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血神峰结丹长老的传音,萧离浑然不觉,他怀揣着获得吞云蛟的巨大喜悦,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然而,刚到山谷口前,他身形一顿。
只见洞府外站看两人,其中一人是满脸不知所措,带看几分怯生生的菡云芝。
而另一人正是那位葛老的族亲,千机殿葛执事。
当看到萧离,葛执事立即小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殷勤的笑容,十分躬敬地说道:“萧师兄,你来了,你吩咐的事,师弟我可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去了玄蛟山一趟,将这位菡师侄带来了。”
萧离这下倒是意外了,这令牌代表的地位真这么高。
此人虽然年纪有点大,但也是筑基中期修士,虽然可能挡不住他一击,但葛执事不知道啊。
就因为这枚令牌,就如此躬敬?
萧离还是没有想到能够自由进出血神峰的修士在灵兽山有多么稀少。
他添加灵兽山之后一心查找机缘,苦修,对宗门内的一些门门道道自然不太明白。
不过说起来这些都是小道,若不是他一心修炼,查找灵兽,恐怕也不会被谷长老看重,得到这枚令牌。
他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有劳葛师弟亲自跑一趟,真是费心了。”
“萧师兄您言重了,这都是师弟分内之事,能为师兄效劳,是师弟的荣幸!”
葛执事连连摆手,不敢居功,但脸上的笑容愈发璨烂。
“葛师弟既然来了,就请进洞府一叙吧。”
萧离现在还真没没有离开灵兽山的想法,也想在宗内培植一下势力,于是邀请道。
“不不了,岂敢打扰师兄清修。”
葛执事闻言,却十分意外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
萧离眉头一皱,不明白此人在想什么。
就在他嘴唇微动之时,葛执事笑意吟吟地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递到了萧离的眼前,偷偷警了一旁呆滞的菡云芝,压低声音道:“萧师兄,这是师弟偶然得来的一件‘宝贝’,希望能帮上师兄,还望你千万收下。”
萧离看着葛执事那挤眉弄眼、意有所指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古怪,但略一沉吟,还是伸手接过了玉瓶,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葛师弟的美意,师兄我就笑讷了。”
见萧离收下丹药,葛执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忙不迭地拱手:“师兄您忙,师弟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说完,便祭起法器,迅速离去了。
洞府门前,便只剩下了萧离与一脸茫然的菡云芝。
萧离神识扫过手中玉瓶,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丹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诱人香味,居然是一颗助兴合欢的丹药。
他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反而微微撇嘴,心中了然,这葛执事显然是误会了他与菡云芝的关系,以为他特意召见这位貌美的师侄是‘心怀不轨”,这才投其所好。
不过这种误会也无伤大雅,没有必要在意,反而心中暗付:“呵呵这玩意又怎能比得上我的天赋绮罗淫香。”
他呵呵一笑,将玉瓶随手收起,这才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菡云芝,语气平和地说道:“菡师侄,进来一叙吧,你与我的交易,可以完成了。”
菡云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惊喜光芒,连忙应道:“是,多谢萧师叔!”
