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刺激。
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正当我即将沦陷在苍老师的魔爪之下之时,门突然一下就被推开了,一个脑袋从门缝伸了出来。她说:“不好意思,没有打搅您吧。”
你都知道说不好意思了,咋就没打搅到呢,太打搅了。
晚来半个小时会死吗?
“啊……”
“啊……”
这两声尖叫,分别来自两个女人。
苍老师尖叫着把衣服放下来,她转身就朝门外跑,我看到她脸倒不红,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说什么羞死个人了、死八婆之类的。
苍老师打鹰不成,自然一肚子怨气。
另外一声出自苏帕雅之口,这女人在外面调整了三分钟心态后才进来。她一进门就向我道歉,道歉说她不讲礼貌,没有敲门,所以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真该死。
“不需要道歉啊。”经过几分钟的缓冲,我也冷静了。我跟苏帕雅解释说,刚刚是苍老师过来找我帮忙,她鼻子上有两个黑头,想请我帮忙挤一挤,就这么个小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张嘴说瞎话,谁不会,只要不被捉现场,打死都不能承认。
“鼻子上长黑头?”这一下,轮到苏帕雅不会了。她说,那个小苍是不是黑头长错了地方,从胸口往上转移了?
女人,你信不信我就地把你正法,堵住你这张喜欢瞎说的嘴。
苏帕雅贸然闯入,虽然破坏了一次国际间的交流,制造了我和苍老师之间的尴尬,但是却也不经意地改变了氛围,让我面对苏帕雅的时候,能够减轻上次“不辞而别”的内疚感。
“大忙人,你现在倒是闲得很啊。”跟苍老的沟通需要直来直去,可是面对苏帕雅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要隐晦得多。我说苏帕雅闲,并不是指她的状态,而是暗喻她已经处理完与阿魔龙之间的争斗,而且很明显是取得胜利的一方。
“你啊你,吃干抹净就跑了。”苏帕雅笑了笑,并伸出手抹了一下头上的秀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名贵妇,简直就是风情万种。她跟我说,是啊是啊,现在闲得很呢,不过比起某人有事没事就在病房里挤黑头来,还是有点差距的。
娘们,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老子就算有百口,也解释不了这个美丽的“误会”了。
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
“阿魔龙没来?”苏帕雅的风情,是那种熟透了的风情,跟周静一的知性、张芷涵的青春、胡小敏的干练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就比如一只刚出锅的龙虾,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动。
刚刚阅读岛国名着,现在又欣赏蒲甘名画,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我小腹里真气乱窜,所以只有强行转移话题,回到最煞风景的“阿魔龙”这个话题上来。
“曼德勒归我,果敢归他。”苏帕雅确实厉害,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总结了她和阿魔龙之间的战斗结果。
从她的这几个字里,我能判断得出,这一场战斗最终还是苏帕雅赢了。阿魔龙被迫让出“曼德勒之光”的头把交椅,乖乖到果敢创办“果敢之光”或者“曼德勒之光果敢分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潘威的帮助下,苏帕雅取得了胜利。这个结果我是想过的,如果得到潘威的帮助还搞不过阿魔龙的话,那我也不会有机会再回到曼德勒。
这里也有刘昭的影子。
“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然后再办一件小事情。”苏帕雅说着说着,就走到我床沿上坐了下来。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有的香味,刺激得我浑身毛孔都全部打开。
太好闻了。
“小事是什么事?”我有点不敢直面苏帕雅,就问她说还有什么正经事要劳烦她呢,要是小事情就算了,大事情也可以我自己来。
总之,我已经不想再跟这女人有纠缠。
“姜峰放了点钱在我这里。”苏帕雅说她就一劳碌命嘛,本来可以舒适地待在家里休息的,谁晓得事情一件接一件,操劳得很。
“我发现有一个赌玉的场子,好玩得很。”苏帕雅挪动了一下身位,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我明显感觉到,空气中那种独有的香气越来越浓,整个人都快要窒息。
不晓得为什么,每一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都会发晕。
是不是我体质特殊,对某种味道过敏?
