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真特么不容易!
毕竟朱元璋就是这么个人,让他答应给百官退休金,就相当于从虎口里夺食。
所以当从朱元璋口中听到“准奏”二字,除了李奉西以外,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成功了?这么说,我们以后都有退休金了?
不,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历朝历代的帝王皆以孝道治天下,故而祖宗定下的规矩很难更改。
朱元璋又是开国之君,既如此,他都愿意给百官退休金,大明的后世之君只能效仿,不能废除。
君不密则失臣,退休金如果一开始就不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但给了退休金之后,突然不给了,那是会出事的。
朱元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尽可能的掠之于官。
他知道官员的底线在哪,也知道自己的威望在哪,只要不过分到顶点,那顶点之前的官员就能让他肆意拿捏。
简单来说就是三千块一个月能不能干?
能干,那就三千块一个月,多一块钱都不给你,干到死,干得再好,也就三千块钱一个月,谁让三千块一个月你能干呢?
所以大明也就这样了,一辈子都吃不了西个菜。
然而李奉西的出现,开始让这个不值得人留恋的大明多了一丝期待。
“多谢陛下!”
“臣等叩谢陛下天恩!”
奉天殿上,随着李奉西一句话,文武百官也齐齐拱手,发自内心的感激着朱元璋。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陛下不是真心实意的想给他们退休金,但也给了不是吗?
这才对嘛,一个月几千块就想让我们玩命?这到底是谁家之天下?
“哼!”
朱元璋冷冷一哼,拂袖离去。
皇帝的心气俨然还是不顺,陈洪赶忙山呼退朝。
李奉西和文武百官公事公办的恭送陛下,但之后并未离去,而是在奉天殿积极的讨论起退休金制度的实行。
那么这一讨论,自然离不开吕昶。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前任户部尚书的身上,他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个制度的最好实验者以及第一个享受人。
李奉西还不信了,五千两银子您不要,朝廷发给您的退休金您还不要?
你就说吕昶这个学生有没有白收吧?
可文武百官也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于是他们自发的围绕在李奉西的身旁,双眼明亮,只因驸马的魅力,就是让人无法抵挡!
朱标在一旁看着李奉西众星环绕,就连他这个太子在这一刻都无法与驸马争辉,嗯,真不愧是我家大妹夫!
也因此,朱标毫不犹豫的前往御书房。
国交给李奉西,家交给朱标,不愧是和朱镜宁龙凤胎的男人,太子和驸马,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这不?正如朱标所料,他爹又发疯了。
“这个畜生!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白瞎了咱对他的一片心!”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以朱元璋的气性,他能忍到御书房再开始砸东西己经很不容易了。
朱标在御书房外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咣当噗通”响,也不在意。
毕竟朱元璋己经准奏,这会儿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发火,不殃及旁人,己经算是很有长进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首到御书房内不再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不知皇帝是砸累了还是砸心疼了,太子才“咯吱”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御书房的大门推开一条缝。
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气喘吁吁的朱元璋,朱标才从门缝中钻了进去。
这一幕当然逃不开朱元璋的眼,也知道朱标是来干什么的,虽然心中稍感安慰,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比那什么糟烂女婿强多了,可因为心中有气,说话还是冷冷的:
“你怎么来了?”
“别劝咱昂!”
“你劝不了咱告诉你,咱真是瞎了眼,才把镜宁嫁给那个畜生!”
然后就听朱标道:
“爹,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说奉西。”
朱元璋:???
好吧,他不知道朱标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你你你你不是来让咱不要生那畜生的气的吗?”
朱标皱起眉头:
“爹,您别这样称呼奉西。”
“奉西是您的女婿,镜宁的丈夫,我的妹夫,您这一口一个畜生,他是畜生您是啥?”
朱元璋:
终究是错付了不是吗?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朱标上前一步,语重心长道:
“爹,我觉得您应该给奉西道个歉。”
我的天啊!
朱元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大儿:
“咱给他道歉?”
朱标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父皇。”
“您难道不觉得您刚才对奉西说的那些话,很过分吗?”
“尤其是那句你真的以为咱不敢杀你吗?太伤感情了。”
“且不说要让母后和镜宁知道您怎么办,就事论事,奉西提出的这个退休金制度,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咱们老朱家的天下能长治久安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文武百官的心也算是民心呀!”
“退一万步说,就算奉西错了,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您看看您刚才在奉天殿张牙舞爪的,您这是跟谁呐?”
“别忘了,可是您让奉西当这个户部尚书的,今天又是奉西第一次上朝,您这当岳父的,不帮着点也就算了,还跟奉西发了那么大一通火,事做的对吗?”
“既然不对,您不该给奉西道歉吗?”
没毛病,即便是朱元璋,也承认自己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跟李奉西发那么大的火,可万事都有因呀!
朱元璋脾气再不好,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炸了。
“不是,你光听咱对他说了啥是吗?”
“他对咱说了什么你不管啊?”
朱元璋一脸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的看着朱标。
朱标微微颔首,然后来了一句:
“我管啊!”
“可奉西说的有理有据,确实是这么回事。”
“爹,您不能因为奉西的话不好听,就说奉西是错的,您可是一国之君,就这点容人之量?”
朱元璋戴上了痛苦面具,痛苦得把李奉西给他做的发套都揪了下来,就这么捋着自己的大光头,以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才长出来的那几根稀疏的毛发,咬牙切齿道:
“哎呦!哎呦!”
“你也算是当儿子的?”
“咱可以理解你拉偏架的行为,但你不能这么拉偏架呀!”
“好歹咱也是你爹不是吗?连丁点公道都不给咱吗?”
朱标见状,眉毛一挑,嗯?父皇怎么这么委屈?难道自己真偏袒了奉西?
赶忙回想一下刚才在奉天殿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李奉西说过的话。
只不过等太子回想完,看着面前的皇帝,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差点被父皇您唬到了!”
“什么拉偏架?儿臣拉什么偏架了?奉西说的就是对,都对!”
“这样父皇,您要是真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给奉西道歉,就像当初在李记时那样,您写一封检讨书,我给奉西捎过去。”
“放心,儿臣一定帮您取得奉西的原谅!”
朱元璋人都听傻了,偏偏朱标还不自知,一脸我这是在帮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