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药师兜对宇智波诚更夹杂着一份深深的敬畏。
这份敬畏,源于他从大蛇丸大人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宇智波诚曾在云隐村、雾隐村掀起惊涛骇浪,甚至让强大如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也连连吃瘪。
阴冷潮湿的基地入口处,常年弥漫着苔藓与土壤混合的腥气,墙壁上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在寂静中发出清淅的回响。
药师兜抬头,看向眼前的宇智波诚,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对方身姿已挺拔如松,从当年需要仰视自己的“小豆丁”,长成了如今需要自己仰视的存在,其气息深沉内敛,宛如不见底的深潭。
药师兜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恭谨而恰到好处:“诚大人,许久不见,您风采更胜往昔。”
他的目光在宇智波诚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下意识地扫向其身后那群戴着动物面具,气息精悍沉凝的团队成员。
当药师兜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某个站位紧挨宇智波诚、戴着狐狸面具、身形略显单薄的金发女子时,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骤然停止了一拍!
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悸动,瞬间涌遍全身。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位金发女子的身体也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没有看向药师兜,而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身前的宇智波诚,纤细的手指紧张地蜷缩,无声地传递着请示。
在得到宇智波诚一个微不可察的颔首后,她仿佛被注入了巨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用颤斗得厉害的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
面具滑落,露出一张温婉慈和的面容,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那双碧色的眼眸如同被春雨洗过的湖泊,此刻盈满了不敢置信的激动水光,牢牢锁在药师兜身上。
“兜”
一声带着哽咽的、穿越了无数日夜思念的轻柔呼唤,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照进了药师兜冰冷阴暗的内心世界,将他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彻底融化。
“院院长妈妈!?”
药师兜浑身剧震,如遭雷击,脸上那属于顶级间谍的冷静面具瞬间冰消瓦解,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嘶哑哽咽。
他眼框通红,几乎是跟跄着向前冲了两步,想要扑进那个记忆中唯一温暖的怀抱,却又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僵在原地,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药师兜不敢触碰,生怕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只是一触即碎的幻梦,巨大的惊喜与长年累月的痛苦交织,让他挺拔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宇智波诚静静地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神情有些微妙,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自己未来要是收了药师野乃宇,岂不是成了圆梦大师,药师兜的后爹?这个略显跳脱的念头一闪而过,宇智波诚并未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药师野乃宇泪水不断滑落,脸上却绽放出圣母般温暖的光辉,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褶皱。
“兜,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上前一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一寸寸地扫过药师兜已经脱去稚气的面庞,“长大了,兜,我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院长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初当初不该跟随大蛇丸大人叛逃木叶”药师兜语无伦次,积压了数年的思念、担忧、以及害怕被怨恨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在至亲面前,他不再是那个游走于黑暗之中的药师兜,只是一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归家之路的孩子。
“不,孩子,你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对不起。”
药师野乃宇轻轻摇头,泪水滚落得更急,声音却无比坚定,“无论你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我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不,不是您的错,是我”
母子二人就这样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旁若无人地诉说着分别后的思念与牵挂,空气中弥漫着劫后重逢的巨大喜悦与淡淡的酸楚温情。
这感人至深的一幕,仿佛带着某种净化人心的力量,连基地入口处那原本阴森诡谲的气氛,都被冲淡了不少。
基地内部的大蛇丸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想要跑路这行走的巫女,简直是对药师兜的特攻,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破晓组织的成员们默然肃立,面具下的眼神复杂,除了宇智波诚,她们皆是想起了自己孤儿的身份,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兜的羡慕,也有对自身命运的黯然,看向宇智波诚的眼神愈发坚定。
宇智波诚耐心等待了片刻,直到两人的情绪稍微平复,才适时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打破了这温情的氛围:“兜,大蛇丸在吗?”
听闻此言,药师兜连忙用力擦了擦模糊的双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他转过身,看向宇智波诚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尊敬,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士为知己者死”的忠诚与感激。
药师兜微微垂下头,用清淅而无比躬敬的语气回答道:“诚大人,大蛇丸大人他目前并不在基地。”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他极其隐晦、快速地将目光瞥向基地内部深处的方向,并且极轻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宇智波诚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如水,“明白了,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我们进去等他一会儿,你们母子在外面叙叙旧。”
说罢,他便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无比自然地迈步,径直朝着基地内部走去,对沿途那些嘶嘶作响的毒蛇和闪铄幽光的诡异结界视若无睹。
基地深处,某间布满各种精密仪器与泡着不明生物标本容器的实验室,厚重的隔音大门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无声地推开。
实验台前,正手忙脚乱收拾着几份关键实验数据、试图营造出一种“我刚从外面匆匆赶回来”假象的大蛇丸,动作瞬间僵住。
他抬起头,看着宇智波诚那张带着似笑非笑表情、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的脸,金色的蛇瞳里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恼火与憋屈。
“诚君,不请自来,甚至擅闯他人的私人基地,这恐怕不是客人应有的礼节吧?”