“别扯了,我对玉石一无所知。”我跟苏帕雅说,曼德勒的玉石我倒是听过,但是再好的玉,在我看来都是一块石头,傻傻分不清。
“你看,我像不像一块碧玉?”突然间,苏帕雅把头伸了过来,脸面对着我的脸,当时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两公分。
“不是像,你就是。”鬼使神差地,我就回答了苏帕雅这么一句。
然后,我又一次晕过去。
这回,我又做梦了。梦到我回到了旧社会,化身成为一个农奴,被地主压得喘不过气,我努力劳作,想通过劳动改变命运,翻身作主,但是奈何世道无情,怎么付出都无济于事。
后来场景转换,梦见自己被困在黑暗的山洞中迷失了方向,冲左突右皆突围不了,只有鼓起勇气往前冲,最后累得精疲力,吐血几升,昏死过去。
我再次醒来,居然是被鸡哥给掐人中掐醒的,这家伙正跟两名医生在对我进行身体检查。医生奇奇怪怪地说,这家伙咋会晕了呢,根本就没有失血的迹象啊,但是又有点像脱力,消耗过度的样子。
还有一名医生扛着鼻子到处嗅,说咋这味道怪怪的呢,是谁在房间里用洗衣粉洗衣服吗?
我也奇怪啊,睁开眼就问鸡哥说,到底是啥情况,我特么又晕过去了。
鸡哥就更懵圈,他说他刚刚跟姜峰办事回来,在停车场的遇到苏帕雅。苏帕雅说我睡觉了,让他一个小时后再来看我,而且三天之后苏帕雅还会来带我们去参观一个玉石展。
鸡哥担心我的安危,他没有等足一个小时,而是四十多分钟就进房间了,谁曾想我又跟前两次一样,昏迷在床上。
难道,苏帕雅真的对我放蛊了吗?
不过,这是什么蛊呢,咋我居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呢?
不行,改天要捉这个女人来好好查一查、查深查透那种。
既然我醒了,医生就检查伤口,说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地活动。他们还特意提醒我,曼德勒这地方治安不好,男孩子行走在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这个确实得谨记。
“姜峰带你去干啥?”听到鸡哥说他跟姜峰出去,我顿时就警惕起来。鸡哥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善变。刚到雪冻所的时候,对我言听计从。后来遇到夜猫,夜猫就成了他老大,夜猫指哪里他就打到哪里。在百晟的时候,他又跟老烂好得共穿一条裤子,不晓得合伙做了多少坏事。现在刚刚从百晟出来,就又跟姜峰走到一起?
说好听点,是鸡哥为人好、交友广;说不好听就是立场不稳,屁股坐得不正。
“干啥,搞事情呗。”鸡哥一边开窗子通风,一边跟我说,现在我是躺在床上没有事情干,他和姜峰潘威几个却忙得很,主要的事情就是和蒲甘政府、果敢联盟、彭家、白家谈判,这不刚刚从腊戌回来,接下来估计还得往返好几轮。
“谈判啥呢?”听到这里我就更奇怪了,跟白家有什么好谈的,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垃圾,直接派一支队伍灭了就是。
“你自己觉得可能吗?”鸡哥白我一眼,他说在百晟呆了这么多天,你还不晓得果敢那里是什么情况吗,现在经过我们这一搅,各方势力就跟拧麻花一样,斗得不可开交。
鸡哥这样一说,我顿时就明白,这一场谈判,来源于果敢,根源不在果敢啊。
怕是刘昭副局长都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没有我什么事,所以我就懒得关注,我再一次要求鸡哥,他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给我寻找夜猫,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那小子给寻回来。
三个人齐齐整整地回来的,就要三个人齐齐整整地回去;三个人悄悄摸摸地过来的,这回要光明正大地回去。
对于我的要求,鸡哥倒是答应得很爽,他说他大哥的事就是他的事,就算他大哥死在蒲甘了,他也会把骨灰找到背回家乡。但要是刘局长打电话来,我一定得问问编制的事情。
我擦,这是什么人呐。
你大哥生死未卜,你却想着你的编制?
鸡哥没聊一会就走了,我继续在医院里待着。第二天一早我让护士给我找来一对拐杖,慢慢走出门口透风换气。
我还到值班医生那里咨询了一下,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岛国老师在哪个病房,想去拜访拜访。但是值班医生却很遗憾地告诉我,说是那个女的人接走转院了,刚刚走一会……
坐在医院花园的草地上,借着温暖的阳光杀死一身的细菌,风也轻轻拂过,让人感觉特别舒爽。可是我的心却空荡荡的:苍老师,你就这样走了吗,我可是还有一大堆的知识空白,想要向您学习请教呢。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