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涛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卷烟厂副厂长,要是背后没人给他走后门,苏青禾才不信。
而且看他之前嘚瑟那样,估计没少利用身份欺骗小姑娘。
苏青禾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卷烟厂了,厂子食堂后面就是扔垃圾的地方,聚了不少流浪猫狗,还有麻雀。
空间里有煮熟的肉块,都还新鲜着呢。
苏青禾给它们分一点,打听许令涛。
听见许令涛的名字,一只缺耳朵瞎了只眼的猫咪炸毛了。
“许令涛喜欢虐待动物,只要不高兴,就会抓我们泄愤,我的耳朵是他割的,眼睛也是他戳瞎的。”
“许令涛就是个该吃花生米的货,去年他看上个厂里工人的闺女,人家本来是有对象的,可他硬是逼她就犯,扬言要是姑娘不答应,就把人家父亲给辞退,姑娘不得已跟了他,他得手又把人姑娘给抛弃了,那姑娘想不开,上吊死了。”
“那是许令涛第一次糟塌人家姑娘,后来更是变本加厉,祸害不少姑娘,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呢。”
苏青禾握紧拳头,她知道许令涛大概率是人渣,但没想到这么渣。
“那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副厂长的吗?”
刘军二十出头,当上厂长最多两年。
大部分流浪猫狗都活不到两三岁,因此也不知道内情。
苏青禾皱眉,想了想便问那个上吊去世的姑娘家在哪。
一只三花猫跳了出来,表示自己知道。
“就在卷烟厂后面的巷子,那边是厂里分的房子,很好找的,门口贴着挽联的就是。挽联是那家人祭奠姑娘的。”
苏青禾皱眉,心里有些同情那家人,好不容易把姑娘养大,却被人渣糟践了,要是她得提刀砍人。
眼看时间不早了,苏青禾给动物们喂了些吃的,抓紧时间去了后面的巷子。
到了贴挽联的那家人门口,苏青禾从空间取出一兜苹果,轻轻敲了敲门。
“来了!”屋里有人应声。
很快,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出来,四五十岁,头上却长满白头发,眼角额头全是皱纹,显得十分沧桑。
她眼睛无神,盯着苏青禾,“你是?”
苏青禾在动物们那里简单打听了这家人的消息。
去世的那姑娘叫李桃桃,高中毕业,是家中独生女。
于是编了个谎话,说她是李桃桃的高中同学。
上学时候家里困难,李桃桃帮过她,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就想着过来报答李桃桃。
她长得好看,穿着打扮不俗,说得话情真意切,必要时还抹了两把眼泪,表示自己对李桃桃的感激。
李母很快便相信了。
“闺女,桃桃那丫头去年没了,”李母提起女儿,潸然泪下,“谢谢你还能记得她。”
苏青禾大惊,拉住李母的手,“发生什么事情了?桃桃那么年轻,怎么会……”
两人说着话,李桃桃父亲也出来了,他跟李母一样,满头白发,苍老的不象话。
刚刚苏青禾跟李母的对话,他都在屋里听见了。
他招呼着苏青禾进屋,旁敲侧击打听苏青禾的身份。
苏青禾想了想,决定拿陆霆枭的身份说事,“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对象是部队副营长,对象爷爷是部队的老首长,家庭条件还不错。本想着现在终于有机会报答桃桃,没想到……唉,李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苏青禾已经从猫咪口中知道李桃桃是怎么没的,但在李家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李父老泪纵横,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自从女儿死后,他和妻子天天以泪洗面。
有好几次都恨不得跟着女儿一起去了。
可许令涛这个畜生还活着,就算死也要拉着他垫背。
李父之前提着刀去找许令涛算帐,可那畜生压根不怕,嚣张到把自己的脖子凑到刀刃上。
扬言要是李父动他一根毫毛,等明天李家所有亲戚都要失去工作,小辈也会被送到乡下插队。
许令涛是副厂长,他爸是厂长,家里长辈是大人物,自然也认识不少大人物。互相勾结,的确能将李家的亲戚搞得家破人亡。
李父虽恨许令涛,但却没有失去理智,最后还是将刀收起来,不再想怎么杀掉许令涛,每天行尸走肉,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说到最后,李父一个大男人,已经哭成泪人,浑身颤斗,声音沙哑。
“我啊,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会梦见桃桃,她还穿着小时候最爱的蓝底白花的罩衫,辫梢系着红头绳。蹲在我们卷烟厂车间门口补袜子,我让她别补了,她仰着小脸说省下布票给她妈做新围巾……”
“她走之前蒸了窝头在灶头温着,还留了纸条,让我下夜班记得先喝粥,交代我按时喊她妈吃胃药,还让我们不要惦记她……”
李父说话断断续续,回忆了不少李桃桃小时候的事。
苏青禾自认为不是个感性的人,可听着听着眼泪跟着流下来了。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李叔,那人渣害的桃桃这么惨,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年代大部分人家都重男轻女,跟老母猪下崽子似的,一生就生一窝,李桃桃作为独生女的含金量自然不必说。
苏青禾一个外人,听完李父的故事,也不禁恨的牙痒痒。
李父神情激动,喉结滚动着,“你真有法子?”
他刚刚说那么多,其实是存了心思的。
要是眼前的苏青禾真的有背景,没有欺骗他的话,那么帮桃桃报仇也就简单了。
“恩,”苏青禾语气坚定,“不过李叔,你得把许令涛家里的情况跟我说说,最好讲讲他是怎么当上副厂长的,这样我才有办法制裁他。”
李父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个普通技术工,接触不到上层领导,不过我认识个人,她姑娘也是被那畜生祸害了,兴许能知道。”
苏青禾不想眈误时间,“李叔,麻烦你把那人叫过来,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李父一听,瞬间提起精神,随便拿袖子抹了把眼泪,便出门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