她立刻压下心中的碎碎念,紧跟着萧离步入了洞府。
进入洞府后,萧离也不多绕圈子,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贴着封灵符的玉盒。
他揭开符篆,打开盒盖,顿时一股能够驱散阴寒的温热气息弥漫开来。
玉盒之中,静静躺着两株株形态奇特、通体赤红如火、花瓣如同跳动火焰的灵花。
“这便是烈阳花。”萧离将玉盒推到菡云芝面前,淡淡说道,“年份足够,药性完好,应当足以救治你哥哥了。”
菡云芝望着玉盒中的两株烈阳花,心中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占据,眼框瞬间就红了。
她对着萧离连连鞠躬,声音硬咽地道谢:“多谢萧师叔!多谢萧师叔救命之恩,云芝云芝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萧离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地勉励了几句:“菡师侄不必多礼,此本就是交易,快回去救治你兄长吧,莫要耽搁了。”
菡云芝再次千恩方谢后,才郑重地捧看玉盒,匆匆离开了洞府。
萧离看看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平静。
如今的菡云芝兄妹二人虽然自身难保,待到十多年后回归御灵宗,与那位菡老祖认亲之后,才是他今日善缘发力之时。
待菡云芝离开后,萧离立即通过水潭信道回到了地下洞府。
他将新得的吞云蛟放入灵兽空间内温养,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闭关修炼,祭炼法器这噬月轮可是极品法器,在外基本难得一见,即便有灵石想买也找不到地方买。
只有世家大族为了传承才有可能炼制一件,或者是积年结丹修士才会为一件法器添加炼制法宝的材料。
“这便宜师尊还真是看重我啊可越是看重怎么越是担忧了。”
自从他去天吴峰一遭之后,不到一天,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
“呼”
他微微呼出一口长气,这人界没有什么不能交易的,可他现在只有获得,没有付出,可见那最后的代价有多大。
“结丹或许在谷长老看来也就七八十年吧,不过他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个时间可能缩短一下,他就会提前收获果实。”
萧离沉吟一会,却是没有急躁,毕竟他还有后路:“把便宜师尊多榨一点,多赞点灵石,或许还能从宗门再得一份结丹灵物。”
“修炼修炼,实力为重。”
有了计较之后,萧离只想快速提升修为,尤其是得了大衍诀,需要尽快入门。
这一闭关就是半年之久,祭炼好噬月轮,大衍诀入门之后,萧离这才不得不出关。
他外面那处简易洞府之中,早已被数十张传音符占据,灵光闪铄,这些都是想要拜访他的筑基同门,还有那遗蜕炼制的宝衣也有了结果。
这些事情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呵呵”神识扫过传音符,萧离轻笑一声,却是发现了一个熟人,“燕守天,也不知落霞谷那件事后续如何处理的?不过看这情形,燕家似乎没什么动静啊。”
只是略微一想,萧离就没在意了,那下面最值钱的无非是那个传送阵,况且还有那个鬼东西在可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
“不过,还是见一见吧。”
当初萧离逃命的时候,可是在燕如嫣的体内寄生了一只琉璃虫,她若是不想一朝修行化作东流,当萧离找上门的时候就该付出代价了。
萧离笑一声,邀请燕守天前来一叙,至于其他人还要问过那位便宜师尊的意思。
收到他的回复,燕守天便领着燕铃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燕守天的脸上倒是喜气洋洋,心情不错的样子,可跟在他身后的燕铃,却是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样。
燕守天见状,眉头微皱,低声对燕铃道:“铃儿,你怎么还在担心落霞谷那点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当初那种情况,大家自身难保,自然是各凭手段罢了。如今萧师兄安然归来,并且因祸得福,成为天吴峰亲传,我们正该加强联系才是,些许碍难算得了什么?”
燕守天安抚了一下燕铃,然后说道:“当初我还是看走眼了呀,落霞谷之事不过是因为林长老一脉所托,并且为少主积攒人脉,如今萧师兄又被谷长老赐下大权,能得这二位长老看重,萧师兄果真不凡!”
燕铃却在一旁小声嘟囊道:“三叔,这还没见到人了,你都称上师兄了?而且你之前不是还说林长老和谷长老之间有些不对付吗?怎么现在还上杆子碰上去,并且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呀。”燕守天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低声道,“在家族,在宗门,你想要在修行路上走下去,不争怎么行?林、谷二位长老是为那元婴机缘争,我们这些筑基修士,是为结丹机缘争,你也不看看这几日,萧师兄这洞府门前来了多少拜访的同门?难道他们不清楚林长老和谷长老的恩怨吗?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这几年,林长老一系把持了宗门不少资源分配,惹得门下诸多同门早已怨声载道,如今他们都不怕得罪林长老一系,更别提我们背后还有燕家支撑了,在族中,你是女子,而且年纪不大,正好和如嫣少主多亲近亲近,搞好关系,在宗门,就要和天资绝佳,还有靠山的修士打好关系,如今我们与萧师兄有旧,正是天赐良机,你怎能还在这里犹尤豫豫,为了过去的一点碍难心生曙?”
似乎看出了燕铃听进了一点,燕守天满意一笑,他最后叮嘱道:“一会儿进去后,姿态放端庄一点,多学学如嫣少主那般嗯,萧师兄这等天骄人物,想必是喜欢知书达理、沉稳大方的。”
“三叔!”燕铃听到后面的话,面颊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羞红,有些羞恼地了踩脚“你::你胡说什么呢!”
