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有些不太情愿地起身,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凑到萧离跟前,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期待:“公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感觉很是新奇呢。”
萧离闻言,差点一个跟跄,稳住身形后,冷冷道:“你要操控飞舟指路,那种姿态,又如何驱使这件法器?”
没想到美妇竟直接将那华丽飞舟送给了萧离,理所当然地说道:“公子你来操纵不就好了?妾身指路便是。”
”萧离一时语塞。
他能怎么办?
面对这种要求,也只能满足她了。
于是,在美妇期待的目光中,萧离手中丝线再次激射而出,将她以同样的方式捆缚了起来,然后让她趴伏在飞舟的另一端。
美妇似乎对此十分满意
在这种毫不掩饰、炽热如火的目光持续注视下,饶是萧离心志坚定,也实在难以静心打坐调息。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索性也放弃了入定,就那样直勾勾地与她对视了起来,想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结果,在他的回敬之下,那美妇非但没有丝毫羞涩退缩,反而回应着他的注视。
好在两人都是修仙者,即便是这种古怪的动作也不会觉得累。
就在这种诡异莫名的氛围中,飞舟飞行了一日一夜。
最终,飞舟缓缓停在了一片山脉上空,下方山谷之中,竟是遍布桃花,粉云如霞,连绵成片。
此地的灵气虽然稀薄,但景色却优美得如同仙境,在萧离看来,这明显是有人花费心思特意布置的。
他神识仔细扫过山谷,在桃林深处,发现了一座古典雅致的庄园。
庄园内,有将近百位衣着各异、但容貌皆是不俗的年轻女子穿梭其间,或嬉戏,或劳作。
然而,这些女子身上毫无灵力波动,竟全都是凡人。
庄园周围布置了一些简易的祛尘,恒温法阵,使得此地气候宜人,四季如春o
萧离收回了神识,挥手间解开了美妇身上的丝线,让她站了起来,问道:“就是此地了?”
美妇慢慢站起身,姿态似乎有些别扭滋滋
萧离眉头微皱,但终究没说什么。
美妇脸色罕见地泛起一抹红晕,露出一丝难堪的神色,低声解释道:“这里是妾身在凡间布置的一处别院,平日里若是在宗内修行烦闷了,或是被门中那些老家伙们以门规禁足了,便会来此地放松散心,这凡间地界少有修士踏足,还算清净安全,那处秘库也就被妾身设立在了此地。”
萧离闻言,淡淡点评道:“你倒不象其他修士,一心求个长生。”
美妇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都有一个元婴爷爷了,还那么努力修炼干什么?反正以我的资质,结婴是绝无可能的,只要能顺利结个丹,享受五百年寿元,然后寻一个称心如意的俊朗道侣,逍遥快活此生,便已知足了。”
她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离,语气带着几分幽怨与期盼:“公子,你是不知道,自从筑基后我便等我心目中的道侣,已经等了数十年了,若是你再不来,我可真要孤寡此生了。”
萧离嘴角一抽,这女人的思维方式和直白作风,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他沉下脸,冷声道:“少说废话,走吧,带我去看看你那秘库。若里面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小心你的小命。”
美妇嘴角微微一抿,非但不怕,反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公子,你就不要吓唬我了嘛~我做你的道侣你都不满意吗?到时候,我这个人,还有这些东西,不都是你的?”
“”萧离深吸一口气,“不,我可不想被你那元婴爷爷盯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萧离往庄园深处走去,还不忘耐心地给萧离解释。
萧离不置可否,只是不时“恩”一声作为回应。
当走到庄园主建筑,推开那扇沉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时,立即有几名身着绫罗、容貌清秀的凡俗女子迎了上来,躬敬地口称:“主人。”
美妇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那些凡女似乎并不惧怕美妇这位主人,退下时,目光却好奇地落在萧离身上,低声议论起来:“主人居然带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他也是仙人吗?长得真好看”
“嘘!小声点,不过主人这是开窍了?”
“不知道这位仙人会不会住下来?难道我们也能成为仙人的侍女?”
萧离越往后听,脸色就越发古怪。
这些凡人女子议论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难道都是从她这个主人身上学的。
他侧首向美妇问道:“她们是?”
“这些凡人啊,”美妇浑不在意地说道,“都是我看着可怜,收养来的,这么大的庄园,我一人住着也是寂聊,于是就把她们养在身边,平日里伺候起居,也算有个伴,反正都是一些凡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萧离淡淡点头,诧异地看了美妇一眼,暗道:“真不象一个修士。”
不过他们也就萍水相逢,他也就不再多问。
随后,他被美妇领着,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了一处布置得极尽奢华广大的卧室。
屋内明珠为灯,暖玉铺地,鲛绡为帐,金丝楠木为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而不腻的幽香。
走进里屋就看到一处床榻,上面铺着不知何种灵兽皮毛制成的软垫,华贵无比。
美妇径直走到那巨大的床榻旁,暖昧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了一下。
萧离自然没有什么旖施的心思,神识一扫而过,果然在床榻下方的地板处,发现了一处极其复杂、气息晦涩的隐匿禁制。
他将那枚古朴令牌递还给美妇,美妇的脸上明显带着失落之色,幽怨地看了一眼萧离,似乎是在怪他不解风情。
此女接过令牌,神色也认真了几分,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动一套复杂玄奥的法决,最后指尖通灵,逼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令牌之上。
“嗡——!”
