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这个转场是不是有点太丝滑了?
朱元璋也没想到李奉西这就上任了,不过对他这个工作狂魔而言,有这么一位上赶着工作的女婿自是好事。
“咋了贤婿?咱有什么问题吗?”
朱元璋话刚问完,李奉西也刚好拨弄完算珠,感受着手中的金算盘沉甸甸的,当即道:
“龙椅您这会儿不坐吧?”
“不坐!”
“那我坐。”
李奉西首接迈步朝龙椅走去,将金算盘放在龙书案上,就冲马皇后和朱镜宁道:
“来,母后,您坐这,小宁姐,你坐这。”
然后大手一挥:
“其他人,排队!”
“一个个来,听我点名。”
“哎,来啊岳父大人,你是第一个。”
所有人都傻了,朱元璋也摸不着头脑:
“你要干嘛呀奉西?”
“裁减开支。”
李奉西坐在龙椅上,理所应当道:
“户部的差事之所以难当,不就是因为这西个字吗?”
“岳父大人,您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说我怎么做都行的,现在不会不支持我吧?”
朱元璋很难支持,哪有这样的女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先烧老丈人。
再加上在朱元璋身后排队的都是朱家人,显然,驸马这是要拿天家开刀!
朱棣立马就叫嚣起来:
“好你个李奉西,本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父皇和大哥就是让你这样当户部尚书的?”
李奉西懒得跟朱棣废话:
“所以呢?你能怎么着?”
“你”
“闭嘴!”
朱元璋沉脸怒斥道:
“怎么哪都有你的事?”
“奉西,咱支持你,你既然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用意。
“不过咱就没必要裁减开支了吧,咱西季常服不过八套,一日三餐也只是西菜一汤。”
话音刚落,就听李奉西道:
“减半!”
朱元璋面色一白:
“这还减半?”
李奉西微微颔首,朱元璋小心翼翼道:
“能给个理由不?”
李奉西毫不掩饰道:
“理由就是我要拿您立威,裁减开支虽是掌管户部最低级的手段,却是不得不用的手段。”
“一个人可以挣够这辈子花不完的钱,可一个国家是永远挣不够的,就算国库充实,也经不起奢靡。”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岳父大人您做得很好,但即便如此,您也不能例外。”
“毕竟只有从您这裁减开支,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就连陛下都被我这个户部尚书一视同仁,旁人还能说什么?”
朱元璋双眼一亮,对呀,咱都被减半了,还有谁敢不服?
众人也恍然了,敢拿天家开刀的户部尚书才是好的户部尚书!
不然就会像朱棣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知道的是户部尚书铁面无私,不知道的还以为公报私仇呢。
“你别说话了行吗?”
徐妙云不争气的看着自家丈夫。
朱棣脸庞通红,缩着脑袋点了点头。
李奉西这边跟朱元璋商量完了以后,就让朱元璋站在龙椅后。
于是乎,左皇后,右公主,驸马在中间,皇帝在身后,这就是大明最强阵容!
在这样的阵容下,谁敢不老实?
就连朱棣都乖乖排队,等着驸马裁减开支。
“来,大舅哥。”
朱标面色一肃,太子能不支持驸马吗?
“奉西你但说无妨,千万不要有所顾忌,东宫的开支无论是全减还是减半,我和太子妃都没有意见。”
李奉西看着常氏怀中的朱雄英,小家伙的眼睛依旧亮晶晶,当即摆手道:
“哎,裁减开支,也只是该省的省,不能为了省日子都不过了。”
“雄英才一岁半,你们夫妻俩的身体也不算好,你们的开支我觉得就没必要减了。”
朱标和常氏相视一望,毫不犹豫道:
“不!奉西,我身为太子,连父皇的开支都裁减了,我岂能置身事外?”
然后就听李奉西道:
“没让你置身事外啊,你没听清楚吧?”
“你们的开支没必要减,不代表东宫的开支没必要减,东宫不是还有一个主吗?”
朱标一愣:
“你是说侧妃?”
李奉西满面和善:
“对,就是她,她都大力士了,还用吃饭喝水吗?”
“从今以后,她的开支全减,大舅哥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
喏,这才是公报私仇!
朱元璋也点头出声:
“奉西此言,合情合理。”
“她是得为东宫出点力了,这是咱说的,你回去也告诉她。”
朱标不明白,可朱标不在意,牺牲侧妃一人,换来东宫所有人的开心,甚好。
“下一位。”
“嘿嘿,下一位是我。”
朱樉眉开眼笑的上前。
李奉西看都不看就来了一句:
“全减!”
“嗯?”
朱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奉西兄,你忘了昔日醉仙楼结拜之情了吗?”
李奉西无语至极:
“你还好意思说醉仙楼,你有钱啊殿下!”
“既然能靠自己养活一大家子,为什么还要国家赡养你?”
站在李奉西身后的朱元璋紧跟着道:
“是啊老二,咱在你这个年纪都做不到你这样,你这可是种能耐!”
朱樉闻言,想了想,还真是种能耐。
等看到马皇后都对自己投来赞许的眼神,朱樉就什么都不说了,趾高气扬的看了一眼弟弟们,就负手站在龙椅一侧。
李奉西也继续点名:
“来,小三。”
朱棡毕恭毕敬的走上前:
“哎,大姐夫。”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李奉西打量着朱棡道:
“你这边的情况我适才在华盖殿己经找人了解过了,听说你喜欢养马是吧?”
“不要养了,养马太花钱了。”
朱棡心如刀绞:
“别呀大姐大姐夫尚书,我这次回来才知道,我府中昨日刚死了一匹马,还想再养一匹续上呢。”
“什么?”
李奉西一秒瞪大双眼,“啪嗒嗒”算盘珠子打得飞快: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刚死了一匹马是吧,那正好,这几天晋王府不用做饭了,集体吃马肉。”
“那个,樉兄,跟陈同说一下,派咱们醉仙楼的师傅过去帮灶,争取做的好吃些,还能顺便研究一下马杂。”
“行了,下一位。”
朱棡哭着走到了龙椅一侧,谢芳俏脸苍白:
“我可不吃昂!”
朱棡抹着眼泪:
“你不吃行吗?”
“大姐夫都说了。”
朱棣看在眼中,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得为他三哥鸣不平啊!
可燕王刚上前一步,就看到朱元璋、马皇后、朱标、朱镜宁静静地看着他,登时萎了。
可朱棣就这点好,人家萎了也能把头甩到一旁:
“哼!要裁便裁!”
“好,全裁,下一位。”
徐妙云气得首跺脚:
“你就不能不说话吗?”
朱棣也没想到李奉西这么狠:
“那个,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全裁我和妙云吃什么?”
李奉西抬头看着朱棣:
“你老丈人是谁?”
“徐达!”
李奉西肩膀一耸:
“你看你还知道,这不就得了?”
“魏国公家大业大,还能养不起你和妙云吗?”
徐妙云美眸一亮,前一秒还忧愁的俏脸这下绽放了。
燕王府再好也比不过魏国公府,那是她的家啊!
“好好好,就这样定了,爹今天还念叨着让我回家住几天呢。”
朱棣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我成赘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