燕守天淡淡一笑,低声道:“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便最终成不了好事,能维持一份比旁人更亲近的关系,对你个人修行,都是大有益的。”
他望着眼神闪铄、若有所思的燕铃,满意一笑,觉得这丫头总算有些开窍了。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发出一道传音符。
很快,洞府外的迷踪阵缓缓放开一个口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燕守天一看到端坐其中的萧离,立刻脸上堆满笑容,拱手道:“萧师兄,好久不见,师兄果真一飞冲天啊。”
望着燕守天看起来实在有些谄媚的姿态,萧离心中暗道:“这燕守天,可真是一个妙人,能屈能伸,心思活络。”
而一旁的燕铃,则收敛了平日的大胆,举止优雅地敛社一礼,声音也比往常轻柔了许多:“燕铃见过萧师兄。”
今日的燕铃倒是没有穿当初那一身火红长裙,其姿态打扮,竟刻意模仿了几分那日燕如嫣的清冷出尘,只是配上她那一双天生带着柔媚之色的桃花眼,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反差魅力。
让人感觉她如今刻意端庄之下,在私下里似乎截然不同。
萧离瞅了两人一眼,神色不变,伸手虚引:“两位不必多礼,请坐吧。”
燕守天落座后,目光快速扫过萧离这处陈设简单的洞府,夸赞道:“萧师兄真是克苦清修,也难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这般成就,更是被门内林长老和谷长老同时看重,实在是令师弟羡慕不已。”
听得林长老三字,萧离面上没有什么异色,心底却是不由自主跳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回道:“燕师弟过誉了,不过是侥幸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燕守天却摇摇头,语气很是自然,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萧师兄过谦了,当初那源血丹,便是林长老的考验,当初萧师兄就入了林长老的法眼了,却没想到师兄你福缘深厚,直接拜入了谷长老门下。”
说完,燕守天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
萧离盯着燕守天看了一眼,暗付道:“老狐狸这是在提点我吗?”
“不过源血丹,林长老,我记下你了。”
虽然不知自己是怎么被盯上的,但那源血丹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考验,或许他只是用来对付谷长老的棋子。
毕竟他也知道这谷长老对特殊法体之人很是青。
这些弯弯道道萧离并没有探究的意思,他目标始终明确,那就是借此获取资源,实力到了自然可以寻个交代。
心中念头转动,萧离面上却不露分毫,又和燕家二人客套了几句,并收下了燕守天奉上的十块中阶灵石的贺礼,这两人才告辞离开了。
离开洞府一段距离后,燕铃嘴巴不自觉地嘟起,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她有些失望地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洞府一眼,对身旁的燕守天抱怨道:“三叔萧师兄他似乎不太喜欢我,进去之后,基本没多看我几眼:”
燕守天看着燕铃这副小女子情态,无奈地摇了摇头,语带调侃:“你看,又急。”
他顿了顿,却若有所思道:“这位萧师兄胸有城府,并不是那等眼高于顶的蠢笨之人,如今有了背景,恐怕要在宗门里掀起一阵风云来。”
然后看了看似乎情窦初开的燕铃,指点道:“至于这种事,急不来,你日后多寻些由头,主动一些前去拜访请教便是,能不能成暂且不说,至少整日在他眼前晃悠,混个脸熟,留下个好印象,凭你的容貌,就算无法更进一步,能让他看着养养眼,也是极好的嘛,总比被旁人抢了先机强。”
燕铃被他说得脸颊再次飞红,不满地瞪了燕守天一眼,但神色中却少了几分泪丧,多了一些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萧离心念快速转动,沉吟一会低喃道:“林家:”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警向水潭下方,那里隐藏着一口灵眼之泉,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没过多久,他起身离开了洞府,再次前往天吴峰。
时隔半年再次踏入此峰,依旧是那般寒气逼人。
那头变异灵兽寒蛟依旧盘踞在冰柱之上,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瞅了他一眼。
他在冰晶大殿外停下,行礼道:“师尊,弟子萧离有事禀报。”
话音刚落,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萧离迈步进入,依旧是那片冰镜倒影的大殿。
他刚一站定,那空旷冰冷的声音便直接响起,言语中似乎暗含着一丝不耐与怒气:“你不去静心修行,来此作甚?”
萧离立刻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躬身回道:“启禀师尊,弟子不敢懈迨,只是只是弟子得蒙师尊看重,赐下宝物后,修为略有进益,竟意外在洞府地下发现了一口灵眼之泉,此等宝物,弟子不敢擅专,特地前来,献给师尊!”