令牌吸收了精血,顿时灵光大放,化作一道流光,自动飞向那隐匿禁制的内核之处。
如同钥匙插入锁孔,禁制光华流转,层层解开。
片刻之后,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仅容一人通过的明亮洞口,赫然出现在床榻之下。
“公子,请吧。”美妇侧身让开,对萧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希望里面的东西,能让公子满意。”
萧离略微感知,神识并未察觉到禁制,直接将里面看了个完全,并未察觉到危险。
倒是美妇方才轻松的姿态,让他心中疑惑。
不过他对自己的感知天赋向来自信,当下不动声色地侧身:“道友先请。”
美妇掩唇轻笑,也不推辞,纤腰一扭便踏入光洞,萧离紧随其后,但还是暗暗警剔。
秘库不大,却布置得极为精致,四壁镶崁着夜明珠,柔和白光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地上铺着雪狐皮毛织就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兰非兰的淡雅香气,倒不似藏宝之地,更象个精心布置的闺房。
萧离信步其间,神识细细扫过。
西侧玉架上整齐摆放着数个锦盒,其中一个紫檀木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符录,其上绘制的水滴图案栩栩如生,隐隐有蓝光流转。
“这是重玄符”。”美妇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侧,吐气如兰道,“这是我爷爷给我护身的一张元婴符宝,这等宝物的价值公子想必知晓,此物我可交给公子了。”
萧离颔首,目光转向旁边几个玉盒。
其中盛放的“凝金丹”、“龙虎丹”等丹药,无一不是筑基巅峰修士梦寐以求的结丹灵物。
另有数件罕见的炼器材料,千年寒铁、星辰砂等,都是用来炼制法宝的材料o
至于其中一些记载着双修之法的玉简,萧离神识一扫便掠过去了,不过上面频繁翻动的痕迹还让他心生古怪。
“公子可还满意?”美妇柔声问道,眼波流转。
萧离负手而立,很是自然地点头:“道友珍藏确实令人惊喜。”
他忽然转头,对美妇展颜一笑,“恭喜道友,你的小命保住了。”
美妇娇躯微微扭动,随即笑得花枝乱颤,眼底深处也满是笑意,得意说道:“公子,你满意了,那应不应该也让我满意满意?”
萧离眉头一皱,望着美妇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妇闻言,红唇一抿,有些委屈地说道:“公子,走了这一路了,你连妾身的那等姿态都见过了,名字都不问一下吗?这下我可要真不高兴了妾身水柔心,你可莫要忘记了,至于公子的名字等让我满意后再知晓也不迟。”
萧离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自称水柔心的美妇,心中那丝古怪感愈发清淅。
她此刻的脸上满是一种带着狡黠的从容。
“水柔心?”萧离咀嚼着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名字不错,不过,我们本就是交易,道友此番话若是让我误会了,就不怕我出手吗?”
“公子好生薄情,”水柔心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莲步轻移,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更靠近了几分,纤纤玉指似无意地拂过身旁盛放“重玄符”的紫檀木盒,“妾身的一切都已给了公子,难道还不能让公子与我结为双修道侣吗?”
萧离眉头微皱,心中疑窦丛生。
他原以为对方如此有恃无恐,必是藏有凌厉后手,难道真的仅仅是如此痴心,想找一个道侣?
“水道友的心意,我知晓了。”萧离语气放缓,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只是我眼下确实有要事缠身,实在无心他顾,不若你我留下约定,待我处理完手头琐事,再去那苍茫楼寻道友一叙,如何?”
萧离心中自有盘算,如今得了一笔丰厚资源,又能与一位潜力不俗、且拥有元婴背景的女修有了情缘,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若是现在真结为双修道侣,势必要去见一见人家的元婴爷爷,让他试试吃软饭的乐趣。
虽然想想也很美,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不过这间秘库已经算是吃上了,萧离也是留下了一个承诺。
水柔心闻言,却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红唇微张,吐出一句让萧离脸色瞬间发黑的话:“公子如此推三阻四,不会是身有隐疾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萧离脸色一沉,语气带上了几分愠怒,他当初可是让如音几天下不了床,只是元胎”此身多有不便,实在无心。
毕竟是真元凝聚,和真正的肉身有所差别。
于是再次解释道:“我是真有要事,这才”
“我不听!”水柔心却猛地摇头,直接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异样的执拗与娇蛮,“能被妾身带至此地的,便是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此乃我之誓言,亦是我的心意。”
她话音未落,指尖看似无意地在那个紫檀木盒上轻轻一按,好似触发了什么o
嗡!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并非来自木盒,而是弥漫在整个秘库中的那股淡雅香气骤然变得浓郁。
香气仿佛活了过来,丝丝缕缕,不再是萦绕鼻尖,而是如同无形的触手,主动向二人的体内钻去。
与此同时,秘库四壁的夜明珠光华大盛,柔和白光照满秘库,顿时催化了香气,水柔心脸上满是计谋得逞的嫣然巧笑,双眸深情款款道:“公子,妾身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我这醉仙引”你还是第一个享受的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萧离不由无奈抚额,怪不得他没有感到危险,从墨蛟得来的这等手段他已经用过多次了,这东西若是他不放开对他效果低得很。
没想到这水柔心最后拿出来的是这等手段,他面皮一抽,手中丝线激射而出,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水柔心娇躯高高拱起,被萧离一览无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