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渐熄,蒸腾的水汽与刺鼻的硝烟混杂,在焦灼的土地上弥漫不散。
那座屹立于草隐村废墟之上的雷霆巨人,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遍地焦黑的坑洼、扭曲崩坏的金属断刃和燃烧的树木,以及一股浓烈刺鼻的臭氧与血肉烧灼混合的怪味。
曾经喧嚣的忍村,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以及风中传来的细微呻吟。
草隐村,除了那位瘫坐在废墟中央、浑身焦黑不停颤斗的首领,以及他身边几个面无人色、瘫软如泥的长老,再没有一名能站立起来的忍者。
宇智波诚缓缓抽回了与林檎雨由利相握的手,他的脸色比平日苍白许多,呼吸粗重急促,额间密布的汗珠,在云缝中透下的阳光里闪着微光。
施展这招忍术,即便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正因如此,他才需要林檎雨由利的从旁协助。
按照他的设想,等他成长到巅峰期时,这一招应该头顶月球,脚踩大地,才能勉强担得起法天象地的名号。
身旁的林檎雨由利拄着查克拉金属长刀微微喘息,胸脯剧烈起伏,她脸上那抹战斗时的嗜血兴奋尚未完全褪去,却也明显带着力竭后的疲惫,那柄比她萝莉身材还要长的刀,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还好吗?”宇智波诚低声问道,声音带着消耗过度后的沙哑。
林檎雨由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露出尖尖的虎牙:“还行,就是查克拉快被抽干了,这个忍术,简直是个无底洞。”
宇智波诚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转向那堆蜷缩在废墟中央的人影,缓步走去。
他身上那件白底金纹的长袍,在满目疮痍中洁净得格格不入。
更衬得他宛如降临凡尘的神明,脚步踏过焦土与瓦砾,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上,显得格外清淅,每一步都敲打在幸存者的心脏上。
他停在草隐首领面前,垂眸俯视,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骄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那沉淀在眼底、几乎化为实质的冰冷厌恶。
“饶饶命啊大人”草隐首领艰难地抬起那张被雷火灼得皮开肉绽的脸,涕泪与血污混作一团,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草隐村愿意无条件臣服于您只求您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宇智波诚没有理会这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怜,只是微微侧过头,对身旁的林檎雨由利递去一个眼神,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对于这种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势力,宇智波诚对其所谓的臣服毫不感兴趣见此情形,林檎雨由利小舌头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脸上绽开一抹混合着杀意与快意的残酷笑容:“你们的命,归我了!”
话音刚落,湛蓝色的雷光再次于刀身上跃动,划破沉闷的空气,带出一道凌厉而决绝的弧线。
求饶声,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空洞的眼神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恐惧。
剩下几名长老不及惨叫,便在闪铄的雷光中被林檎雨由利干脆利落地斩杀,瞬息之间,一切重归死寂。
持续了许久的狂风暴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
天际那厚重如墨的云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一道裂缝,一缕金色的阳光顽强地刺破昏暗,随后越来越多的光柱穿透云层,如同希望之剑般洒落在这片饱经摧残的土地上。
光芒照亮了宇智波诚平静无波的面容,也照亮了他身后那些默默汇聚而来的身影—一破晓组织的成员们。
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战斗的痕迹,沾染上了不少尘土与血迹,但每一双眼睛都熠熠生辉,燃烧着对未来的希望,写满了对宇智波诚毫无保留的忠诚。
今日之后,草隐村,已成历史。
而“破晓”之名,必将随着草隐村的复灭,而震颤整个忍界!
