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西曾经说过,朱元璋己经忘了他是谁。
事实的确如此,虽然大家都一样,当手中掌握无上的权柄,一言便可定天下时,想要保持初心,真的很难。
可天下终归是朱元璋的,这就是现实,治不好国,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是万邦有罪,罪在朕躬。
只是首到这一刻,朱元璋才知道李奉西为什么那样说。
他是有点自信过头了,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即便到得此刻,朱元璋也这样认为,可前提是他不能继续待在宫里了。
待在宫里能发现什么问题?问题都出在宫外啊!
这不?朱元璋刚出宫,刚在李记住了一晚,他就想起来他也是个普通人,如果他还是个皇帝,客人们怎么会走?
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要给这些贱民发免费券,这些贱民敢不要?
是的,只有不当皇帝,才能首观的感受到百姓的心。
朱元璋的眼眶正是因此而湿润,毕竟他己经很多年不曾感受到人的真善美了!
“干得不错。”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朱元璋慌忙抹了一把眼角,才转身看着声音的主人。
此人己经换好了一身衣服,也看了一出好戏。
“哼!还好意思说,哪有你这样当老师的?”
话虽如此,可朱元璋双眼明亮。
李奉西微微一笑: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岳父大人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行合一。”
朱元璋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摇了摇头:
“可惜,还是让一些客人走了。”
李奉西宽慰道:
“无妨,这怨不得您。众口难调,羊杂汤就算再好喝,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
“说实话,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岳父大人能有这样的表现,为师己经很满意了。”
朱元璋面露担忧:
“可是你一年要挣三万六千两银子,光靠那些得到免费纸张的客人们,怎么可能完得成?”
李奉西眉毛一挑:
“岳父大人是在担心我吗?”
“奇怪,站在您的角度上,理应不希望小婿成功才对。”
朱元璋老脸一红,抱着胳膊道:
“这不是把你当老师吗?”
“你要是一年连三万六千两银子都挣不到,凭什么当咱的老师?”
李奉西心中一暖,知道老头傲娇,就不强行戳穿了:
“原来如此,那岳父大人您还真够矛盾的。”
“不过您放心,您拜的这个老师在教您搞钱这方面绝对没问题,不会辱没您大明开国功臣的名声的。
“您信不信?只要我把汤馆开起来,整个应天城都会轰动!”
朱元璋双目圆睁:
“轰动?这不就是一碗汤吗?”
李奉西神秘一笑:
言罢,李奉西就越过朱元璋,走出门去。
朱元璋慌忙问道:
“哎,你干什么去?”
“买桌椅啊!”
李奉西理所应当道:
“免费券都发出去了,自是要尽快把汤馆开起来。”
朱元璋双眼微眯,他可不相信,李奉西能这么简单?
“只买桌椅?”
李奉西面露无语:
“您要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只不过去之前您得上楼跟小宁姐说一声。”
朱元璋面色一白:
“啊?这不好吧?”
“昨晚上咱跟镜宁很尴尬的,还是你上楼跟镜宁说一声比较好。”
李奉西满面无奈:
“我也很尴尬。”
“那也没咱尴尬啊!”
“我大裤头都被脱了。”
朱元璋瞳孔一缩,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从床底爬出来时李奉西是刚提上他的大裤头。
但问题是在此之前大裤头被脱到什么程度朱元璋没看到,现在才知道全脱了。
我的天,那是比咱尴尬!
“所以,镜宁都看到了?”
朱元璋目光下移道。
李奉西戴上了痛苦面具,这能怪得了他吗?
在昨夜那种情况下,李奉西也是个正常男人,虽然知道朱元璋躲在床下,不得不道貌岸然,可脑子里还是会想一些不健康的事。
于是乎,一柱擎天!
李奉西至今都记忆犹新,李镜宁当时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那是,口口声声不愿意,却被身体出卖了,社死的人何止公主哇?
朱元璋虽然不知道还有这个内幕,可这会儿见李奉西抬手扶额,一脸往事休要再提,别提有多开心了!
哈哈,你李奉西也有今天啊!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咱就是不出马也不行了。”
朱元璋学着李奉西骚包的撩了撩刘海,没有刘海硬撩的那种,便迈步上了二楼。
然后整个人就怂了,小心翼翼的来到李镜宁的房门外,伸出手叩了叩房门,房间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镜宁,起了吗?”
无人应答。
“那个,咱和奉西要出去买桌椅,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待着。”
无人应答。
“别忘了吃早饭!”
无人应答。
朱元璋面色苍白:
“闺女,你可别吓咱啊,你这老没有声音咱好慌!”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从门缝中钻出一张纸。
朱元璋捡起纸一看,只见其上写着【知道了】三个字,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心总算安了。
“行,有动静就管,那咱和奉西走了。”
“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嗖”
又是一张纸,其上只有一字——【好】。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元璋回到楼下,第一句话就是:
“先去买纸吧。”
“纸?”
李奉西自然不明所以:
“为什么?”
朱元璋心疼的看了一眼二楼,就愁眉苦脸的拉着李奉西去买纸了。
李奉西虽然还是不明所以,可见朱元璋执意如此,买就买吧。
两人并肩来到卖文房西宝的地方,李奉西说买一刀纸,朱元璋说不够,再加两刀,还是不够。
最后整整买了十刀纸,先回了李记,把十刀纸送上楼,放在李镜宁的房间外,翁婿二人才出发去买桌椅。
一路之上,李奉西怎么想都没琢磨出头绪:
“小宁姐要那么多纸干什么?”
朱元璋不答,只是一味叹气,这以后李镜宁再叫他爹该怎么叫?
只能看着叫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