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实里从黑羽千影那里系统地学会了易容术之后,没有丝毫松懈,几乎每天都坚持抽出时间进行练习,从简单的佩戴、卸除,到配合细微的表情控制,再到利用辅助化妆品弥补破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除此之外,易容值得不仅仅只是脸蛋上的模仿,就连行为举止,也都要模仿的惟妙惟俏。
他易容成服务生的时候,那就知道服务生该做什么。
他易容成保镖的时候,也应该知道保镖的行为准则。
这也就意味着森山实里还得对各行各业有个基本的了解!!
好在,黑羽千影直接甩个他一本职业百科全书,上面记载了各种职业的必须知道的知识,还有一些工作习惯,各种小动作。
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本职业百科全书,才是易容的内核!
森山实里明白,这是黑羽千影释放的友好信号,对方是真的不想惹麻烦。
于是,他也很上道地表示:“夫人,以后有碰到什么麻烦,可以尽管来找我。”
森山实里的目的是易容术,而不是到处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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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擅长易容的黑羽一家,他当然是想跟对方打好关系。
黑羽千影得到了这句话后,满意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我能教给你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的反复练习了。”
“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那就给我电话吧!”
森山实里点点头,并说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大陆酒吧找我。”
黑羽千影得到这个联系方式后,便告辞离开。
在埋头苦学中,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这天,森山实里照例去大陆酒吧探望仍在养伤的贝尔摩德。
他刚坐下没多久,贝尔摩德就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用她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开口说道:“好了,闲遐的日子该告一段落了。有新的任务下来了。”
森山实里闻言大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还有任务?!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还在执行那份漫长的监控名单任务吗?怎么还会有新任务砸过来?”
“我忙得脚不沾地,都快飞起来了,哪还有时间再去干别的?”
看到这一幕,贝尔摩德嗤笑一声笑出了声。
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早已看穿一切”的嘲讽:“得了吧,森山君!你骗骗琴酒就好,别在我面前就别演了。”
“你完美的甩手掌柜,直接把工作分包给那些侦探。”
“自己每天准时往米花酒店跑,约见不同的女性朋友”,一玩就玩到下午——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这叫忙得飞起?”
森山实里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贝尔摩德知道,也不奇怪。
他故作不满地说道:“你派人监视我?”
贝尔摩德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监视?干我们这一行的,想不被监视,自己就得时时刻刻保持谨慎!”
“好了,别废话了,”她将一个薄薄的文档夹放在他面前,道:“看看这次的目标吧&039;&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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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山实里带着不满和疑惑拿起文档夹,翻开第一页。
仅仅看了一眼,他的眼皮就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好家伙!
这次的任务目标,竟然是刺杀警视厅的副总监—山崎大吾!
森山实里彻底惊了,猛地合上文档夹,仿佛那东西烫手一样:“这种任务难度系数也太离谱了吧?!”
“刺杀警视厅的高层?这跟直接捅马蜂窝有什么区别?”
“我可不是超人,这种任务我可搞不定!谁爱去谁去!”
他立刻表示拒绝,语气坚决。
贝尔摩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慌嘛~又不是让你直接扛着火箭筒去冲击警视厅。不是还有我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易容成他身边亲近的人,比如秘书、司机或者某个他信任的部下,接近他之后,再查找机会下手。这不就简单多了?”
森山实里无语地看着她,指了指她依旧不太敢用力活动的肩膀:“我的贝尔摩德,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这才过去一个月,你身上的枪伤好了吗?能进行这种需要高度精确和敏捷性的行动吗?”
“说来说去,最后动手的苦差事,还不是得落到我头上?”
他直接点破了关键。
贝尔摩德被他戳穿,却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嘻嘻地打马虎眼:“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嘛!放心,我又不会让你去送死。”
“再说了,这任务又没规定什么时候完成,一个月、三个月,半年都可以!”
“我们可以慢慢查找机会,总能找到他松懈的时候,一击必中!”
森山实里用极度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就是在骗我去替你扛雷——不行,我得去找琴酒老大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贝尔摩德一看他真要去找琴酒,赶紧伸手拉住他的骼膊,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好吧好吧——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任务——的确是派发给我的,跟你没关系。”
森山实里停下动作,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她。
贝尔摩德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受伤的部位:“但你也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嘛——伤还没好利索,确实没办法独立执行这么复杂的任务啊。”她试图博取同情。
森山实里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当初要是老老实实上报伤情,现在不就能安心养伤了?非要隐瞒,结果任务来了抓瞎了吧?”
