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克阴沉着脸。
正是他刚刚的回防慢了一步,才给李默抡出这一脚的机会。
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双方球员向着球员信道走去。
“喂,亚洲小子。”
本多克沉着个脸,横在李默面前。
“别以为进了个拿运气蒙进去的球,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毫不掩饰敌意,“下半场,小心你的腿。”
面前这个亚洲人,让他很没有脸
刚才甚至听到队友责怪自己,说是他的鲁莽刺激到对面,才导致丢球的。
李默脚步不停,甚至没有抬头正视这个聒噪的白人。
他直直地朝着本多克走去,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瞬间,李默悄然调转身姿,肩膀精准地撞在了本多克的肩胛骨连接处。
这一下撞得毫无防备的本多克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旁边跟跄了半步。
“试试。”
李默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球员信道,留下本多克一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青。
……
查理的伤情初步判断是韧带撕裂,至少需要休战数月。
更衣室里,李默坐在角落,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卷绷带,开始慢慢缠绕起自己的手腕。
刚布置完下半场战术的斯特鲁特视线转向李默,大声询问,“小子,你准备上去干仗吗?冷静点,胜利才是对查理最好的安慰,赛后我们会向足协提交抗议的。”
李默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放心吧,头儿,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刚进一线队,需要站稳脚跟,克洛普肯定不会希望你这时候挨个处罚停赛,这不值当。”斯特鲁特叹了声气,走到李默面前。
“年轻人有血性这很好,但鲁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放心,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你要是任性,那我宁愿半场就把你换下去。”
李默扯起嘴角,“头儿,谁说我要上去领红牌了,我可没那么傻。”
斯特鲁特松了口气,但还是嘱托道,“下半场往回收一收,保护好自己。”
“嘿嘿,看您说的,该保护好自己的也应该是他们。”
斯特鲁特深深看了李默一眼,终究是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李默的肩膀。
下半场比赛开始。
带着2-0优势的多特u17踢得更沉稳了,而对方则是加强了身体对抗,动作都更凶狠些。
本多克更是死死粘贴李默,小动作不断,嘴上不断喷着垃圾话,试图干扰李默的心情。
李默面对本多克这种没什么含金量的纠缠倒是毫无波澜,还几次把后者引到裁判边上,让他吃了几次警告。
斯特鲁特倒是在场边松了口气,李默应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应该是。
……
比赛第69分钟。
杜塞尔多夫前场越位,多特蒙德发后场任意球。
李默站在对方半场,悄悄贴到本多克身旁,同时举起右手。
正欲开出任意球的多特后腰帕特科,看到李默站在对方后腰身后抬起手,心中疑惑。
但他没有质疑,瞄准李默就是大脚开出。
李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本多克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个身影悄然逼近,见皮球朝自己飞来,对传出这种传球的对手表示鄙夷。
这不给我送球吗?
他稳稳卡住自认为有利的位置,双腿微屈,准备起跳将球点给队友。
就在本多克蓄力起跳的瞬间!他身后的李默也动了!
李默对起跳时机把握得精确十足,几乎是与本多克同步。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李默一次激烈但位置稍差的争顶。
……
“当你与对手争抢高空球时,可以比对手稍微晚起跳半秒……”
李默打断马特拉齐的唾沫横飞,“那不是很难抢到球吗?”
马特拉齐白了李默一眼,“谁说要你去抢球了?记住了,人起跳的时候,双手自然打开是正常的,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所以这个时候……”
马特拉齐做了个横向肘击的动作,“只需要你自然地顶在他的腰间,相信我,包给他摔成个狗吃屎!”
李默无语,鄙夷地向马特拉齐伸出中指。
“阴成什么样了,我才不会用这种阴招呢!”
……
两人身体靠拢的瞬间,李默“自然”打开的双臂,精准命中本多克毫无保护的左侧腰眼上!
“呃!”本多克顿时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剧痛和酸麻,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力量,上半身的发力瞬间中断。
这还没完,此刻半空中的李默,右脚恰好抵在本多克的小腿处,于是“不小心”地猛然提起!
“嘭!”一声闷响,被现场的嘈杂所掩盖。
本多克在空中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随着重力和惯性自由下落,最终全部压在他那作为支撑点的右脚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啊——!!!!!”
“啊!!!!”
两声惨叫和哀嚎声响彻整片绿茵场。
李默嚎得更大声点。
“我的腿!我的腿!啊——!”李默在草皮上翻滚着,表情痛苦不堪,豆大的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作为拥有【拉玛西亚影视学院毕业证】的优秀学员,李默此刻活象一个右脚被折断的倒楣蛋!
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惨叫和两人同时倒地痛苦翻滚的景象,让原本怒气冲冲围上来的杜塞尔多夫队员们都愣住了,动作不由得一滞。
他们明明看得清楚,这小子在空中压根没受什么碰撞,是直直落下来的!
最多也就崴了脚!
姗姗来迟的裁判也懵了,他刚刚离得远,视线也被人群堆给挡住,没看清楚具体情况。
“混蛋!你装什么!”一个杜塞尔多夫队员反应过来,指着还在“哀嚎”的李默怒吼。
真正的倒楣蛋本多克此时痛得说不出话来,那清脆的断裂声当然来自于他。
他的腿是真骨折了!
“裁判!他…他他在空中用膝盖顶我的腿!我的腿好象断了!好痛啊!”
李默一边喊,一边还“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左手更加用力地捂着小腿,仿佛那里正在承受钻心的疼痛。
杜塞尔多夫的队员气得几乎要吐血,明明是我们的队友腿断了,你怎么还演上了?!
“他撒谎!是他犯规!”
“裁判!你看清楚!是他的腿断了!”他们指着地上已经快要休克的的本多克,急得语无伦次。
“队……队医……”
本多克挣扎地伸出右手,这一提醒,原本争辩中的队友才想起来,忙召唤队医进场。
多特蒙德的队友们也趁机冲了上来,护在李默身边。
“李!你怎么样?”
“队医!快!我们这也有人受伤了!”帕特科焦急地朝着场边大喊,他可是亲眼看到李默“惨叫”着摔下来的。
两名队医分别跑向本多克和李默。本多克那边情况明显严重得多,小腿骨折肉眼可见。
而李默这边,队医蹲下检查他的“伤腿”,李默立刻配合地倒吸冷气,表情痛苦万分。
不过队医掐了又掐,咦?骨头没事啊,又捏了一通,肌肉也没什么异常,难道是神经?
对,就是神经!
戴着口罩的多特蒙德队医朝李默眨了下眼,但后者没有回应,依然是一副痛苦的神色。
谁知道有没有录像呢,他可不想象布教授一样名垂青史。
“裁判!”队医朝裁判报告道,“他应该是神经受伤了,很严重!需要到场边检查,来,你们两个把他抬出去。”
于是,在所有人目定口呆的注视下,李默也被担架抬了起来。
裁判看着被抬走的两人,脑子一片混乱。
他最终没有对任何人出牌,因为根本无法判定是谁犯规。这导致双方“两败俱伤”的争顶,只能被记作一次比赛中断。
【恭喜宿主,成功躲避一次红牌处罚!达成里程碑成就——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