下去吧。”
“算了,还是我下去吧。”
凌轩翻身下马,却看到踏火麒麟满脸得意,仿佛自己为主人做了媒婆,感到洋洋得意。
看到凌轩下来,踏火麒麟冷哼一声,马眼之中满是不屑。
“你懂个屁,没踏入七品之前不能破身!”
凌轩满脸郁闷,若是再不下马,被踏火麒麟这么一搅和,怕是真得马震了。
踏火麒麟眼中满是鄙夷。
穿过喧闹的街头,二人一马来到城西的百香坊。
“哟,你还挺会挑地方啊。”
朱月柔甜甜的笑道:“这家酒楼每道菜都烧得很好吃,酱肘子更是一绝。”
二人走进百香坊,小二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上来迎接,百香坊上下共两层,生意很好。
凌轩入座之后,他和朱月柔点了几道百香坊的招牌,等菜的功夫,小二端来了茶水和瓜子。
朱月柔今日化着清爽的妆容,一抹腮红画龙点睛一般的让那张布满胶原蛋白的脸颊显得更为天生丽质,她磕着瓜子,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看夫妻吵架,看儿童玩耍。
若非她身着素色长裙,凌轩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前世和女大约会的那一天。
“诶,小柔,问个事。”
“你说。”
凌轩尤豫再三,还是说道:“你这样一位小姑娘,为什么会把折磨人当乐趣?”
说完,凌轩目光紧紧定格在朱月柔脸上,但凡辣椒炒肉拌面浮现出一丝难色,他都要立刻转移话题。
把妹就是要这样的,说对方喜欢听的话,避开对方不喜欢的话,最好再把对方搞到讲不出话。
“害。”
朱月柔神情平淡,嗑着瓜子:“我爹以前开医馆的,他人很好,从不多收患者钱,有贫苦百姓来医病,我爹也允许赊帐,也从来不去讨债。”
凌轩静静听着。
“山上的土匪受了伤,也会找我爹医治,当时我娘就劝我爹别给他们医病了,这种人干得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可我爹却说,在他这里,所有患者都是平等的。”
朱月柔抿了口茶,想起童年的那些美好过往,嘴角不禁弯弯翘起。
“你爹说得是对的,这也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不给土匪医病,人搞不好直接就把你给砍了。”
凌轩道。
“有一回知县老爷的儿子去外地,那帮土匪不知道他的身份把他给宰了,知县老爷大怒,派人上山剿匪,那帮土匪死得是七七八八,可活下来的那几个,觉得我爹跟官府告密了,毕竟有时候我爹要上门医治,清楚他们住在哪。”
说到这,朱月柔一双杏眼,写满了恨意:“那一天是中秋节,花好月圆、阖家团圆之日,活下来那几个孽畜闯到我家,我娘把我藏在药柜里,我这才躲过一劫。可我眼睁睁看着那帮畜牲杀了我爹我娘还有医馆里的五个伙计!十八刀,他们整整砍了我爹十八刀!”
凌轩叹了口气,大景这些年来,哪里都不太平,老百姓可以说是命如草芥。
“后来。”
朱月柔松了口气:“我开始发了狂似的习武,好在上天眷顾,我天赋还不错,五年后便踏入八品。那帮畜牲改变身份做起了良民,还有一人竟然当上了衙役。我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们下地狱。官府捉拿了我。好在当时老孙在那办事,他看我一介女流却有如此怨气,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老孙向我询问了来龙去脉,他从官府手上救下了我,还将我带进镇夜司。”
凌轩听后抿了口茶,内心也随之沉重:“所以你其实不是喜欢折磨人,而是嫉恶如仇,要用你的方式去折磨这世上的每一位恶人?”
朱月柔点头。
“我支持你。”
凌轩紧紧握住朱月柔的手,柔声说道。
“哎呀…”
朱月柔俏脸一红,触电一般,急忙缩回了手。
凌轩想要终止这个沉重的话题,这时,百香坊那位额头上有颗痣的瘦掌柜,笑着喊道:“各位客官,今日小店搞个联趣活动,对对联,答对的客官,咱家酒楼赠点心!”
四周围了不少食客,有人挠头琢磨,有人小声议论,热闹得很。
朱月柔眼前一亮:“青山书院的学子都说镇夜司的凌大人是诗仙下凡,诗仙,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王掌柜念出第一联:“客至楼中尝百味,谁来对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