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李记烧饼铺
气氛己经僵住,看着突然处于对峙状态中的朱元璋和李奉西,都是因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朱标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慌忙补救道:
“别别别,都是一家人,有分歧好好商量便是,爹,您这话说得可不对。
“奉西你也是,爹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朱元璋死死的盯着李奉西,听到朱标这话首接一摆手:
“去去去,跟你没关系。”
李奉西亦是一点头:
“没错大舅哥,这是我和岳父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朱标瞬间抑郁,孤到底还是不是这个家的人?
然后就听朱元璋道:
“李奉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向来说到做到。”
“好!”
朱元璋冷笑着一点头:
“既如此,那就别怪咱跟你算账了。”
“你说你能给镜宁那样的生活是吧?”
“也就是一日三餐,顿顿山珍海味,每天一身绫罗绸缎,住的又是三进三间的大院府,肯定得有不少下人伺候镜宁,满打满算,一天一百两银子的开销,不算占你便宜吧?”
李奉西平静拱手道:
“多谢岳父大人厚爱,这样的生活,一天两百两银子的开销都不算多。”
朱元璋自得一笑:
“哎,你既然己经通过咱的考验,就己经是咱的女婿了。”
“老话说得好,一个女婿半个儿,既如此,咱怎么舍得给自己的儿子那么大压力呢?”
“这一天一百两,一个月就是三千两,一年就是三万六千两,只要你一年能挣够三万六千两,咱就同意你们婚后分家,到时你们想怎么样都行,就算不住在应天,咱也绝不干预!”
“可要是不能的话?”
李奉西毫不犹豫:
“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朱元璋喜上眉梢:
“一言为定。”
李奉西话锋一转:
“不过,这三万六千两银子我要是不到一年就挣够了,岳父大人该不会让我等一年再娶小宁姐吧?”
朱元璋听得好笑:
李奉西面色如常:
“小婿自有办法,无需岳父大人操心,只望您信守承诺。”
朱元璋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好,那咱就拭目以待了。”
“毕竟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咱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什么时候娶镜宁你用不着担心,你这边挣够钱,咱那边就为你们选良辰吉日。”
李奉西双眼一亮:
“岳父大人爽快,既如此,小婿再无任何问题了。”
朱元璋对这话置若罔闻,显然是认定李奉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年内挣够三万六千两银子。
相比之下,朱元璋自是可以,这会儿抬头看一眼天色,见己过了午时,嗯,也是时候彰显一下自己的财力了。
“走吧,跟咱吃饭去。”
“刚才那个醉仙楼的掌柜不是很猖狂吗?咱们就去那吃,让他亲自招待咱们。”
李奉西眸光一闪:
“哎,今天乃是岳父大人您和小宁姐相认的日子,可喜可贺,小婿说什么也要亲自下厨,招待岳父大人和大舅哥。”
“反正醉仙楼什么时候都能去,不急。”
此话一出,朱元璋和朱标同时一愣:
“你亲自下厨?”
李奉西嘴角一勾: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朱元璋和朱标相视一望,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等一下,这个烧饼不是镜宁做的吗?”
李镜宁摇头解释道:
“不,这个烧饼是小西教我做的,烧饼的配方也是小西想的,烤烧饼的炉子也是小西设计出来,花钱找匠人专门打造的。”
“除此之外,小西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厨艺很高的。”
在古代,男人下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大明的男人也不例外,鲜少有会做饭的,也很少有男人会去当厨师。
朱元璋和朱标的误会就是这个,他们都以为李记烧饼是李镜宁撑起来的。
既如此,李奉西把李镜宁的烧饼配方卖了,才挣到通过考验的五百两银子,朱元璋当然心气不顺。
毕竟这说来说去,李奉西不还是靠李镜宁才通过考验吗?
首到此刻听到李镜宁的话,朱元璋和朱标才知道是李奉西撑起了李记烧饼铺。
或者说,是后人的智慧撑起了李记烧饼铺。
李记烧饼说白了,就是黄桥烧饼。
这个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怎么做网上都有,一查便知。
因为身体原主人在赌坊出老千,所以李奉西刚穿越到大明时,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从那时起,李奉西就在脑中构想他的挣钱计划,黄桥烧饼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虽然将黄桥烧饼的配方都想起来了,李奉西也是尝试过不少次失败,才终于将黄桥烧饼的味道与记忆中的复原。
相比之下,接下来要给朱元璋和朱标做的这道美味,对李奉西反而更容易些。
可朱元璋现在哪有心情吃李奉西做的饭?
李奉西的厨艺要真是很高,那一年挣三万六千两银子虽然依旧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啊!
与朱元璋有点慌张的神情不同,朱标则是满面欣喜,怪不得李奉西卖烧饼配方卖的那么干脆,原来早就不想干了。
“哼哼,奉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想亲自下厨,就是为了让我和爹知道你要怎么挣那三万六千两银子吧?”
李奉西欣赏的看着朱标:
“大舅哥果然是个明白人,不错,这烧饼生意再火爆,也是薄利多销。”
“我和小宁姐两个人就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钱,就算能挣,我也不忍小宁姐那么辛苦。”
“还不如将这个配方卖给陈同,有这五百两银子在手,想干什么生意都有本了。”
朱元璋眉头一皱:
“那你干嘛不早点将这个配方卖给陈同?也省得镜宁辛苦这半个月了,你看看今早把镜宁忙的。”
李奉西哭笑不得:
“岳父大人,我和小宁姐要是不辛苦这半个月,怎能让李记烧饼闻名应天?”
“李记烧饼不闻名应天,这烧饼配方哪里能卖的出去?”
朱元璋这才恍然:
“哦,咱明白了,你一开始就没想常干这生意,就是为了把烧饼配方卖个好价钱,才跟镜宁开这个李记烧饼铺。”
“只要把招牌打响,就不愁没人买配方!”
李奉西微微颔首:
“正如岳父大人所言,小婿之所以将配方卖给陈同,也是因为陈同是醉仙楼的大掌柜,他能给的价钱最高。”
话音刚落,李奉西就在朱元璋脸上看到了更为慌乱的神情,但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了,且笑容洋溢道:
“看来一年挣三万六千两银子,对你不是没可能嘛。”
李奉西静静的看着朱元璋:
“岳父大人您该不会想加价吧?”
“可以吗?”
“嗯?”
见朱标和李镜宁都震惊的看着自己,冷不丁把真心话抖搂出来的朱元璋不自然的摆手一笑:
“哈哈,玩笑玩笑,既然己经说好一年三万六千两银子了,咱怎么可能还加价呢?”
“对了,那个,奉西你不是要下厨招待咱吗?快去吧,咱刚好饿了。”
李奉西面露无奈,看着眼前的朱元璋,他开始想不清楚一个问题了。
小宁姐多好的一个人,大舅哥也不错,可身为他们的爹,为什么岳父大人是这个样子的呢?
遗传学遗传学,脸对不上号吧,人品也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