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沉将军和金卫大人就考虑过这一点，城中每一个水井都有将士昼夜不停的看管。清晨小朱就审讯过他们，一无所获。事关重大，儒家的人也来了，江先生再度询问了一遍，那些将士啥也没干。”
孙镇山摇头道，“并且我们检查过井水，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多患者同时中毒，说明引起中毒的来源是一个非常常见的物品，粮食呢？”
凌轩又问。
“镇夜司第一时间便检查了粮食，粮食没有任何问题。”
孙镇山叹了口气，此案难就难在这里。
“那确实有些棘手。”
凌轩闭目沉思，小二端来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凌轩大快朵颐，以美味来补充能量。
“首先要确定起源，也就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下了毒。”
吃饱喝足，凌轩开始分析案件：“孙大人，吃完饭后，你让镇夜司的弟兄们开始排查，每一位患者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发病之前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孙镇山倒吸一口凉气，“此番中毒患者高达上万，这排查下来可不简单。”
“破案就是如此，先大规模排查，然后在万千细节中找到侦破此案的关键线索。”
凌轩说道。
孙镇山吃得肚子鼓鼓的，他将酒葫芦打满了剑南春，而后便返回镇夜司，向上官霆汇报凌轩的部署。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全力以赴侦破此案，以挽救贫苦百姓。”
约翰大师双手合十：“医馆的药材早已耗尽，若非施主先前之馈赠，医馆只怕早已关门。而今医馆的患者，人人都是传颂凌施主的善行。”
凌轩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昏迷的这两天经验值也在涨，合著是自己补贴灵仙的医馆，然后受到自己恩惠的老百姓认可自己了啊。
这笔钱给得可真值啊，如此一番带来的经验值，比凌轩花钱买修行资源带来的经验值要高。
更别提，灵仙上次赠与的补元露，是花钱都极难买到的修行法宝。
想到这，凌轩拿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再献上一番心意了。”
灵仙一双古典的丹凤眼泛起光芒，美若天仙、超凡脱俗的脸颊绽开璨烂的笑颜，她珍重的收下银票，点头道谢。
额，这都不讲话？
不过灵仙甜甜的笑颜让凌轩龙颜大悦，这不管在任何年代想要俘获女人的芳心，都得腰缠万贯、雕长万丈。
……
镇夜司几百号成员全员出动，开始大规模的排查，详细调查每一位患者近七天以内的行为以及饮食。
守城军也没闲着，奇袭黑林寨一战让南蛮消停了不少，本就资源有限的南蛮如今正忧愁于粮食的事情，暂时顾不得骚扰大景，因此沉万钧派遣守城军救助百姓，因中毒死亡者集中焚烧，征状从轻到重的患者安排到不同的局域疗养。
这是凌轩提出的计策，古代医疗水平落后，这种事情很容易演变为瘟疫。
两天后，镇夜司衙门。
“凌轩，镇夜司调查了上千位患者，结果全在文书里了。”
上官霆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疲惫，这几天他也同样被折腾得够呛。
上千位患者的样本足够全面，凌轩随意拿起一本文书，这是老刀对一位将士的调查结果，近七天内，那位将士每天都在正常的训练，期间休息了一天，在城里逛了逛，然后就回去睡觉。
饮食方面也很正常，军中的主食是大米、小米、玉米、土豆等，配菜则以咸菜、蔬菜为主，由于奇袭黑林寨以及得到朝廷的资源，粮草的问题极大得到缓解，现在每七天就能吃一回肉。
凌轩又拿起另一本文书，这是对一位十几岁年纪还在读书的少年的调查报告。
文书中显示他这七天里，白天在学堂跟先生读书，散学后回家里的客栈帮忙上菜、收拾桌子，饮食也是寻常老百姓的饮食，偶尔米饭，偶尔玉米土豆，不过这位少年家里是开客栈的，全家专挑客人剩的剩菜残羹当配菜，若是客人实在没剩下，就炒那么几盘家常菜。
凌轩翻看了一本又一本调查报告，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凌轩，可看出什么了？”
王错急道：“这患者是一天比一天多啊，不少将士也都中毒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还不用南蛮攻城，咱们自己先沦陷了！”
“问题出在饮食上。”
凌轩道：“他们的行为上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镇夜司已经调查了城中所有的食材，细粮、粗粮、蔬菜、肉类全都没有问题。”
上官霆眉头紧皱，“说来也是奇怪，我们镇夜司没有兄弟中毒，这是为何？”
凌轩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形势越来越复杂了。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老百姓贫富不均，每个人的伙食都天差地别，去军营里看看吧，军营里的伙食要统一点。”
凌轩说完，眼看上官霆点头，便带着几个伙计出了镇夜司。
去往军营的路上，万山城街上肉眼可见的箫条，患者每一日都在急剧增多。
万山城的医疗系统也被不断增加的患者击溃，有限的郎中压根无法处理逐日递增的患者，凌轩听说灵仙的医馆现在只收留征状重的患者了，只要不是那种看起来快死的，都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来到军营，军营也遭到冲击，军医穿梭于各个营帐，忙前忙后，每个营帐外头都支起了锅熬煮中药，无数道白烟袅袅升起。
“凌大人！”
一位军中百夫长迎了上来，躬敬的抱拳拱手，奇袭黑林寨后，凌轩在军中威望水涨船高。
“去把军中后勤的物资消耗清单给我看看。”
凌轩话音刚落，那百夫长抱拳作揖，而后如接圣旨一般策马离开。
凌轩则直奔将军帐，这是军队将领讨论军情的地方。
此刻，因为中毒一案，众将士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