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个世界里，有一部比较火的小说，上面记载了你的一些事迹。”
“是吗？”唐紫尘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你不好奇吗？”林昊有些意外，换做是他，若是有人说知道自己的未来，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想说的话，我会听着。你不想说，我也无所谓。”
唐紫尘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眼神平静如古井，仿佛对于所谓的未来，既不好奇，也不执着。
林昊察觉到她的态度，便不再纠结，整理了一下散落在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认真地开始讲述那篇名为《龙蛇演义》的故事。
“一切都源于一个早晨……”
就这样，两人在纯白空间里并排而坐，林昊娓娓诉说着故事里的刀光剑影与武道求索。
唐紫尘则静静地倾听，偶尔在听到关键处时，指尖会轻轻敲击膝盖，象是在印证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林昊讲到了故事的结局，顿了顿说道：“王超最后说的那些，其实都只是为了满足一个武痴的执念而已。”
“说到底，那条路已经走到头了。”
“没有路了吗？”唐紫尘听到这个结局，神色不由得恍惚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
林昊见状，连忙补充道：
“这部小说的作者写完结局时，确实说过‘人的巅峰就是那样’。但他后来写了另一部小说，似乎承接了这个世界观。”
“那部小说里，人类的足迹遍布星海，强者能横渡星空，一拳爆星。”
“王超在那里面是顶点中的顶点，被世人尊称为‘元始天尊’。”
“不过你在那部里并没有被提及，因为主角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故事很不错。”唐紫尘听完，缓缓起身，习惯性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她神色依旧淡然，仿佛林昊口中的“前路已尽”与她无关。
毕竟对于她这种层次的武者而言，未亲身印证的境界，终究只是他人笔下的虚妄。
更何况自己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昊的出现本身就证明了世界的浩瀚远超想象，武道或许根本没有边界，只是自己所在的世界还未有人能突破罢了。
只要明白这一点，她便会继续向前，直至生命尽头。
唐紫尘抬头望向纯白空间的穹顶，那里空无一物，却仿佛能看到无数个世界的影子在流转。
她的眼神中充满渴求，这一刻，林昊忽然发现她周身的气质变了。
那股超凡脱俗的疏离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锋芒，象是沉寂的火山重新苏醒。
“你那种呼吸方法，练到极致能达到什么程度？”唐紫尘忽然转头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
林昊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后回应：
“它叫波纹气功，并非源自我的世界，而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我的世界里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记载，其中有个人物能通过与他人握手时观察生命波纹，预见对方的未来。”
“但它对身体素质的提升反而不如国术来得直接强效。”
“比起国术，更象武侠小说里的内功？”
唐紫尘挑眉，又追问，“你是说，单靠那种呼吸节奏就能产生波纹？难道你的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人类身体很相似？”
唐紫尘满心疑惑。
以她的境界，与人交手便能判断其发力方式。
林昊的波纹呼吸自然也逃不过她的感知。其实她早就偷偷试过那种呼吸法，身体却毫无波纹反应，甚至不如国术的筋骨齐鸣，虎豹雷音。
林昊微微点头，目光下意识扫过眼前的熟练度面板，坦诚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但我好象能兼容各种体系，包括你的国术。所以……”
“好！姐就教你国术。”唐紫尘当机立断，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
对于林昊说的七天速成，她倒是想亲眼见识一番。
若真有这样一个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即便未来自己困于瓶颈，至少有人能走得更远、更精彩。
她自然乐见其成。
话不多说，唐紫尘直接开始指导：
“看你刚才的拳法架子，姐不用教你打法，但练法和养法，来，姐教你站桩。”
林昊闻言眼神一亮，他知道，这时的他算是开始真正的接触国术了。
瞬息间，纯白的空间再次变化，两人站立在海边上。
唐紫尘看着这瞬息变化的空间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教导。
唐紫尘用脚在地面上画了一条直线，让林昊两脚一前一后站在线两边。
整条直线，把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
唐紫尘见林昊站好之后，让他一手按在肋下，一手竖起，平伸出去，整个人，都好象端着一柄枪，又好象托着剌刀。
“这条就是中线，人的身体中线就是一条脊椎。脊椎的顶端在后脑，脊椎的尾部就是尾椎骨，任何武功，不把功夫练到脊椎上去，就是一场空。”
“你听好了，我现在要对你讲的，是所有武功的根基，国术的源流。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永远只在门坎上摸索，说到武术，必定要说到一个关键的字，那就是‘气’…”
“这听起来和你的波纹气功很相象，却是天差地别。”
“你看过动物发怒没有，特别是猫狗，当他们愤怒到了极点，全身毛都会象刺猬一样竖起来。这就是炸毛，也是闭住了毛孔。人也是同样，有的时候，人身上会起鸡皮疙瘩，寒毛炸起来。这也是闭住了毛孔。”
唐紫尘解开了自己扎起头发，让乌黑的秀发披了下来，摆了一个步子“你看我真正的发劲。”
只见她走到一棵椰树前，一转身，啪！的一掌。
唐紫尘披下的头发宛如电击一样，陡然向上一竖，随后又落下。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那树杆从掌击的地方断成两截，平飞了出去。
从地上拾起一颗椰子，唐紫尘轻轻一掌，在挪开时，一个深深的掌印浮现在椰子表皮上。
“暗劲，又叫做内劲，当年形意大师们练功的时候，提脚落地无声，轻轻一下，却能够踩碎一块大方砖，暗劲，无声无息，举足轻重，才叫暗。”
说着唐紫尘用手点住了林昊的后脑，随后一寸一寸，顺着脊椎骨的骨节向下移动轻推，每移动一寸骨节，林昊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自己的脊椎骨一点一点的挺直。
与此同时，脊椎骨的运动，也带动了全身骨骼的移动和肌肉的伸缩。
林昊觉得全身发热，身体微微出汗。
突然之间，唐紫尘的手点了林昊尾椎上。
林昊全身的重心，骤然下垂到了脊椎末端，整个的身体好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唰！全身寒毛炸起，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所有的汗和热气，都仿佛被逼了回去。
那个瞬间，凌昊感觉就象是走路突然踩空，全身冷汗直冒，但却又不同的感受。
熟练度面板上，格斗的字样微微扭曲，却又变为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