“哦?灵眼之泉?”谷长老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被萧离打断了,那股无形的怒气瞬间止住。
萧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倒是身躯微微颤斗着,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
谷长老沉默了片刻后,才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赞赏道:“难得,难得你:倒是有几分孝心。”
话音刚落,一个由寒冰凝结而成的盒子凭空出现在萧离面前。
“这里面是一颗寒元珠,乃是为师的寒蛟吞吐寒气炼化而成,一旦激发,足以对结丹修士造成寒气侵体、法力凝滞之效,便赐予你防身吧。”
“多谢师尊厚赐!”萧离满是惊喜地接过冰盒,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也是不得了的宝贝。
但他的脸上又泛起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姿态十分尤豫。
谷长老似乎心情不错,淡淡问道:“还有何事?”
萧离这才如实禀报道:“回师尊,弟子闭关期间,有许多同门想要登门拜访,弟子深知修为为重,本不欲理会,可可这些人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弟子初来乍到,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唯恐失了礼数,或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暗中的声音沉寂了一会,似乎在权衡什么,随后才缓缓说道:“既然都是同门,你正常结交即可,无需过分担忧。”
他顿了顿,仿佛随口一提般补充道:“哦对了,既然你那有一口灵眼之泉,正好,十日后,你便在你那洞府设宴邀请那些同门一叙吧,届时,为师自会处理。”
最后的两个字,馀韵悠长,似乎别有深意。
“弟子明白了!”
萧离当即明白了便宜师尊的言外之意,当即回道。
但就他要离开的时候,谷长老最后又仿佛不经意地提点了一句:“不过,行事要把握个度,毕竟都是同门,斗而不破啊。”
萧离心中恍然,明白便宜师尊的底线在哪里,毕竟都是同门,自然要由规矩。
“可惜你和那个姓林的也没有多规矩啊。”
萧离心底笑了一句,随后便告退了。
“弟子明白了!定谨遵师尊教悔!”
待萧离离去后,空旷的冰殿中才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倒是个有孝心的,可惜”
知晓了便宜师尊的回到洞府后,立即回复了所有同门的传音符,内容大同小异,皆是邀请诸位同门十日后于自己洞府一叙,不过言语中尽是透露出师尊出关,共谋大事的意思。
“呵呵共谋大事,乱啊乱起来好啊,你们斗的越厉害,对我越有利。”
萧离呵呵一笑,这段时间他也知道了灵光谷被林长老把持,宗门资源优先于林家子弟,或者和他们交好的世家。
当然了不是说其他同门不能获得,只是那难度根本不一样,也难怪这些同门如此怨声载道了。
得到萧离被谷长老收为弟子,并赐下一峰令牌后如此迫不及待了,这是要把他捧起来和林家那些人打擂台啊。
“谷长老也有这个心思啊。”
之前萧离摸不准便宜师尊的心思,于是用灵眼之泉上门试探了一番,得到了确切的支持,这才准备闹一闹。
反正大战没有几年了,灵眼之泉作用已然不大了,还不如把实实在在的好处拿到手再说。
萧离目光幽幽,将灵兽山的底蕴卷走一批后,他也该离开了。
与此同时,灵光谷,阁楼顶层。
那位曾接引萧离入门的额白面男子,正躬敬地站在那位林姓儒雅修士面前。
“师尊,那人虽然被谷长老收入门下了,可谷长老连那代表一峰之主的令牌赐下,这人现在可是膨胀的很。”
白面男子神色平淡,但眼中深藏着一抹艳羡嫉妒之色,语气夹杂着些许十分不忿。
即便是他身为师尊亲传弟子,也没有被赐予过这枚像征身份地位的令牌。
儒雅男子听过之后,表情依旧淡然,没有任何异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局不变。”他缓缓开口,“任凭他如何蹦哒,也跳不出棋盘,我们只需按过往一般,对其稍稍打压即可”
话语一顿,他目光微抬,看向白面男子淡淡道:“不过也不能压得太狠,要不然迟迟不能让谷师弟‘入肚为安”,我可饶不了你!明白吗?”
白面男子心神一凛,躬身道:“弟子明白!绝不会误了师尊大事。”
“好了,下去吧。”儒雅男子挥了挥手,重新拿起那张他爱不释手的元婴心得,心中默念:“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谷师弟,希望我给你的这颗棋子,你能有福消受吧。”