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碎口中牙,气炸心肝肺,朱元璋低头看着自己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别的不说,这一拳是不是要向李奉西讨回来。
没毛病!
三步并作两步,朱元璋“噌”的一声就上了楼,来到李奉西的房间,推门就进。
见李奉西又换上了他早上那身穿束,也就是背心和大裤头,朱元璋怒火更甚,大手一伸就掐住了李奉西的脖子。
论武力,李奉西当然不可能是朱元璋的对手,再挣扎也无用,可比起这李奉西更多的是不解。
“岳父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朱元璋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
“你说咱干什么?”
李奉西哭笑不得:
“这事不都过去了吗?”
“过去?谁过去了?咱那是忘了!”
朱元璋目眦欲裂:
“你个兔崽子,你竟然敢打咱!”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人?”
李奉西双手把着朱元璋掐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却不服软:
“我能不打吗?我怎么知道你是小宁姐的爹?而且你还抱着她。”
“要是岳母大人被别的男人抱着,你不干他啊?”
朱元璋一把将李奉西甩在床上,举起拳头道:
“什么都不要说了,让咱打一拳打够!”
李奉西想着朱元璋的力气,连连摆手:
“别别别,您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我哪里承受得起?”
朱元璋怒极反笑:
李奉西苦笑不己:
“那您要这样说,您还我一拳是理所应当,可我们有赌约在先,您就算打我,也得等一年后再打。
“不然您要是把我打伤了,我躺在床上怎么挣那三万六千两银子?”
“您这不是变相甩赖吗?”
朱元璋听得一愣,还别说,李奉西这话还真有道理。
可洪武大帝多委屈啊!
“哦,合着这一年内咱还不能动你了?”
“好小子,你还真是会精打细算!”
李奉西默默纠正道:
“好像是您提出来要跟我赌的。”
说到这,见朱元璋又是一愣,李奉西怕老头被自己气死,赶忙道:
“岳父大人您别生气,其实您现在打我是最不明智的。”
“您和小宁姐刚相认,她刚喊您爹,您就把她男人打了,小宁姐能不生您的气?关系不又弄拧了吗?”
“可一年后就不一样了,那时我和小宁姐己经是夫妇了,不管是事实还是名分,我都是您的女婿,您身为老丈人,想教训自己的女婿理所应当。
“更何况这一拳还是小婿我欠您的,放心,我不会不认账的。”
朱元璋是个狗脾气,只要脾气一上来,就会失去理智。
好在洪武九年的朱元璋心中有净土,一是马皇后,二是朱标,正因为此,处于盛怒状态中的皇帝只有皇后和太子才能劝得住。
不过现在,朱元璋的心中要多加一块净土了,不错,正是李镜宁。
否则李奉西不可能活到现在,此刻也一样,听到李奉西的话,朱元璋想着李镜宁,饶是滔天的怒火,为了自家女儿也得忍下去。
甚至还有点庆幸没打李奉西,毕竟朱元璋要真是把李奉西打了,跟李镜宁还真不好交代。
“哼!好吧,看在咱闺女的份上,咱这一拳就等你一年。”
“不过,你应该不会把咱想打你这件事告诉镜宁吧?”
李奉西满面无语,这老头还真是喜欢拿鼻孔看人。
“岳父大人,我今日坦白的告诉您,我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我想当您的女婿都是因为我喜欢小宁姐。”
“所以您就算是大明的开国功臣,我也不会当您的上门女婿。”
“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怕挨您一拳就跟小宁姐打小报告?”
朱元璋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李镜宁就在隔壁房间,生怕其听到什么声音过来看看,真要是那样朱元璋可没办法解释大晚上的他为什么在李奉西房间里,便飞快转身。
可朱元璋刚想离开李奉西的房间,还没打开房门,就听隔壁传来“咯吱”一声响。
朱元璋浑身一颤,连忙对李奉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熟悉的倩影推门而出,就来到了李奉西的房间外。
“小西你睡了吗?”
“额,没呢没呢,哎哎哎,等一下小宁姐,我没穿衣服。”
李奉西一边回答李镜宁一边帮朱元璋争取时间。
朱元璋急得不行,偏偏李奉西房间里还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堂堂一国之君,最后只能“嗖”的一声钻进床底。
李奉西见状,生怕躲在床底的朱元璋被李镜宁发现,将房间中的灯火尽数吹灭,只留一盏微弱的烛光,才打开房门让李镜宁进来。
可李奉西刚打开房门就被眼前的李镜宁惊住了,虽然李镜宁的颜值一首都挺能打,可今晚这个李镜宁不一样!
“小宁姐你化妆了?”
李镜宁挽着耳后的碎发低着头道:
“嗯,心血来潮就用了一些,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
李奉西双目明亮的看着施了粉黛的李镜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镜宁。
毕竟在此之前李镜宁从不化妆,即便李奉西给她买了很多胭脂水粉,李镜宁也都攒着,等二人成亲那天再用。
除此之外,也怕李奉西乱花钱。
可李奉西有点不明白,李镜宁舍得化妆他当然高兴,买了就要用嘛,可大晚上的化什么妆?
但还没等李奉西开口相问,李镜宁就越过他进了房间,有些拘谨的坐在床上,细若蚊吟道:
“把门关上。”
李奉西吓坏了,没错,吓坏了,别搞啊小宁姐!
你屁股底下藏着你爹哎!
“额,还是开着吧。”
“关上!”
李奉西没办法,一边关门,一边祈祷李镜宁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李奉西还没祈祷完,李镜宁就伸出柔荑,拍了拍她身侧的床,又细弱蚊吟道:
“过来。”
李奉西看了一眼床下,尴尬癌都快要犯了,肢体僵硬的朝床走去,刚坐下来,两个脚脖子就感觉到人的热乎气,一呼一吸,喘得可厉害了。
李镜宁什么都没察觉到,也不可能察觉到,她现在脑子也是乱的,连抬头看李奉西都不敢,紧张的捏着小手,酝酿良久,才缓缓道:
“小西,那个,你你想看看我的胎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