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波涛尚未完全平息圣光海贼团与黄猿激战留下的能量涟漪,黄猿波鲁萨利诺已悄然远离那片海域。
他立于海军战舰的密室中,周身慵懒的气息收敛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他面前,一个特殊加密的影像电话虫被激活,投射出的光影逐渐凝聚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身影——五老星之一,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土星圣)。
影像中的土星圣维持着人形,但那阴鸷的眼神、额头的双角以及周身若有若无的黑色祥云状气息,无不昭示着他非人的本质与至高无上的权威。他端坐在阴影中的高位上,冰冷的目光透过影像,仿佛能穿透空间直视黄猿的灵魂。
“波鲁萨利诺,”土星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机关岛的骚动,汇报情况。”他甚至没有一句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黄猿推了推他的茶色太阳镜,语气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拖沓,但内容却毫不含糊:“呀~真是遇到了大麻烦呢~萨坦圣阁下。在机关岛附近,遭遇了光月一辉及其麾下的‘圣光海贼团’主力,包括其麾下数个番队……”
他简要描述了遭遇战的经过,重点提及了圣光海贼团的强悍战力、光月一辉那兼具强大治愈与毁灭能力的“圣光果实”以及其麾下多位强者的协同作战能力。
“……其战力配置,远超一般皇级海贼团,整合度极高,威胁等级建议重新评估。”黄猿补充道,并特意提到了关键的一点,“另外,确认到原‘王下七武海’,‘暴君’巴索罗缪·大熊已被圣光海贼团成功‘回收’。经探测,其体内世界政府的控制程序已被某种强大的净化能量冲击并瓦解,目前……似乎恢复了部分自我意识,现已正式加入圣光海贼团第六番队。”
通常,丢失如此重要的“人间兵器”足以引发雷霆震怒。
然而,土星圣的反应却出乎黄猿的预料。
影像那头,土星圣只是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刺骨的冷哼。“……光月一辉……圣光……又是这些不安分的d之一族的残渣和异数。”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大熊……不过是一件失败的作品,丢失便丢失了。圣光海贼团,暂时不必耗费过多精力去理会。”
黄猿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没有接话,静待下文。
土星圣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非人的眼眸中迸发出更加锐利和焦灼的光芒:“当前,最高优先级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并控制贝加庞克! 那个狂妄的科学家,他窃取的神之领域知识太多,触及的禁忌太深!他的‘全球直播’计划更是妄图动摇世界根基!”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世界政府情报部门‘cipher pol’及所属特别情报分析机构,已全力运转多时。 根据对贝加庞克过去所有研究轨迹、资源调动记录、甚至其分身‘约克’提供的部分潜意识行为模式进行超大规模演算分析……现已初步锁定了一个极高概率的目标地点。”
黄猿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丝“好奇”。
“贝加庞克极其狡猾,他早已不在机关岛。但我们推断,他进行最终极、最禁忌研究所需的环境和设施,绝非寻常岛屿可以提供。”土星圣的语速加快,“结合庞克记录中残留的、关于‘未来都市’的构想碎片,以及其能源需求的异常波动……最终,所有线索指向了一个地方——”
他顿了顿,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危险与未知:
“艾格赫德(egghead)!”
“那座岛,被他本人私下称为‘蛋头岛’!是他早年秘密经营,理论上比机关岛更早废弃的据点之一。但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那极可能是他精心布置的烟雾弹和反向诱导!他极有可能就藏身于此,进行着他那亵渎神明的最终研究!”
黄猿沉吟道:“艾格赫德……据说那片海域的气候异常混乱,常年被特殊的电磁迷雾笼罩,记录指针都会失效,寻常船只根本无法靠近甚至定位。”
“正是如此,才更符合他的风格!”土星圣语气笃定,“利用天然屏障掩盖行踪!但这一次,他的好运到头了。cp0的顶级特工已先期潜入侦查,确认该岛存在高强度、高智能的自动化防御系统,其科技水平远超当前海军科学部队所能理解范畴,且近期有异常活跃的能量信号溢出,符合大型尖端实验特征。 贝加庞克,九成以上概率就在艾格赫德!”
土星圣的目光死死锁定黄猿:“波鲁萨利诺,你的任务变更。立即率领你的舰队,以最快速度前往艾格赫德!不惜一切代价,突破所有防御,找到贝加庞克,夺取他所有的研究资料,尤其是关于‘空白一百年’、‘古代兵器’及‘国宝’相关的一切!”他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充满了绝对的残忍与决绝,“必要时……授权你,可就地格杀,确保任何可能危及世界政府统治的‘火种’彻底熄灭。 这是来自‘虚空王座’的最高意志!”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般敲下。黄猿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在土星圣身后的更深层阴影中,有一双更加古老、更加冷漠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那或许就是凌驾于五老星之上的伊姆大人。
“记住,波鲁萨利诺,”土星圣最后警告道,“贝加庞克的智慧是危险的武器,但他的死亡,有时比他的存活更能确保‘安全’。不要被过往的交情蒙蔽判断,模棱两可的正义,在神之意志面前,没有存在的余地。 行动吧!”
通讯戛然而止,影像消失。
密室中重归寂静,只有战舰破浪的微弱噪音传来。黄猿缓缓摘下太阳镜,用手指轻轻揉捏着眉心,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眼神。
他缓步走出密室,来到舰桥。海军的将领们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命令,”黄猿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全舰队,最高战速,改变航向。目标——艾格赫德,蛋头岛。”
“大将阁下,那里的海域……”
“直接闯进去。”黄猿打断了下属的疑虑,“所有阻碍,我用‘光’净化掉即可。”
他望向远方海平线上隐约开始汇聚的、不自然的扭曲云雾,那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漩涡正在成型,吞噬着光线与信号。
“贝加庞克……博士……”黄猿在心中默念,脑海中或许闪过了多年前在机关岛,与那位天才科学家把酒言欢、探讨未来科技的零星片段,“你到底在‘蛋头’里,孵着怎样一颗……足以炸毁整个世界的‘炸弹’呢?”
“而‘就地格杀’……”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栏杆上轻轻敲击着,“……这真的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吗?”
战舰劈波斩浪,朝着那片连记录指针都为之紊乱的禁忌海域全速前进。
一场围绕天才科学家、足以影响世界命运的追捕与对决,已然在暗流中拉开了序幕。黄猿的“模棱两可的正义”,这一次,将面临终极的考验。
而艾格赫德岛上,贝加庞克或许早已计算到了这一步,正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那以生命为筹码的最后一局棋,迎来最终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