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嘴角抽了抽。
“公公……好特别的名字。”
龚宫有些抓狂,“是龚宫,龚自珍的龚,宫殿的宫。”
苏青禾点了点头,“恩嗯,龚宫,我说的就是这个啊。”
反正读音都一样。
龚宫咬牙切齿,“你素质真低。”
苏青禾点头,“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要是活得太有素质,人是会累的。”
龚宫说不过苏青禾,别过头生闷气。
苏青禾嘿嘿笑道:“龚大师,开玩笑啦,别生气,你说你是玄术师,你都会什么?”
自从自己觉醒空间,能听懂兽语之后,苏青禾就知道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则。
别说是玄术师了,就是老天爷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带惊讶的。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玄术师也算是异能者。
她很好奇龚宫的异能是什么。
“会的不多,也就是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啥的。”龚宫云淡风轻地说道。
“嚯,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破四旧!”苏青禾一脸诧异。
“没事,这里是精神病院,大家不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龚宫依旧淡定。
他以前是道观里的道士,特殊时期开始,他就被师父送到了精神病院。
师父告诉他,只有待在这里,才不会被人抓起来,落个惨死的下场。
他听师父的话,一直装傻充愣,竟也躲过了一劫。
只是没想到,在精神病院待久了,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时常幻想自己是一只猫咪,还会模仿猫咪的动作。
他现在只想从这里逃出去,无论怎么样都行。
苏青禾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龚宫,“你真的想离开这里?”、
龚宫点头,“想,做梦都想离开精神病院。”
苏青禾,“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要想让我救你出去也可以,你打算出多少钱?”
龚宫在精神病院待了六年,兜里比脸都干净,自然是掏不出来一分钱。
“我……我没钱,不过我可以出去挣钱?”
“你打算怎么挣钱?你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没有正式工作,没有存款,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妻子儿女,就连房子也没有。你可能对外面的世界有些误解,现在想找到城里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龚宫感觉自己的心被苏青禾扎了一刀又一刀,都要变成马蜂窝了。
“我可以给人看风水,给人算命,”龚宫嘴硬道。
苏青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信不信,你给人算命,当天就会被人抓走?”
戈委会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
为了完成指标,抓走一个龚宫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龚宫愁眉苦脸,“那我下乡去种地。”
“呵呵,你以为下面的大队长都是吃干饭的?村里突然跑来一个来历不明外人,要从村民嘴里分粮食,他们能愿意?”
龚宫五官扭成一团,“这不行那不行,那我做什么。”
苏青禾张嘴,刚想说话,却见龚宫突然趴下,扭动着身体,象是马上要变异了。
下一秒,他张开嘴,“喵。喵。喵。”
苏青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原来不是变异,是变成猫了啊,还好还好。
看来这龚宫病的是真不轻,留在精神病院或许也是好的,要是放出去了才吓人呢。
苏青禾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离龚宫远了一些。
龚宫除了长得不象猫,动作神态都跟猫一模一样。
在病房里上蹿下跳,有病人碰到他,他也会象猫一样炸毛,伸出手去抓对方。
病房里很快混乱起来,别的病人被龚宫的行为影响,也开始发疯。
眼看情况愈演愈烈,护士去了外面,把医生叫了过来。
“张大夫,这些病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狂了,”护士指着病房的病人说道。
被叫做张大夫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冷着一张脸,盯着上蹿下跳的病人们。
苏青禾往角落里靠了靠,免得被发现。
毕竟她是装疯混进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病人正跟在龚宫身后乱跑,不小心踩到张大夫。
下一秒她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张大夫扭曲着一张脸,拽住女病人的头发,用力往墙上磕。
女病人捂着脑袋发出哀嚎,“我会乖乖的,不要打我!”
只可惜她无论怎么喊叫,张大夫都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女病人晕死过去。
护士象是习以为常一般,将她拖了出去。
张大夫关上门,朝着尖叫的病人大喊:“你们这群蠢货给我闭嘴!”
病人们都自顾自地发着疯,并没有人搭理他。
张大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护士,起重工一个还推了个小推车,上面放了各种药品。
张大夫指着病房里跳的最欢的龚宫,对两个护士说道:“先按住他,给他扎针!”
护士应了声,便按照张大夫的吩咐,上前给龚宫扎针。
苏青禾看着那粗针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针管是给猪牛马等大型动物扎针用的,一针扎下去都可以见太奶了。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张大夫的专业性。
护士对龚宫的病情似乎很了解,从推车下面拿出个圆滚滚的球,扔到了地上。
龚宫一看见球,高兴得喵喵乱叫,三两步窜了过去。
护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骼膊,把人摁在地上。
张大夫拿起针管,也不管有没有找对位置,直接扎了下去。
“喵!!!!!”
龚宫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病房。
苏青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成想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不小心对上张大夫的眼睛。
张大夫那双又细又长的眯眯眼闪过一抹寒光,径直冲着苏青禾走了过来。
苏青禾心下暗道不好,自己恐怕是被发现了。
她脑子快速运转,思考怎么糊弄过去。
与此同时,张大夫蹲在了苏青禾对面,直视她说道:“你是哪来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