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光后背发麻。
“你想毒哑我?”
苏栀嘴角抬起一抹轻弧,“如果我说是呢。”
明阳光脸色突变,“你敢!你们别太过分了。”
“我们什么都能做,另外……我们并非警察。明白特邀人员的意思吗?”
他们只是和警局合作,明面上受蒙宏蒙局长管控,实则拥有独立办案的权利。
当然,他们惹出的事警局也不用承担。
明阳光明白这些,只是苏栀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她最后的一丝儿希望彻底没了。
苏栀字字裹着冰渣,“最后问你一次,温柔柔在哪?”
“我……”
明阳光双眼猩红,紧紧捏紧手,又缓缓松开,“我……不知道。”
她如此重“义气”倒让苏栀有点意外。
思绪微转,她问,“你有把柄在她手里?”
“别猜了,我永远不会出卖她。”
“不会吧苏姐,什么把柄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沉蕴肆挠挠头,直觉不太对。
明阳光犯的罪,无期跑不掉了,她身上的伤太重,在监狱里能否活到第二年都是未知数。
“尊重你的选择,明阳光,祝你监狱生活愉快。”
苏栀等人离开后,明阳光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
她抬眸看着窗外,两行浑浊的泪水流了出来,被刺伤的那只眼睛象是火烧。
她的内心只有一句话:温柔柔,你一定要成功啊。
与此同时的温柔柔正在京市某豪华公寓,面目狰狞的整理行李。
她要去怀家!
原本计划让怀家人先发现她,明阳光被抓她担心苏栀随时会找到她。
毕竟……
那个女人嘴上说会帮她一辈子,实则根本不走心。
连对付秦家都是她在背后使尽招数,否则以她的能力早就被秦家赶出家门了。
她的行李很少,重要的只有一样……
一个白色的牙刷。
那是她从安城苏家搬出来时,误拿了苏栀的牙刷,发现时她没有丢掉,总觉得日后会派上大用场。
果然……
苏明珠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她按照查到的地址,马不停蹄地去了怀家。
一座建在山顶的古朴庄园。
她刚靠近,便有管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礼貌又疏离的看着她,问,“请问你找谁?怀家不待客。”
“我,我……姓苏。我奶奶叫汪翠春,她临终前说我是怀家的小姐。”
苏明珠圆润的小鹿眼睛,胆怯明亮,声音也软软糯糯的,管家闻声瞳孔紧缩,“你说你是我家小姐?证据呢?”
他是谨慎的,在看见证据前不会把人放进去。
苏明珠咬住下唇,从兜里掏出一张图画。
“我小时候有个栀子花吊坠,后来被偷了,我只能将它的样子画出来。”
苏明珠画得很简单,但那少了一瓣的栀子图案,却是旁人很难注意到的细节。
管家双手颤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随即强忍激动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明珠点了点头,面上表情未变,心中却激动不已。
怀家很大,苏明珠宛若入了大森林。
她克制着不乱看,乖巧安静的跟在管家身后。
走了大约十分钟后,管家带她进了一间客房,“苏小姐,你先在这等会儿。夫人忙完就来见你。”
“不着急,我可以等。”
“你的行李……”
管家笑笑,“我要先带走让专人检查,抱歉,这是怀家的规矩。防止有非法分子携带武器,做出伤害怀家的事。”
苏明珠尤豫了一下,递了出去,“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了,如果没问题麻烦尽快还我。”
管家闻声,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
所有家当在一个小行李箱里?
看来这位苏小姐过得很拮据。
管家道,“自然,我们会原物奉还。”
他将行李箱拎走后,没有立刻去找怀夫人,而是进了怀家的监控室。
让人调出了苏明珠在的那间客房的监控。
屏幕里,苏明珠坐在床边,双手摁着心口,垂着眸光轻声哭泣。
嘴里喃喃的说道,“奶奶,我已经到怀家了,你泉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吧。”
“明珠好怕,奶奶,你当年不该把我和你亲孙女调换的。既然调换了,你为什么不将错就错,要在死前把真相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怀家人会喜欢我吗,他们会相信我吗?都是我的错,不该把唯一的证据弄丢的……”
管家站了起来,连声道,“快,把这段监控截下来。我要汇报给夫人!”
怀夫人穿着暗红色旗袍,坐在副楼院中的秋千椅上,她的面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看完管家拿来的监控视频,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斗。
“我,我想起来了……是,是苏家。没错……那位救了我们的老人叫汪翠春!安城,那孩子是安城来的对吗?”
管家道,“在她的行李里找到了安城的车票。还有她的牙刷,已经在鉴定了。半小时后就能出结果。”
“先带她来见我。”
怀夫人说完,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我要去见她。”
管家忙搀扶住,“夫人,别着急。小姐就在前院的客房里。”
怀夫人很快就见到了苏明珠。
苏明珠的眼框发红,局促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抿着唇。
怀夫人的眸光细细在她脸上游走,最后停在她的眉眼上。
这神态很象她年轻时,五官虽没神态像,可也能看出她和丈夫的影子。
“孩子,你叫什么?”
怀夫人保持冷静,慢慢的朝她走近,“是从安城来的吗?”
虽然管家已经汇报过了,可怀夫人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我是安城苏寨村人,我叫苏明珠,我奶奶叫汪翠春。你是我亲妈妈吗?”
“我……”
怀夫人扬起一抹微笑,眼底燃着火焰,“很快就能出结果了,不着急,先和我说说你奶奶都和你说了什么好吗?”
“我奶奶说……二十年前她在苏寨村外救了一对出车祸的夫妻。那个女人怀了孕,见了红。她就让他们先在家里住下养身体了。”
“一个月后,我妈……也回来了。她当时也怀着孩子,和你的月份一样,又恰好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你们一起临盆。”
怀夫人浑身僵硬,背脊紧绷,脑中炸开了天光。
“你喊我了?你喊我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