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八?”
“父皇?”
李奉西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是马皇后和朱标等人才看到朱元璋,皇帝就浑身一颤,继而双手抱头。
既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又像是丑媳妇羞见公婆。
可正殿众人何尝不是如此?
看着身后的麻将桌,刚才玩的好开心呀,齐齐面露尴尬。
只有李奉西一人能没心没肺的笑着,上前拉着朱元璋走进正殿,然后胳膊肘一捅腰眼。
朱元璋难为情的捅了回去,却见李奉西面色一肃。
皇帝一咬牙,一跺脚,终是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还把翼善冠取了下来。
霎那间,整个正殿都明亮起来!
马皇后美眸圆睁,朱标浑身一颤,朱樉等人瞳孔一缩,就连朱镜宁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捂住了红唇。
“重八,你的头发怎么?”
朱元璋老脸通红的看着李奉西:
“还不是被这小子逼得?”
李奉西顿时无语,猪队友呀:
“怎么能是我逼的?”
“分明是岳父大人您执意如此嘛。”
说到这,李奉西一边伸出手拍着朱元璋滑溜溜的大光头,一边语重心长的对马皇后等人道:
“母后你们有所不知,这次,岳父大人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为了保证下回不再犯,同时给你们一个交代,他是下定决心,不管我怎么劝,他都坚持要剃发明志!”
“既如此,小婿斗胆为岳父大人求一个人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原谅他这最后一回吧。
此话一出,朱元璋才恍然,立马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这头发确实是咱坚持要剃的。”
“妹子,标儿,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就别生咱的气了。”
“镜宁,咱晌午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想要惹你伤心,咱说话就这样,不过脑子,咱以后绝对不如此了。”
“橚儿,把你过继给孙贵妃的事,是咱考虑不周,咱这个当爹的,让你受委屈了。”
反正帽子己经摘下,就是一个大光头,这可以说是朱元璋当皇帝以来最窘迫的样子了。
还能有更丢脸的时候?
既如此,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毕竟这世上简单的事之所以会变得复杂,就是因为人这种生物太爱端着!
本来只需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谁都不想说,这才分道扬镳。
这不?朱元璋现在说了,事情就解决了。
“爹!”
朱标上前一步,眼含热泪的看着朱元璋。
朱镜宁和朱橚也被朱元璋剃发的行为感动,倘若易地而处,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朱元璋这般。
马皇后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身走进内殿,待出来时,手中己经多了一把玉如意。
“嗯?”
朱元璋满面惊愕,马皇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把它摔碎了?”
“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那把。”
朱元璋慌忙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确认无误,当即恼自己的一拍脑门:
“哎呀,咱真是眼瞎,竟然没认出来!”
李奉西心中一动,微笑出声:
朱元璋闻言,看着手中的玉如意,感受着那熟悉的握感,忍不住摇头轻叹:
“你就别帮咱找补了,咱是拼不好那把碎如意,可咱也没认出来呀!”
“不过”
朱元璋说到这,张开双臂,将朱标朱镜宁还有朱橚揽入怀中:
“咱现在明白了。”
“奉西,谢谢你!”
“哈哈,咱就知道,你果然是上天赐给我们老朱家的凤兮!”
李奉西微微一笑,伸出手握着朱镜宁递来的柔荑,朝朱元璋颔首道:
“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
“正如太子殿下所言,家和万事兴。”
朱标一愣,继而和朱元璋相视一笑,这里,何尝不是李记呢?
朱樉和朱棡看到这,心中也格外温暖,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朱元璋还不是皇帝的时候。
只有朱棣闷闷不乐:
“额,父皇,您是不是把我忘了?”
朱元璋眉毛一挑:
“你咋了?”
朱棣委屈至极:
“什么叫我咋了?”
“您忘了吗?说我尖嘴猴腮的事。”
朱元璋想了想,撇了撇嘴:
“这个咱觉得咱没有说错。”
朱棣一秒看向朱标,朱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确实怪不得父皇。”
朱樉朱棡跟着点头,马皇后爱莫能助,徐妙云看都不看朱棣,朱镜宁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西弟:
“活该!谁让你对你大姐夫不敬的?”
朱棣满面苦涩:
“明鉴啊大姐,这事小弟己经跟大姐夫认过错了,大姐夫就在这,您不信可以问他!”
朱镜宁黛眉一挑:
“我才不问呢。你大姐夫这个人我比你清楚,最是善良了。”
“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但我可不一样!”
朱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善良?
机械般的转过头看着李奉西,他善良?
然后就听朱镜宁道:
“刚才看你点炮的本事颇为不俗,今后要跟姐姐我打麻将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吧?”
朱棣这才恍然,怪不得朱镜宁会觉得李奉西善良,合着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可燕王能怎么办呢?
“晓得晓得,大姐您就瞧好吧。”
见朱棣终于懂事,朱元璋很欣慰,当即拍了拍其的肩膀,在就近的一张麻将桌坐下:
“来来来,教咱玩一局。”
“咱倒要看看,这麻将有多好玩,能让你们玩的这般开心!”
话音刚落,朱标就“嗖”的一声坐在朱元璋对面,强忍着激动道:
“好好好,那儿臣就陪父皇您玩一局。”
朱棣很纳闷:
“大哥你不是不玩吗?”
朱标:
“这不是陪父皇玩吗?”
朱棣脑袋一歪:
“那刚才母后玩您为什么不陪?还说这是赌博,您身为太子要以身作”
“言之有理!”
没等朱棣把话说完,李奉西就开口道:
“赌博当然不可取,可我们不一定要玩钱呀,不如这样,谁输了挨脑瓜崩如何?”
朱标恨不得亲李奉西一口,爱你妹夫:
“好,就按奉西说的办,不过这个脑瓜崩是?”
李奉西立马朝朱棣一招手:
“小西,来来来。”
朱棣很听话:
“干嘛?”
李奉西不答,和善的伸出手,捏着朱棣的下巴,摆正朱棣的脸庞。
然后另一只手捏指兰花,“嘭”的一声弹在朱棣的脑门上。
之后在燕王撕心裂肺的喊声中,他微笑着朝众人一点头: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