大蛇丸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疏离与逐客之意,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类,扫过宇智波诚以及他身后的破晓成员。
每次看到宇智波诚,大蛇丸就会想到那个天生邪恶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诚仿佛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锋芒,自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实验室内各种奇特的仪器和标本,姿态悠闲得象在参观博物馆。
大蛇丸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宇智波诚身上那件白底金阳的袍服上,这制式虽然颜色与自己添加的那个神秘组织“晓”的黑底红云袍截然相反,但整体裁剪
竟隐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绝非巧合!
他习惯性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金色的蛇瞳闪过一丝探究与算计的光芒,试图将话题引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诚君,你身上这件衣服的款式倒是有意思,不知你是否对另一个喜欢穿类似款式、名为晓”的组织有所了解?”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期待着能从对方口中撬出一些关于那个拥有轮回眼的首领的情报,听闻此言,宇智波诚只是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
“忍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宇智波诚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比如说晓组织的首领拥有传说中的轮回眼。”
“又比如说,轮回眼的情报晓组织首领的情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大蛇丸微微变化的脸上,补充道:“再比如说你此刻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
看到大蛇丸张嘴似乎还想在“晓”组织的话题上深入,宇智波诚直接抬手,用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打断了他。
“关于晓”的事情,到此为止”,宇智波诚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然,“大蛇丸,现在的你,实力还是太弱了,这种准巅峰局,不是现在的你能触碰的。”
“小心好奇心太重,把自己给玩死了。”
听闻此言,大蛇丸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额角青筋微跳,庞大的杀气混合着冰冷的查克拉,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实验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他大蛇丸纵横忍界多年,何时被人如此轻视,当面直言“太弱”?而且还是宇智波诚这种小鬼!?
宇智波诚身后的破晓组织成员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戴着狗面具的林檎雨由利反应最为激烈。
她甚至“锵”的一声,直接将背后的查克拉金属长刀抽出了一半,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铄着雷霆,眼神锐利地锁定大蛇丸,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
实验室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面对大蛇丸实质般的杀气,宇智波诚却只是挑了挑眉,语气依旧轻松随意,仿佛在问“今天天气不错”:“怎么?想在这里厮杀一场?”
闻言,大蛇丸死死盯着宇智波诚那副浑不在意的神情,胸腔中的怒火与理智激烈交锋,他看不透对方的深浅,但对方这份有恃无恐的底气,让他不得不忌惮。
数息之后,他周身那骇人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冷哼一声,算是暂时压下了动手的念头。
见此情形,宇智波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直接切入正题:“既然不打,那就谈正事。”
他再次打断了大蛇丸可能的话语,根本不接关于晓组织的任何话茬,单刀直入,“我这次来,是找你谈一笔正经生意。”
话头被硬生生堵回,大蛇丸胸口一阵发闷,感觉象是蓄力一拳打在了空处,脸色更加难看,又是这种完全不被放在眼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哦?生意?”大蛇丸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语气充满了讽刺,“在我的认知和记忆里,诚君似乎只对&039;借”东西,而且是有借无还”的那种,特别感兴趣。”
他特意加重了“借”字的读音,显然对前两次被“借”走大量资金的事耿耿于怀,要是换做没有做研究之前,区区些许钱财他大蛇丸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开始做研究后,每一笔资金都是花的极为慎重,想到被宇智波诚两次借”走的资金,大蛇丸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强忍着动手的冲动。
“没有!一分都没有!诚君,就算是我也经不起你这么频繁的薅羊毛,你前两次&039;借”走的资金,连个响声都没听到,绕是你这次说破天,我也不会借了。”
大蛇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别急着把话说死嘛”,宇智波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不如先看看我带来的&039;诚意”,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说着,宇智波诚意念微动,从只有他能感知到的【玩家背包】中,取出了三具保存得极其完好、甚至连皮肤都还带着一丝诡异弹性的白绝尸体,随意地丢在了实验室中央的空地上。
这是他在雾隐村到处溜达,碰到后,随手收集的。
噗通、噗通。
沉闷的落地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淅。
这三具白绝尸体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惨白,身体线条流畅得不象人类,五官模糊,整体外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它们散发出的查克拉波动更是奇特,充满了近乎磅礴的、旺盛得不象话的生命能量,却又带着一种空洞、混乱、仿佛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