废墟边缘,一对相互搀扶的红发身影,正凝望着这片曾经的梦魔之地。
旋涡润,这个被草隐村长期当作“血包”,被无情榨取生命力的女人,瘦削得只剩皮包骨的身体在宽大破旧的衣袍下止不住地颤斗。
她望着这片埋葬了她青春、健康与尊严的废墟,干涩如同枯井的眼框中,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凹陷憔瘁的脸颊无声滑落,没有嚎陶大哭,只有一种深彻骨髓的悲恸与难以言喻的解脱。
“母亲”
身旁的旋涡香紧紧握住母亲冰凉如枯枝的手,镜片后的双眸早已被泪水模
糊,她能感受到母亲身体的屏弱,那是一种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摇曳残烛。
旋涡香想起这些年她们母女相依为命,母亲为了保护她,而被草隐村忍者如同对待工具般随意咬噬手臂、吸取查克拉和生命力的日子。
那些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牢房中的日日夜夜,想起母亲为了保护她,承担全部的伤害
刻骨的恨意与大仇得报和获救的庆幸交织在心,让她哽咽难言,只能更用力地握紧母亲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
“香香磷”
旋涡润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她枯槁的脸上显得格外心酸,却也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她的目光越过女儿,投向那尊如同神明般降临,将她们从无边地狱中拯救出来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当宇智波诚缓步走近时,旋涡润仿佛回光返照般,挣脱了女儿的搀扶,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朝着他深深跪拜下去,额头重重抵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谢谢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旋涡润的声音带着垂死般的沙哑,却异常清淅,每一个字都象是用生命挤出,“此生无以回报.愿以此残躯.作为大人您的工具.甘愿为您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说完:“只求大人能收留这个孩子”
“她她很能干,继承了旋涡一族强大的生命力和感知能力什么都能学,只求您给她一条活路”
这是一个母亲在生命尽头,能为自己唯一的孩子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草隐村的经历,让她明白,没有强大势力庇护的旋涡族人,在这个弱肉强食、吃人不吐骨头的忍界是什么下场,那将是比死亡还要凄惨的命运。
宇智波诚看着眼前这对苦命的母女,目光在旋涡润那几乎感觉不到生机的身体上停留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偏头看向身侧一直静立待命的药师野乃宇。
“野乃宇。”
气质温婉的药师野乃宇立刻领会,轻步上前,她蹲下身,双手泛起柔和而充满生机的绿色光芒—正是极为精湛的医疗忍术,掌仙术。
那温暖的光芒如同潺潺溪流,缓缓注入旋涡润千疮百孔、近乎油尽灯枯的身体,治疔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风拂过废墟的呜咽。
随着生命能量的持续注入,旋涡润原本死灰般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色,身体表面一些狰狞的伤痕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结痂。
然而,随着治疔的深入,药师野乃宇那副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镜下,秀气的眉头却微微蹙起,神色变得凝重。
她站起身,走到宇智波诚身边,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谨慎汇报。
“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比预想的还要更加严重,长期的生命力和查克拉被强行透支,已经伤及了身体的根本,如若不是旋涡一族强大的生命力,恐怕早已死了。”
“现在她就象一口即将彻底枯竭的井,我的掌仙术只能暂时稳住她的伤势,修复部分表层损伤,但已经流失的生命本源恕我无能为力。”
“即便是外伤完全治愈,她的寿命恐怕也已大打折扣,按照现在的状态,可能最多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宇智波诚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这个问题,在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要他按计划掌握传说中能够创造生命的阴阳遁术,为一人续命并非不可能之事。
而掌握阴阳遁术,于他而言不难,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
两人回到旋涡母女面前,香急忙扶住气息稍微平稳一些的母亲,眼中满是希冀与担忧,紧张地看着宇智波诚,生怕听到拒绝的话语。
宇智波诚的目光扫过旋涡润那头干枯的红发,最终落在香那头鲜艳如火的红发上,沉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你们的命运,从今日起,由“破晓”接手。”
他的话语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在周围所有破晓成员的见证下,旋涡润紧紧拉着女儿的手,眼中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却是喜悦与希望的泪水。
她带着女儿,向这位赋予她们新生的主人,再次深深俯首,献上旋涡一族绝对的忠诚,旋涡香也跟着母亲,用力地磕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宇智波诚脑海中,那声唯有他能听闻的清脆“叮”声适时响起,提示着收服旋涡香的任务完成,但他并未急着接收奖励,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
简单的休整后,破晓内核成员们围坐在一起,宇智波诚从【玩家背包】里拿出存储的美食,氛围不似胜利后的狂欢,反而有一种家人般的温暖与不舍。
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宇智波诚准备带着药师野乃宇以及新收的旋涡母女返回木叶,而白、红莲、
林檎雨由利、君麻吕以及叶仓几人,则需要返回雾隐村,继续他在那边的布局与发展。
药师野乃宇和旋涡香母女都可以想办法正常进入木叶。
“诚。”
一头紫发如瀑、容颜俏丽的红莲率先走上前来,她仰头看着宇智波诚,紫水晶般的眼眸中闪铄着毫不掩饰的依恋与情愫,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声音却带着几分罕见的羞涩与坚定。
“我就快成年了,答应我,等我成人礼那天,你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我有很重要的礼物送给你。”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荡开层层涟漪,一旁的林檎雨由利闻言,那双赤红的美眸立刻眯了起来。
丝毫不甘示弱地抱着那柄远超她身高的查克拉金属长刀,几步凑到宇智波诚面前。
娇小的萝莉身躯,脸庞上满是不舍,但她此刻却努力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雌小鬼模样,挺了挺没什么料的胸膛,轻哼道。
“哼!诚!我会帮你努力搞钱的,但你要早点回来找我不然我就杀到木叶去!”
话音落下,林檎雨由利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狡黠又带着些许挑衅的笑容,“等你再长大一些,过来找我,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两人大胆而直接的表白,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升温了几分。
刚刚添加的旋涡香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微微撇了撇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立刻低下头,将这细微的情绪波动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
而药师野乃宇,这位一向以温柔和理性示人的“根”部精英,此刻却有些心绪不宁,她不自觉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铄,不敢长时间停留在宇智波诚身上。
一想到返回木叶后,团藏下达的那个“色诱宇智波诚的任务即将开始”她就感觉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有些烦躁,但并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