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判断了一下现在的局势。
现在有三十多名身穿甲胄的禁军包围着他,如果反抗,那将是三打三十的局面。
虽然李大拥有体育健将级的身体素质和顶级ufc拳手的战斗力,但他毕竟也是肉体凡胎。
面对这些身穿甲胄手持长矛和长刀的禁军,打起来李大没有任何胜算。
既然不能打,那只能先避其锋芒,再想办法脱身。
想到这里,李大举起了双手,道:“我跟你们走!”
话说到这里,李大给了陈默和虎子一个眼神。
这两个人都是李大的心腹,李大相信他们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见李大服软,不禁冷笑一声:“呵,锦衣卫?我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原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给我带走!”
……
不久之后,李大便被关押进了诏狱之中。
两名禁军直接把李大推进了一间牢房之中,这间牢房内只有李大一人,环境说不上糟,但也说不上差。
一地的稻草,虽然阴暗潮湿,但至少没有屎尿。
把李大关押到这里之后,禁军就离开了。
李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思考自己应该如何脱身。
在被带走之前,李大曾经用眼神暗示过陈默和虎子,他们两个人都是系统奖励给李大的武士,对李大的忠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李大被关押在诏狱之中,两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李大相信,两人会回到大牛村,把自己的三百私兵带到京城,然后冲进诏狱之中将自己给抢走。
京城虽然防守严密,但任意门在京城内部,哪怕是禁军也反应不过来。
诏狱毕竟是监狱,不会有太多的兵力,毕竟还没有谁敢在京城诏狱之内劫人,因为劫了人也逃不出去。
但李大不用考虑这些,被抢出来之后,直接通过任意门离开即可。
三百人,足够把自己抢出去了,所以这个时候的李大,丝毫不慌。
李大通过木制的牢房大门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诏狱之内黑漆漆的,这一层似乎并没有被关押多少犯人。
好象只有对面的牢房之中,被关押着一个人。
李大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只能看到那人披头散发,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李大靠在潮湿的墙壁上,闲得发慌。
对面牢房里的人影一动不动,像块生了根的石头,让他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这诏狱里关的不是贪官就是重犯,这人看着不象当官的,倒象个落魄的乞丐。
“喂!那边那个!”
李大抬手敲了敲牢门的木栅栏,声音在空旷的诏狱里回荡。
“你也是被抓进来的?犯了啥事儿啊?”
对面的人影依旧没动,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李大来了脾气,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无视他。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块圆润的小石子,瞄准对面牢房的角落,嗖地扔了过去。
石子啪地砸在那人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足够引起注意。
“唔!”
那人闷哼一声,终于有了动静。
他缓缓抬起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透着一股噬人的凶光,像蛰伏了多年的野兽,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李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咯噔一下。
“你找死!”
沙哑的声音从那人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李大回过神,不服气地骂道:“看什么看?不就扔了你一下吗?你聋了还是哑了?喊你半天都不吱声!”
那人慢慢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布满皱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狂傲:“十年前,整个江湖,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十年前?”
李大嗤笑一声:“你谁啊这么嚣张?”
“蒙特内哥罗老祖。”
“蒙特内哥罗老祖?”
李大挠了挠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没听说过。”
蒙特内哥罗老祖脸上的狂傲瞬间僵住,象是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他死死盯着李大,眼神里的凶光更盛,仿佛要把李大生吞活剥:“你说什么?没听说过?”
“真没听说过。”
李大摊了摊手,一脸真诚:“你这蒙特内哥罗老祖,是哪个山头的?是不是就你一个人,自封的老祖啊?”
这话彻底激怒了蒙特内哥罗老祖,他猛地扑到牢门前,双手抓住木栅栏,指节泛白,嘶吼道:“竖子狂妄!当年我单枪匹马荡平十八城,什么江湖高手见了我都要俯首称臣!你竟敢说没听说过我?”
牢门被他晃得吱呀作响,灰尘簌簌往下掉。
李大却丝毫不惧,反而笑着调侃:“哟,这么厉害还被关进来了?看来你这老祖也不咋地嘛!”
蒙特内哥罗老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当年确实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只因得罪了权贵,被手下背叛,在他酒里下药,随后被关进诏狱。
这一关就是十年,早已物是人非,没想到如今连个毛头小子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看着蒙特内哥罗老祖气急败坏的样子,李大心里乐了。
这诏狱里的日子也不算太无聊,有这么个吹牛的老头做伴,倒也能打发时间。
他靠在墙上,慢悠悠地说道:“行了行了,别气了。既然都关在这儿,也算缘分。说说吧,你到底犯了啥事儿,被关了十年?”
蒙特内哥罗老祖的手慢慢从木栅栏上松开,跟跄着退回到稻草堆旁坐下。
背对着李大,声音里裹着十年牢狱磨出的沙哑:“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了也没意思。”
“没意思?”
李大往前凑了两步,扒着牢门栅栏追问:“诏狱里关的不是斩立决就是秋后问斩的主儿,你能安安稳稳待十年,还没被拉去砍头,这事儿本身就够稀奇的!快说说,到底为啥?”
黑暗中,蒙特内哥罗老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对权贵的鄙夷:“还能为啥?京城里那些个戴乌纱帽的,看中了我这身功夫。”
他猛地转头,眼里的凶光褪去几分,多了些桀骜的锐利:“当年我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凭的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本事,不是靠谁赏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