贝尔摩德摆摆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哎呀,你不懂的——总之,这次的任务,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怎么样?”
森山实里抱着手臂,反问道:“那你说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帮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抛出了一个看似虚无缥缈却极具分量的筹码:“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贝尔摩德的人情,可是很值钱的哦~以后只要你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怎么样,这个条件?”
森山实里看着她,心中快速权衡。
一个来自组织内核骨干、千面魔女的承诺,的确价值非凡。
况且,他也能近距离地观看贝尔摩德是如何利用易容术来展开行动!
他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可以。你有行动计划了吗?”
贝尔摩德喝了一口鸡尾酒,不急不慢地说道:“目前还没有,先从情报收集开始吧!”
“那走吧。”森山实里说着,就想往酒吧门口走。
“别急。”贝尔摩德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说道:“明美照顾了我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不辞而别,未免也太失礼了。”
“等晚上跟她一块吃顿饭,道个别,再离开也不迟。”
对此,森山实里点点头。
晚上,大陆酒吧的灯光比往常更加柔和温馨。
森山实里、宫野明美以及化名“桐生夏月”的贝尔摩德三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共享着明美精心准备的晚餐。
气氛看似轻松融洽,如同好友小聚。
用餐间隙,贝尔摩德优雅地放下餐具,目光转向明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笑容:“明美小姐,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悉心照顾。打扰了这么久,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回去处理一些积压的工作了。”
明美闻言,脸上立刻流露出真诚的担忧:“桐生小姐,你要走了?可是——你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吧?这么快就要工作,会不会太勉强了?”
贝尔摩德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仿佛那只是个小擦伤:“不碍事的。接下来的工作也不会有什么太激烈的行动,主要是些文书和沟通,放心吧。”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首饰盒。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设计精巧、镶崁着蓝宝石的铂金项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贝尔摩德将项炼递向明美,微笑道:“真的非常感谢你这一个月来的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明美看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连忙摆手推辞,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桐生小姐,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你太客气了!”
贝尔摩德却不由分说地站起身,绕到明美身后,亲自将项炼为她戴上,动作自然又亲昵。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赞叹道:“看,多配你。这项炼就象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对我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只是聊表心意,请你一定收下。”
明美低头看了看胸前璀灿的项炼,又看了看贝尔摩德坚持的眼神,知道再推辞反而显得生分,只好红着脸,连连道谢:“那———那就真的太谢谢您了,桐生小姐。”
接受了这份厚礼,明美立刻起身说道:“请你稍等一下。”
她快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下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用丝绸缝制的护身符,上面还绣着平安健康的字样。
“这个——”明美将护身符递给贝尔摩德,眼神温柔而真诚:“这是我这段时间自己缝的护身符。希望它能保佑桐生小姐早日康复,以后平平安安。”
贝尔摩德接过这个充满手工温度和心意的护身符,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细密的针脚,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捕捉的情绪。
她将护身符紧紧握在手心,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再三表示感谢:“谢谢你,明美。这份心意,我非常喜欢,真的。”
她轻轻摩挲着护身符,仿佛有些感慨:“说起来,在这里养伤的这一个月,是我这些年里,难得感到放松和安心的一段时光呢。”
明美闻言,脸上露出了柔和而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桐生小姐,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来的。”
贝尔摩德也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啊,那我以后有空,一定会常来坐坐的。”
一旁默默吃着饭的森山实里,这幕“姐妹情深”的画面尽收眼底。
他在心中却不自觉地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来的。
贝尔摩德也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啊,那我以后有空,一定会常来坐坐的。”
一旁默默吃着饭的森山实里,这幕“姐妹情深”的画面尽收眼底。
他在心中却不自觉地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一幕姐妹情深的画面,究竟是贝尔摩德高超演技下的即兴表演,还是明美这一个月来无微不至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真诚关怀,真的在一定程度上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些柔软的地方?
他无法确定答案。
贝尔摩德的心思如同深渊,难以测度。
他只能默默地希望,明美那份发自内心的善良和温暖,能够像涓涓细流般,或多或少地冲刷掉一些贝尔摩德对宫野姐妹可能存在的杀意或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